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他精心布置的密室已经被烧了一半。
他神色阴沉,转身命黑衣侍卫南风,将她和阿碧悄悄转移到他名下的一处宅子里。
交代好后,薛珩黑沉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眼神凌厉的扫向一旁的领头的侍卫:“怎么回事?连一个院子都看不住吗?”
地上瞬间跪了一片。
领头侍卫跪行上前,眼神畏惧:“请将军恕罪,不久前夫人的院子突然起火,卑职等人怕夫人遇到危险,这才想着前去救火,却不想回来之后,这里也起火了。”
薛珩眉间紧蹙,神色几番变化,四处看了看:“沈黎人呢?”
“将军。”沈黎怯怯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她白净的脸上满是灰尘,一身白衣被熏的焦黑,头上朱钗松动,浑身狼狈的跪在地上。
薛珩眉间萦绕着一丝戾气,此刻他没有丝毫耐心:“你院子怎么会突然着火?”
沈黎见他这幅模样,心中不免胆寒,她心中有事,怕被戳破,慌忙说:“是院子里的厨房起火了,近日天气过于炎热,厨子一时偷懒,所以才失了火,至于将军的院子起火,沈黎真的不知。”
“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巧合?”
沈黎低着头没说话,心头突突的。
薛珩目光沉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黎,一时心情复杂。
只要动脑子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今日绝对不是巧合。
沈黎嫌疑最大,但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做的,现在去问那些侍卫,估计也是白问。
不过,他们都应该庆幸火及时灭了,不然薛珩还真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
“上元节那次的宫宴呢,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沈黎双眼睁大,全身变的僵硬起来,嗓子像被人卡住,说不出来话。
薛珩等她回答,转身走了。
这算是一种警告。
沈黎听出来了,但她没有丝毫悔意,只是恨今日这火烧的不够大,眼底的恨意更浓。
经此一事,薛珩就在这个庄子久住下来,等薛府的院子修好了,也不肯回去。
薛老将军和薛夫人来过好几趟,都没能将人叫回去。
除了每日上朝,没有大事他都不会出门。
而他每次出门,更是恨不得将叶允初的尸体挂在身上,时时刻刻待在他眼皮底下,这样他才安心。
阿碧刚见到小姐尸体时,被薛珩这癫狂举动震惊到,但看到薛珩眼底的疯狂,她还是没说什么,默认了薛珩疯狂的举动。
她也习惯了,每天默默的替叶允初梳头,为她换洗衣裳。
死人的衣服有什么好换的呢,阿碧不知道,只知道她家小姐爱干净。
渐渐的,两个疯魔的人形成了一种默契。
这天傍晚,阿碧替叶允初换上干净的衣物,看到薛珩端着一盘热水走了进来,识趣的走了出去。
她替叶允初换衣梳发,薛珩为她擦拭身子,只擦头那一部分,剩下的会人阿碧来。
擦完身体之后,薛珩就会牵住叶允初的手,跟她说说话,那怕没有人回应,他也能一个人说很久。
这种平静日子的维持了差不多快半年。
而薛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古老偏方,竟能维持肉身这么久都不腐。
太子察觉到薛珩暗地里窥视他之后,就收敛了起来,直到现在也没能让薛珩抓住把柄。
可薛珩却丝毫不急,时不时在朝堂之上,嘲讽卫景川几句。
卫景川表面上笑而不语,一副好脾气,私底下却是恨的牙痒痒。
东宫。
太子亲信暴跳如雷道:“薛珩当真是狂妄,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竟然丝毫不给殿下面子。”
“行了,不过是跳梁小丑,交代你办的事怎么样了?”叶贵妃已怀孕五月,卫景川不能在等了,他低垂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已经安排好了,殿下今晚就等着好消息吧。”
“好!”卫景川薄情的双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动势在必得的笑容。
第二天,朝中大臣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收到了令人闻之色变的消息。
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昨日突发心梗,驾崩于寝宫,临死前,传位于太子卫景川。
贵妃叶安瑶因伤心过度导致流产,现已在后宫修养。
消息一出,朝野动荡,有些大臣觉得此事蹊跷,找到太子面前,却不知道太子用了什么手段,那些大臣很快便销声匿迹。
薛珩收到消息的时候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幽深的黑眸弥漫着嗜血的杀意。
登基大典举行的非常顺利,卫景川一袭龙袍,眉眼之间满是胜利者的倨傲,他从容不迫的站在龙椅旁,接受百官朝拜。
“臣参见皇上,皇上千岁千岁千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