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顾斯聿跪在水晶棺前，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他低声诉说着这些年来的经历，仿佛奶奶还在他身边，静静地听着他的故事。

    “奶奶，您知道吗?我真的很想您……很想很想……”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无声的哭泣。

    不知过了多久，顾斯聿才缓缓站起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奶奶，我该走了。”他轻声说道，“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我。”

    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而决绝。

    然而，就在他走出灵堂的那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斯聿！”

    顾斯聿的脚步猛地一顿，身体瞬间僵硬。

    他缓缓回过头，看到郑乔薇和沈希念正站在不远处，目光紧紧盯着他，眼底满是复杂的情感。

    “斯聿，真的是你……”郑乔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顾斯聿冷冷地看着她们，眼底没有一丝温度。

    “你们认错人了。”

    “斯聿！”沈希念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我们找了你三年，你别再躲着我们了，好不好?”

    顾斯聿猛地甩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像冰：“沈希念，别碰我。”

    沈希念的手僵在半空中，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斯聿，我们知道错了……”郑乔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这些年，我们每天都在后悔，每天都在想你……你给我们一个机会，好不好?让我们弥补你……”

    “弥补?”顾斯聿冷笑了一声，眼底满是讽刺，“你们拿什么弥补?拿你们的钱?还是你们的愧疚?”

    他顿了顿，声音里带着几分决绝：“我不稀罕。”

    “斯聿……”郑乔薇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这么狠心，好不好?”

    “狠心?”顾斯聿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她们，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你们现在觉得我狠心?那你们当初对我做的那些事，又算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眼底满是愤怒：“你们把我推下楼梯，把我按在火堆里，逼我献血，这些，你们忘了吗?”

    郑乔薇和沈希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满是痛苦与悔恨。

    “斯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沈希念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我们当时……当时是被蒙蔽了双眼，我们……”

    “够了！”顾斯聿冷冷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想再听你们的解释。你们现在知道错了，是因为你们发现我是你们的亲生儿子、亲生弟弟。如果我不是，你们还会觉得错了吗?”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你们不会。你们只会觉得，我活该。”

    郑乔薇和沈希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微微颤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完，他转身离开，脚步坚定而决绝。

    郑乔薇和沈希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远去，心底涌起一阵无力感。

    她们知道，顾斯聿已经不再是那个任由她们欺负的小男孩了。

    他变得坚强、独立，再也不需要她们的保护，也不需要她们的弥补。

    可她们却无法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