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点我从未给她请安吗?
我微微俯身,行了个礼:「劳烦娘娘记挂,臣妾也想去请安,可奈何陛下夜夜都折腾太晚。」
有些话,聪明人一点就透,无需说的多明白。
果然,苏柔脸上立马青白交替,可她不亏是一宫之主,到底能忍。
「既如此,本宫稍后让太医院送些补品来,贵嫔还是要多注意身体。」
人走后没一会,太医院那边就派人送来了好多补品,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我没看一眼,只是淡淡吩咐铃兰将这些都送了御书房里。
当晚,门被人大力踹开,我利落转身躲过萧桁朝我砸来的补品。
他一脸怒气指着我:「江宁,你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说我身体不好,我不这么认为,扔了又怪可惜的,不如送你。」
「江宁!」
萧桁吼完,在场的宫女太监哗啦啦地跪了一地,个个像是要把头埋了地里。
我看着实在是心烦,挥挥手示意铃兰将他们带下去。
「陛下火气这么大,补品吃多了?」
无一点意外,这话刚落,我们就又打了起来。
论拳脚,我其实不如萧桁,可论灵活,萧桁不如我。
最终以我拳头打在他眼下为结束。
我们各自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屋里凡是能看到的家具全都碎了一地,就连前日刚换的红木桌也没能幸免。
7
门外站着的太监宫女早就习以为常,铃兰甚至敲敲门,语气平静问道:
「娘娘,现在要收拾吗?」
「不用。」
我和萧桁躺在地上,两两相望,许久后,他长长叹息一声。
似是妥协。
「姐姐,忘了那个人,安心留在我身边。
「我发誓,会用余生来护着你。」
萧桁向来心高气傲,更别说他现在已经是九五之尊,可他此时却红着眼,薄唇紧抿,怔怔地盯着我。
这一刻,心终归还是动了。
不,也许阳城那三年心就早动了。
我缓缓移到他身前,伸出手点了点他的眼睛。
「好了,我不欺负你了。
「哪里有什么有情郎,那是我阿弟。」
萧桁身体颤了颤,将我拉进怀里,窝在我脖颈处,声音嘶哑道:「姐姐,以后不要做将军了,做我萧桁的妻子就够了。」
我摸了把脸上的泪水,哑着声回了句:「好。」
这是我从军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告诉我,可以不用做将军。
入冬后,朝中要举行冬猎,萧桁特意将我也带了过去,随行的还有苏柔。
到达营地后,萧桁说有事和大臣们商谈,便让我自己先行逛逛。
可谁知,我刚出大帐就迎面碰上苏柔,她今日穿了件白色狐裘,和前先日子萧桁送我的那件一摸一样。
我忽然就觉得有些碍眼。
可我还是规规矩矩向她行了个礼,今日朝中大臣几乎都在,我不愿让萧桁难堪。
「宁贵嫔请起,如今你得盛宠,不必如此多礼。」
这话听着,满满的火药味。
我抬眼看向她,发现她左脸那种有些微肿,正欲开口,就被厉声打断。
「今日见到家父后,本宫得知了一些关于贵嫔的往事。」
我皱着眉:「娘娘有话请说。」
「宁贵嫔应当还有个阿弟吧!
「不知贵嫔如今可还认得这玉佩。」
那是,我送给阿弟的玉佩。
我上前一步,将玉佩夺回,掐着苏柔的脖子:「玉佩怎么会在你那儿,说!」
「因为……这是……我哥哥缴来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