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反驳他的后半句。

    纠缠十余年，于知秋很懂怎么让顾清言闭嘴。

    顾清言脑袋嗡地一声，思绪全回到了从前。

    这是于知秋满十八岁后，和他表白的说辞。

    那时她一项一项推翻所谓的阻碍同他辩驳，卑微求他施舍一点亲人之外的感情。

    那时，他无动于衷，只用一句我是你哥哥逃得一干二净。

    如今，那把刀终于扎到了他的心口。

    他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狼狈离开。

    被顾清言知道他们的关系，目的早已达成。

    秦景犹豫了好久，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的私心，开了口。

    “知秋，我们可以随时离婚还你自由。”

    他清楚于知秋爱的是顾清言，即便是失去记忆，心里也没法给他腾一处地方。

    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他当然可以趁着于知秋失忆把她骗到自己手中。

    但，那又如何呢？

    倘若他明知不可能还非要占有，和顾清言那个混蛋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这番要放自己自由的说辞，于知秋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久才轻轻开口。

    “你不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安稳吗？”

    没有那么多的爱恨纠葛，没有夹杂在道德之上的阵痛。

    她很满足了。

    但秦景不依，他知道自己卑劣，万一那天占有欲发作便再也不肯放她走。

    那样对她不公平。

    离婚那天，秦景捏着那张离婚证，信誓旦旦向于知秋保证。

    “这个家你可以一直住下去。”

    “你一直自由。”

    第二十一章

    21

    顾清言不懂于知秋为什么突然判若两人，但经历过生死，如今看到于知秋平安已经足够让他心满意足。

    其余，他暂时不奢求太多。

    回到家，顾清言动用了身边所有资源查于知秋出事前的动向。

    最终，把目光锁定在了一家失忆机构上。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顾清言脸色苍白，仿佛听到了心脏碎裂的声音。

    但很快，他就释然。

    也许于知秋只是想忘记那段过去，或者是忘记前二十余载的记忆重新开始。

    他理解的。

    但是赶到机构，他才发现一切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据机构人员说，于知秋在两个月前订购了失忆服务。

    服务内容是忘记对他的感情。

    直白地说，于知秋主动遗忘了他。

    听到这里，顾清言整个人像是被电击一般，眼前发黑，说不出一句话。

    他未曾想到，于知秋想要遗忘的只有他。

    但，他爱她，他想要她回到自己身边。

    悲痛之后，他依旧是那个不择手段的顾总。

    顾清言想着，失忆而已，想办法让她恢复记忆就好。

    思来想去，他一个电话把许沫沫叫了回来。

    知道了于知秋还活着，其余的一切都不是什么难事。

    顾清言几乎毫不费力就打听到了秦氏所有和于知秋有关的业务。

    几天后，他成为了于知秋参与项目的乙方。

    项目聚会上，顾清言挽着许沫沫在会场晃了好久，最后假装漫不经心晃到了于知秋面前。

    两人亲昵靠在一起，宛若一对眷侣。

    在顾清言心里，于知秋对他爱到发疯，根本容忍不了他和另一个女人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