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研站在我门口什么都没说，看了快有半个小时才回自己房间。

    虽然没有交流，但我能察觉到，从那天起我们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开始帮我打扫卫生，洗菜刷碗。

    每次吃完饭都会默不作声地把碗筷收拾起来，然后站在旁边等待夸奖。

    但好端端一个孩子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被人带坏了？

    可最近周思研最近似乎请假了，出门也是形单影只，不像跟人密切接触的样子。

    我着急得不行，却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电视上的视频播放结束，周思研还在整理笔记上的内容。

    他边写，眼泪边跟着流了下来，勉强维持的平静也逐渐破裂。

    他死死咬着唇，眼泪一道接着一道落下。

    我抽了抽鼻子。

    算了，孩子喜欢就看吧。

    9

    周良从楼上走下，看上去并不奇怪为什么周思研会在半夜出现在客厅。

    他径直走到厨房，泡了一杯助眠的茶给周思研。

    「喝完去睡吧。」

    周思研点点头，收起笔记本，端着那杯茶回了房间。

    我跟着他过去，却被合上的房门阻挡在外。

    气急败坏地在门上撞了两下，我只能飘到别处，选择跟着周良。

    周良喝完水正往房间走。

    走到一半，他脚步突然一转，走进了我的房间。

    房间干净，所有东西都还保持着原样，连点灰都没有，一看就是经常打理过的。

    周良关上门，从衣柜里拿出几件我常穿的衣服抱在怀里。

    他嗅着上面的味道，轻轻舒了口气。

    周良是三个人里最乖最友善的，也是在我住进周家之后，第一个对我表达善意的。

    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会点头应下，平常也会和我笑着打招呼。

    但他仅仅是听了我的话而已，到底做不做这件事全凭他的心情。

    每次我去询问，周良都会装出一副愧疚的样子，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忘了。

    等我离开后，他依旧还是只做自己想做的。

    虽然也是一身逆骨，但比周钰那个熊孩子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加上周良对自己的规划清晰，也懂得如何安排时间，我就没过多管束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周良不光只会口头答应了，不仅会去做我拜托他的事，还会主动与我亲近。

    「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让我收拾屋子，我不仅没听，还弄得一团乱。」

    「还有让我多照顾周思研他们一点，结果我天天都背着你抢他们的零食。」

    「你走了之后，我有听你的话好好照顾他们两个，如果你能回来……可以好好奖励我吗？」

    周良念叨着以前的事，我鼻头一酸。

    「嗯，好啊，我会好好奖励你。」

    周良听不见我的声音，他说够了，又开始翻我的衣柜。

    四角形布料从抽屉里扯出，周良一脸满足地将脸埋进去嗅闻。

    他边闻，嘴上还不停地说着什么。

    「啊，是哥的味道。」

    「哥，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如果能再次碰到你我一定会——」

    「然后一整晚都——」

    「你反抗的话就——」

    我：「......」

    现在鼻子不酸了，拳头有点酸。

    10

    我离开了房间，把时间都留给周良自己。

    这么多天的观察下来，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带坏他们的可疑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