我撑不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

    「2018.12.10

    我们结婚了。

    秦怀生。

    对着牧师宣誓，我说我爱你。」

    「2023.6.29

    今天他醉了酒，吻了我。

    我的心怦怦跳。

    他醉酒的时候，眉眼和你很像。

    我恍惚以为，你又回来了。

    可早晨起来看到他，又很难过，他不是你。」

    爸爸竟是笑了，也许人悲伤愤怒的极致的时候，遭遇背叛的时候，连眼泪都枯竭。

    是因为，我像他。

    是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他。

    不是因为，我吻了你。

    他曾将这两句文字当做精神上的唯一慰藉，在程微月死后无数个工作到凌晨的夜晚想起她的声音。

    原来。

    他怀念的竟是他们的过往！

    「2023.10.11

    怀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很开心。

    我今天穿了你最喜欢的那件白裙子，你走那天，说我很漂亮。

    我想漂亮一点，让我们有个好的回忆。

    ......生日没过上。

    对不起。」

    直到最后一篇日记。

    她至死在说。

    怀生。

    我想你了。

    只是她也太累了。

    在秦怀生离开后的六年，将近两千个日日夜夜，她一个人靠回忆撑了这么久。

    她撑不住了。

    她想去找他。

    所以在临死前，她没有挣扎，她身体往后仰，倒在了地上。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好像又回到那段青葱岁月，穿着校服的男生从后桌扯着她的头发，女生后仰过去，回头瞪了男生一眼，转头的时候嘴角却带笑，说。

    秦怀生。

    我来找你了。

    你说你想当飞行员。

    我想你的灵魂是天上最亮的那颗星。

    “你临死前给我打的电话。”

    “是想叫秦砚礼，还是想再听一次秦怀生的声音？”

    爸爸自言自语的问。

    我想他已经知道答案。

    明知故问，是自取其辱。

    一滴泪砸在了日记上，又模糊经年往事。

    这次痛哭的人，变成了爸爸。

    “程微月......”爸爸哭到最后，竟然笑了，后背不断起伏，“你骗得我好惨啊......”

    五年，结婚五年，你是只字不提秦怀生。

    我们之间，谁更长情？

    原来不哭不闹不阻拦，是从来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