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爱上了方枫玥？”

    我还是问了，虽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是。”

    我踉跄了一下，但不后悔。

    “那皇上对臣妾究竟……”

    他看向我煞白的脸蛋，有一瞬间的错愕，嘴唇颤了颤：“你是朕的皇后，有你在，朕很安心。”

    安心？十年来的陪伴换来的只是微薄的安全感，若换了旁人，十年的相处，他也一定会很安心。

    我强忍住泪意，他扶手抱住我，可我只觉得浑身发寒。

    旧日的种种甜蜜像针扎般刺进我的胸口，眼前人已非彼时人，有什么好失望的呢？

    如我所愿，沈常在虽未被晋位份，但还是搬到了慈仁宫。

    接下来几天，我都昏昏沉沉的，身子倦懒，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也不知能做些什么。

    孩子在身侧时，还要打起精神听他们分享趣事，我不想让孩子看到难过得样子，也不想让孩子知道父母的伉俪情深只是表象而已。

    4.

    一日下午，霜榴突然急冲冲入了内殿，着急忙慌道：“娘娘，方贵人落水了。”

    “快去看看。”

    在路上，霜榴给我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枫玥在明镜湖戏水的时候，意外被人推落入水中，她不会凫水，差点溺毙而亡，恰逢皇帝散朝路过，救了她。

    方枫玥是皇帝的宠妃，多双眼睛盯着，谁人会如此明目张胆？

    到了枕霞阁，入目便是一个小宫女趴在地上，背后血肉模糊，乌压压跪满了一屋子的人，没有人敢抬头。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殿内落针可闻。

    “皇上。”

    我行了个礼，皇帝将我扶了起来。

    “方贵人身子如何了？”

    我走到方枫玥床边，她正欲行礼，被皇帝制止了。

    “臣妾好多了，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方贵人脸色苍白，眉心微蹙。

    “皇后，宫里怎么出现这种恶奴，你当初是怎么选人的？”

    皇帝的语气有些重，施了些威压。

    “臣妾失察，求皇上息怒，还请皇上停止责罚，等臣妾查明真相再行治罪。”

    我跪下，屏息凝神，等待着结果。

    皇帝回过神来，刚刚还怒不可遏，现在冷静了下来。

    “朕给你三日去调查，何人要暗害方贵人。”

    “是。”

    我硬着头皮接旨，三日，排查全宫还是有些困难。

    我调查了所有宫嫔的记录，还有当日当差的太监宫女，一无所获。

    想必背后之人一定会将所有的蛛丝马迹处理得一干二净。

    半夜，我翻着阖宫的卷宗，实在是头疼。

    结果第二日晚上，突然发生了惊天反转。

    霜榴在韩嫔宫中搜出了小人，上面有针扎着，写着方贵人的生辰八字，赫然是韩嫔的字迹。

    韩嫔孕有三皇子，父亲是三品工部尚书，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如此愚蠢，而且这件事对她并无益处。

    她平日里也温婉待人，我不相信这是装模作样。

    所以便按下不发，结果，皇帝知道了，直接一板砖拍死，将韩嫔降为答应，褫夺三皇子的扶养权。

    我心下生疑，四下无人处，跪下道：“皇上，臣妾觉得背后另有其人，韩嫔很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了。”

    皇帝想了想，冷笑一声：“你就是想替她求情吧。如今证据确凿，铁证如山，还有什么可以辩驳的。”

    5.

    我无话可说，为他孕育子嗣的女人，他不闻不问，甚至以最大的恶意揣度，让我无比心寒。

    但我还在思考，这件事情对谁有益呢？

    现如今，膝下有皇子的就只有我、韩嫔、连贵妃。

    连贵妃好像是方贵人的远方表姐，原来如此，想必，下一步就是针对我了。

    次日晚上，皇帝来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