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很怕贺州命里带煞,会害了他的两个宝贝孙子。
说完,贺大伯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你们家在村子里的祖宅,以后你也不要再回去了。就当着我们全村人把那房子买了下来,这里面有二十万,算是彻底买断了我们和你之间的情分。」
他不由分说,就将那张银行卡塞进了贺州的手中。
然后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主持完葬礼,将人埋到墓里,经过简单祭拜后,全部都坐上了大巴离开了这里。
就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贺州在我身后开口:「他们说得都挺对,我亲手杀了我后妈,现在又克死了我爸。你真的想好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转头看着他,他手里还紧紧捏着那张银行卡。
那张卡买断了他和所有亲人的关系。从此以后,他将再也没有了除我之外的任何依靠。
「贺州,我会一直陪着你。」
直到——
死亡的那一刻。
我又陪着贺州去了他爸爸的坟墓前:「你好像不是很悲伤。」
贺州眼底毫无波澜之色,就算跟自己血脉相连的男人已经变成了一座坟墓,他也只是居高临下地瞧着,看不出有丝毫的情绪泄露。
我跟他并肩站在他父亲的坟墓前。
他偏过脑袋来瞧我:「林南星,你真的想好要一直跟我在一起吗?」
他似乎很执着于这个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
他问得很认真,我同样也回答得很认真,举手指天发誓:「是,会一直在一起,除非你死或者我死,否则我们绝对不会分开。」
这是我一定能够给他的承诺。
贺州笑了。
就在他父亲的坟墓前,主动牵起我的手,十指相扣:
「好,那就再也别分开。」
那天晚上后,贺州的身边当真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相亲成功,我和他之间现在应该能够算是男女朋友。
和所有正常的情侣一样。
我和贺州每周都会进行几次约会,有时是吃饭看电影,有时候一起去郊外野营。
总之关系在逐渐拉近,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不过——
我发现了贺州的一个怪癖。
「贺州,你怎么又在盯着别人看?」
看完电影后,我们手牵着手从商场出来。准备散步回家,只是在路上有时行人经过,尤其是穿得很清凉的各路美女,贺州都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我握着他的手,依旧是黑如浓墨的恶徒。
他此时在想什么?
是怎么用刀割开那些女孩子们的咽喉吗?
他许是看出了我眼底的好奇,没有像先前那样打马虎眼,而是指着刚从我面前经过的一个女孩子,那女孩穿着低胸裙,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
「你知道一个人身上,最好看的地方是什么吗?」
他逐渐将视线转回到了我身上。
最好看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他那惨死的父亲,一身的骨头被人一寸寸敲碎。
俗话说,美人在骨不在皮。
所以一个人身上,最好看的地方应该是那骨头。
「骨头?」
贺州轻笑:「你很聪明。」
说完,他伸手轻轻揉了揉我脑袋。那手顺着头发慢慢往下滑,从我脸庞不断往下,划过下巴咽喉,冰凉刺骨的感觉,让我忍不住战栗。
但我依旧站着没动。
贺州的手在我脖子上停顿了几秒,随后又继续往下,轻挑了一下我外套,将手指放在我的锁骨之上:
「一个人身上有二百零六块骨头。而最美的一块,是锁骨,又名美人骨。」
美人骨啊?
我低头轻笑,然后将外套往下拉得更低了些,将锁骨处全部都露了出来,接着踮起脚尖,不断靠近贺州:「你觉得,我的美人骨好不好看?」
他直直盯着我的锁骨,眼神从最初的欣赏到最后变得有些痴迷疯狂。不过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