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泼企鹅号一.八七.六二四.一六.捌三
贺楼勤视若无睹,他望着姬宁,变戏法似的转了下手腕,腕上银链撞响,摊开掌心时,掌中赫然躺着一只红玉雕制的玲珑球。
极小,只有姬宁拳头的一半大,贺楼勤手掌一合,能将玉球完完全全包在手里。
玲珑球精致无比,表面雕有逼真的水纹样式,奇特的是,玉球顶部垂下串串珠链,中心竟然横睡着一株栩栩如生的莲花,轻轻一晃,珠链晃响,仿佛轻灵水声。
玲珑球由一整块上好的红翡翠雕刻而成,中心的睡莲只能通过球面的镂空处雕刻,可谓鬼斧神工,的确算得上一件佳礼。
贺楼勤口不能言,拿出礼物之后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姬宁,见她不动,还把玲珑球往她面前伸了伸。
满朝大臣都不希望战乱发生,若胡厥真有和亲之意,他们自是希望姬宁能与对方成婚,眼下,一道道灼灼视线落在姬宁身上,而其中最热烈的一道几乎要灼穿姬宁的背脊。
姬宁极力忽视着身后的目光,她抬眸看向贺楼勤,在十目所视下,缓慢地伸出手,从贺楼勤掌中拿起了那枚红玉玲珑球。
而后,她站起身,对着仍跪在地上的贺楼勤行了一礼,“扶光多谢狼勤。”
贺楼勤抬起的双眼与姬宁低垂的眉眼相对,席上众人见此喜上眉梢,仿佛已经看到了胡厥与大祁兴盛和平的未来。
姬照端起酒杯,侧目瞥了面如寒霜的秦亦一眼,漫不经心地勾起了嘴角。
婆婆丝鞘(古言,1v1)金丝鞘(38)“属下真想咬死你”
金丝鞘(38)“属下真想咬死你”
这之后,胤都城里常能见到姬宁与贺楼勤双双出游的身影。
棋院茶馆、画舫马场,贺楼勤呈帖相邀,姬宁身为东道主,便领着贺楼勤将胤都城内趣味之地游玩了个遍。
而姬宁每次出游,秦亦都会贴身随行。
只是他又变得如当初一般寡言少语,即未争风吃醋,也不干涉姬宁与贺楼勤交往,更甚至不与姬宁有任何交流。
每每几人同行,他便当真如一名尽忠职守的贴身侍卫,手持长剑,隔着两步距离沉默地坠在姬宁与贺楼勤身后。
即便在姬宁与贺楼勤分别之后,秦亦护送她回府的这段路程,他也仍是一言不发。
马车停在府门前,姬宁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马车,等姬宁入府,秦亦恭恭敬敬弯下腰向她抱拳行了个礼,沉声道一句“属下告退”,便翻身上马,一拉缰绳离开了。
竟是连公主府的门都不再进。
他行事从来不拘小节,如今突然变得规矩稳重,姬宁反倒极不适应。可她也知秦亦骤然大变的态度是因她而起。
她白日在秦亦面前与贺楼勤周旋,夜里又思虑良多,短短半月,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分。
-
这日,贺楼勤邀姬宁去马场骑马。胡厥不愧是草原民族,这已经是第三次姬宁与他来马场。
姬宁骑术不佳,两人第一次来时她便告诉了贺楼勤。
贺楼勤不能言语,姬宁与之交谈时总要连蒙带猜地想他的手势所表达的含义,好在贺楼勤懂祁国语,交流起来没那么困难。
他在马厩里逛了一圈,挑了一匹性格温顺的骏马,用了两天时间耐心教会了姬宁如何骑马。
虽然说不上多精通骑术,但至少如今姬宁一个人在马上时不必担心会坐不稳摔下来。
此次姬宁以为他仍要教自己骑术,但贺楼勤却牵来了一匹通体纯黑的烈马。姬宁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贺楼勤拉着缰绳,拍了拍马颈,示意姬宁上马。
眼前这马比姬宁之前骑的马匹高大不少,黑马仰头喷出鼻息,不耐烦地尥了尥马蹄,姬宁神色微僵,有些紧张地道,“它看起来好像并不很喜欢我。”
贺楼勤闻言,微微勾起嘴角,轻笑了声。
面具下的那双眼微微眯起来,他朝姬宁摊开掌心——这是他与姬宁交流的方法之一,意思是要姬宁如他这般掌心朝上,以便他在她掌心写字
姬宁伸出手,贺楼勤以食指在她手心写道:它没有不喜欢您。
他写得很慢,似乎极为专注,用力轻若羽毛,指甲搔过皮肤,勾起轻微的痒,姬宁不自觉蜷了下手指。
贺楼勤见此,放开缰绳,握住了姬宁的指尖,不让她将手合上。这是他这些日以来做的最亲密的动作,自然熟稔,好似并未觉得不妥。
这段时日他表现得彬彬有礼,举止得体,若非姬宁知他曾有杀自己的意思,也快要被他的表象骗过去。
他低着头继续写道:不会有人不喜欢公主。
姬宁面上浮现一抹浅透润红的霞色,她轻轻抿了下嘴唇,红嫩如花瓣的唇泛出一点失血的白,再分开时,更重的绯红覆上唇瓣,艳丽夺目,漂亮得惊人。
贺楼勤缓慢眨了下眼,面具下那双眼清澈如泉,完整地映现出姬宁的脸庞。
有那么一瞬,姬宁感受到了一种被食人蟒蛇缠住的潮冷粘腻感,叫她后背都冒了一层冷汗。
但她不确定这感觉是来自于面前的贺楼勤,还是身后强烈得仿佛穿透了她血肉骨骼的晦暗目光。
而贺楼勤只当秦亦是普通的侍卫,并未过多在意。
他见姬宁迟迟不敢上马,突然伸手握住姬宁的细腰,往上一提,将她抱上了马背。
姬宁惊呼一声,她横坐在马上,余光瞥见秦亦骤然变得严肃的表情,又把惊呼声压了下去。
贺楼勤未注意到姬宁的小动作,他一踩马镫,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将姬宁圈在了身前,而后轻甩缰绳,身下的骏马立马小步跑动起来。
秦亦也随手牵了一匹马,驾马紧跟在姬宁后方。
贺楼勤的马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劲风拂面,吹得姬宁睁不开眼,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快被颠下马去。
她很少在马上奔驰,那次秦亦与她同骑,也顾忌着她害怕而骑得慢。
她偏过头避开风沙,整个人几乎缩在贺楼勤身前,害怕道,“狼勤,骑慢些……”
贺楼勤似乎被她这娇滴滴的样子逗乐,喉中闷出一声轻笑,但却没停。
他安抚地拍了拍姬宁的肩膀,将她的腰搂紧了些,又冲着一个方向跑过一段距离后,才缓缓降低速度,然后停了下来。
姬宁手脚发软,她睁开眼,迫不及待地要从马上下来,但当她抬起头,却被眼前绚丽烂漫的景色迷住了心神。
长空低垂,落日熔金,厚重浓烈的霞云烧红在头顶,云下是一大片茂盛的野花丛,锦簇斑斓的花朵争相斗艳,在夕阳下折射出别样热烈的风情。
这地方已经离方才的地方很远,姬宁瞥见秦亦就在身后,才放下心来
她问道,“狼勤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贺楼勤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将姬宁抱下马,在她掌心写道,“公主喜欢吗?”
姬宁缓缓点了下头。
贺楼勤笑看着她,再次握住了她的手,但这次却不是为了写字。
他低下头,拉着她的手放在了他绑在脑后的面具细绳上,微微卷曲的黑色长发垂下来,他握着姬宁的轻轻一拉,缓慢地解开了面具上的细绳。
银白色的面具从他面上掉下来,露出了面具下那张无人见过的脸,深目挺鼻,俊秀非凡。
金红色夕晖斜照在他身上,薄金般洒在他深邃俊秀的眉眼,他长眉乌黑,额上有一道细疤,彰显出一种祁国人不具有的、野性难言的异域感。
贺楼勤抬起眼睑,将面具郑重地交到了姬宁手中。
他专注地看着姬宁,在她掌心一笔一划地写道:公主,我是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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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观星卜卦推算良辰,将姬宁与贺楼勤的大婚之日定在了十二月中旬。
宫中设宴大庆,大祁有婚前半月男女不可相见的习俗,姬宁与贺楼勤用过饭食,逛了会儿宫中林园,便分开而行了。
秦亦依旧跟在姬宁身后,然而自那日姬宁收下了贺楼勤的面具后,秦亦整个人越发沉闷,看起来好似瘦了几分。
听小十三说,秦亦前几日心情不佳,还伤了一名相府的弟兄。
眼下贺楼勤不在,姬宁身边也无宫女相随,竟是这段日子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今日宴上宣告了大婚的日子,姬宁无法想象秦亦此时的心情,她放慢脚步,仔细听着身后细微的动响。
然而却是寂静无声,若非秦亦的影子照在姬宁脚下,她险些以为身后并没有人。
两人心思各异,行过一处安静的枫林石山园,姬宁突然整个人被一股不可抵御的力量从背后提了起来。
她冷不防被吓了一跳,紧接着,又毫无预料地被秦亦猛地压在了一株粗壮的枫树上。
炽热健壮的身躯抵上后背,身前顶着粗糙冷硬的树干,姬宁的绣鞋鞋尖堪堪踩着地。
仿佛被恶狼盯上的恐惧感不受控制地从姬宁内心升上来,她声线发颤地道,“秦、秦亦,你做什么?”
但没有人回答她。
姬宁不知道秦亦在想什么,接下来又或会干什么。但这个姿势,若不是想伤她,那边只能是想操她。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就只是压着她,姬宁能感受到他胸腔下震如擂鼓的心脏,和剧烈起伏的胸膛。
他在压抑怒火。
……又或是委屈?
此地虽然静谧,却也并非无人往来,若姬宁心软顺他的意,被人发现后那秦亦便会一无所知地被拉入网中,这对他并不利。
是以姬宁只能装得不情不愿,她挣扎了几下,“秦亦,你放我下来……”
她想要转过头看他,却被一只粗糙冷硬的手掌握住了后颈,秦亦似乎不想让姬宁看见他此刻的模样,他伸出右腿卡在她双脚间,大腿顶着她的腿根,叫她挣脱不能。
然后突然低下头,一口咬了下来。
姬宁看不见,但却能听到牙齿咬入皮肉的声音,她身躯一抖,但预想之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她很快意识到,秦亦没有咬她,而是死死咬在了他自己的手背上。
他用了十成的力,牙齿刮过指骨的声响叫人心惊,似乎在以此遏制自己失控的情绪。
温热的液体顺姬宁的脖颈流入后背,姬宁心头发颤,慌张道,“秦亦……”
好一会儿,嘶哑低沉的声音才在她耳后响起,秦亦贴着她薄软的耳廓,声线冰冷得仿佛从齿缝里挤出。
“属下真想一口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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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是谁移情别恋,爱上不该爱的胡厥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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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丝鞘(古言,1v1)金丝鞘(39)h,把你干死在这儿
金丝鞘(39)h,把你干死在这儿
姬宁不怕秦亦伤害自己,却也忍不住因他的话感到难过。
只是这难过并不为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