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周曦聂铉 本章:第21章

    因为一时置气,被他拘在京中投闲置散,修了两年兵书的容涵之。

    他那个桀骜洒脱,志趣清奇得不与世同的容卿。

    聂铉再次长长地叹了口气,像是有些困扰地闭上了眼睛,抬手按了按太阳穴。

    还是要再斟酌。

    第二百零九章

    聂铉尚自举棋不定,温子然已经兼程回京。

    因为是奉命听宣,是以稍作梳洗之后,便要入宫面圣交旨。

    聂铉在垂拱殿上接见了他的户部尚书。

    温子然在荆州两年多,着实清减了许多,不知怎么,看起来倒更显面嫩些了。

    半点看不出已经是做了外祖父的人了。

    聂铉心里软软的,又有点痒痒的,柔声唤他:“温卿。”

    温子然方才已经叩拜了皇帝,便只是欠身应道:“臣在。”

    皇帝忽然觉得有趣,于是又叫他:“温卿。”

    “臣在。”

    “温卿~”

    “臣在……”

    “温卿……”

    “陛下。”温子然抬起头来,打断了皇帝幼稚的捉弄,从袖里掏出厚厚一叠笺纸来,恭恭敬敬地道:“臣有一物,要进呈御览。”

    聂铉一句温卿朕想你了被打断一半,卡在喉咙口,进退两难,险些呛到,缓了缓才顺了气,不知温子然有什么要呈上,便挥了挥手叫太监去拿。

    太监从温子然手里接过那叠笺纸捧到皇帝面前,聂铉伸手接过,立时便面沉如水。

    整整齐齐的一叠金龙花笺,尚有御香缠绵其上,草草翻过,上面全是他自己的笔迹,每一张上都是一句诗或者小令,温柔款款,含情脉脉。

    皇帝沉下心数了数,他寄去荆州那么多私信,一封不少,全在这里。

    温子然仍旧微微欠着身,低着头,不叫皇帝看见他的脸,清润温和又不卑不亢地道:“陛下密旨数封,尽数在此,臣特来交旨。”

    皇帝将那叠笺纸摔在了御案上,抬眼冷冷地打量着始终不肯抬起头来让他看到脸的男人。

    还真是磨练出来了啊,脾气也是,锐气也是,骨气也是,都磨出来了。

    偏偏全都冲着不该冲的人来了。

    聂铉站起身来,寒声道:“温卿,且随朕来。”

    说着径自向殿外去。

    温子然慢慢地抬起头来,湿润的眼睛眨了眨,犹豫了片刻,一言不发地在后头跟着。

    一跟就跟到了暖阁前。

    温子然抬头看看阁顶,犹豫却步,正想开口说话,却被皇帝转过身来一把握住了手腕,拽着就往暖阁里去。

    温子然被皇帝拽得一个踉跄,皇宫里不管哪出的门槛都高,许久不在京中,被门槛绊了一脚,几乎是跌进去的,才稳住了。

    才站稳又被拽着往楼上走,温子然急了,不肯去,皇帝便仗着蛮力硬拖,白生生的手腕上被抓得通红一圈,疼得很,偏偏他力气不及皇帝,被拖着就往上走。

    眼看要被拖上楼梯,情急之下,用没被握住的手一把抱住了阑干小柱。

    皇帝狠狠拽了一下,拽不动,转身看见他的户部尚书抱着柱子红着眼瞪着他。

    见他恶狠狠地瞪过来,似是吓到了,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吧嗒一下,眼里就滚出一颗泪水来,滴在前襟上。

    委实是楚楚可怜至极。

    聂铉迟疑了一下,松开了手上的力气,后知后觉去看他被自己捏得通红的手腕,没成想老兔子趁机缩回了手,两只手一起抱在了柱子上,死死抱着,然后扭过了头不看他。

    聂铉没来由得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第二百一十章

    温子然抱着柱子,背着他吧嗒吧嗒地流眼泪,委屈得不得了。

    聂铉的过意不去慢慢地变成了手足无措,伸出手去想拍拍他的肩或者背,手伸到一半,温子然眼角余光瞥见,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聂铉便连伸手去安抚他的勇气也没有了,叹了口气收回手,有点委屈地想:“朕又没把你这些年的折子都收拾起来叠成一摞还给你……哭什么。”

    就这么把心里想的话说出来了。

    又想什么脾气锐气骨气,原来都是强撑着装出来的,没多久就撑不下去了,又是那个任人搓扁揉圆的温开水,一碰就哭,停都停不下来。

    他这话一出口,温子然转过头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看他,又低下去了,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痕,还是不出声。

    温子然本来就是生得一副柔软的相貌,此刻红着眼角满面泪痕,抱着柱子哭的模样实在太惹人怜爱,再配上手腕上的红痕,就让皇帝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禽兽。

    温子然在外这两年他也时常牵挂着,原想着好不容易回来了,当初的怨怼也该放下了,该当好好亲近亲近,没想过会闹到这样。

    却又一下子好像很多事情都明白了起来:这两年难得谒阙,却在召见时候的推托;调任后早该回京,却一路拖沓迁延的行程。

    还有那送出去这些年回音全无,如今却被好好地奉还回来了的鸿雁传书。

    眼前这个抱着柱子哭哭唧唧的温子然和当年那个仰着头轻声问“倘若臣……不愿接旨呢?”的温子然叠在了一起,皇帝按了按额角,有点不敢置信地问:“子然……莫非还在和朕置气不曾?”

    温子然无声的哽咽顿了顿,片刻后小声说:“君恩九鼎重,臣岂敢置气。”

    聂铉面色有些难看了。

    君恩九鼎重,臣命一毫轻。

    他一贯喜欢只说上句让人揣摩下句,如今被还施彼身了,很不是滋味。

    何况这一句里透出的虽然不是置气,却是明明白白的怨怼。

    皇帝拧着眉头,不解失望和愤怒搅在一起,说:“温卿莫非还是觉得,朕当年不该处置你么?!你犯了那样的过错,朕没有发落你,从轻处置了,你却怨怼至今……是么?”

    温子然好像愣住了,慢慢地转过头看着皇帝,就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英俊的年轻人一样端详着,有点不敢置信的神色渐渐变得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许久才道:“陛下要这般想……臣也无话可说。”

    聂铉那两道英气的长眉都要拧到一起去了。

    温子然离京快三年,空长了年纪,说话怎么越来越不中听了。

    今日从见到开始到现在,除了刚开始那句臣在,就没有一句话是能入耳的。这样阴阳怪气得近乎阳奉阴违的说话方式简直就像是……

    不,就连他的周大丞相现在都学乖了,轻易不会用这样的姿态和皇帝说话了。

    皇帝抬了抬下巴,寒声道:“子然,你给朕把话说清楚。既然不想上去坐下来好好说,那就在这里,抱着你的柱子,把你的无话可说,一五一十地给朕说清楚。”

    第二百一十一章

    温子然最是好脾气,一身毛都是顺的,从来不跟人炸刺,也从来不跟人生气。

    他一向不擅长生气,就算真的被冒犯得很了,也只是更多的觉得难过。

    就像是现在这样,皇帝的茫然、误解和理直气壮都让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到底是半点火气都提不起来,倒是眼泪一个劲地落下来,自己都控制不住。

    难堪得不行。

    为了寻求一点仅有的安全感,倒无意识地把柱子抱得更紧。

    聂铉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强抢良家妇女的恶少,气不打一处来,嗓门就不由拔得更高了些:“不是说了不许哭么!”

    温子然被他喝得一怔,强忍住抽噎说:“陛下既然不爱看臣这般模样,臣……这便告退了。”

    聂铉连忙喝住他:“谁许你走!”

    话音刚落,倒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说地重了,温子然却已经看他一眼,松开了柱子跪下,道一声“臣知罪”,就伏在地上不出声了。

    聂铉越发觉得烦躁,来回踱了两步后,到底是放软了姿态,俯身伸手去搂他的肩膀,温声道:“子然,你到底是怎么了?倘若你不是怨怼朕对你处置得重了,为何一再不肯与朕亲近,重修旧好?”

    温子然浑身一颤,避过了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头。

    哽咽片刻,才十分艰难地道:“求陛下了……您就放过、放过微臣罢……”

    聂铉的手僵在那里。

    皇帝拧起英挺的浓眉,不解地看着他:“子然?”

    温子然又过了一会慢慢抬起头来,强自压抑着抽噎道:“臣愿意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求陛下……只求陛下不要再、别再戏弄臣了。”

    聂铉越发觉得茫然,茫然得近乎委屈:“朕何曾戏弄过你?朕待你,哪里不好么?便是出知荆州,也是你有错在先,朕对你寄予厚望,才会想要磨砺你——”

    “陛下既然只想与我做君臣,那就只论君臣罢。臣恳求陛下莫要再做些什么,越过了君臣之份的事。”

    聂铉怔怔地愣在那里。

    温子然居然打断了他的话,果然脾气见长。

    这是大不敬,他却也不想追究。

    老兔子的眼泪不落了,神情却叫人觉得心都要碎了。

    皇帝就这么站着,半天才道:“朕……”

    未及措辞下文,温子然却再次向他叩首:“过去是臣愚钝贪妄,有了非分之想……臣再不敢了!只求陛下放过我罢……”

    聂铉不说话。

    既不叫他平身,也没有意料之中的斥责和勃然大怒。

    皇帝安静地像是听完了奏事或者谏言后正在斟酌。

    温子然攒了大半辈子的勇气和胆量都在方才用完了,后知后觉的害怕和难过,强忍着颤抖等着皇帝的决断。

    也不知是过了很久还是不久,忽然有一阵湿热的吐息打在耳边。

    皇帝的声音恍然又玩味,带一点笑意,慢条斯理地问:“非分之想?是甚么非分之想,说来听听。”

    温子然咬了咬嘴唇。

    可是皇帝紧接下来的话叫他怔住了。

    “说不定,也不是什么非分之想呢?朕也没有说过,只想与你做君臣罢?”

    第二百一十二章

    温子然怔怔听着,不敢置信一样地抬起了头。

    聂铉正俯身靠在他耳边,顺势便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他柔软地耳垂,继而沿着耳廓向上舔了舔,又用牙齿轻轻咬了咬软薄的耳壳。

    温子然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向后一避,跌坐在地上。

    聂铉扶住他的肩,侧首沿着他耳后轻轻舔舐,微微垂下眼,仍旧是笑着:“子然原来是……生朕的气呢。”

    温子然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聂铉另一手便扶住了他的腰,沿着耳后舔吻到后颈:“归根结底,仍旧是心意难平,对么?”

    温子然只觉得全身的筋骨都被他吻软了,侧首想要避开皇帝的嘴唇,却又好像主动露出脖颈来任他亲吻。

    聂铉毫不客气地吮着他露出的脖颈和上面青色的血脉,唇舌在莹白的皮肤上烙下了痕迹后,才轻声笑道:“头一回的时候,还怕朕留下痕迹。”

    温子然这才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推拒,可推也推不动,只觉得心头委屈更甚,眼泪又落将下来。

    就这么坐在地上,自暴自弃地任人宰割。

    皇帝却还不满足于这样的宰割,从后头把他搂进了怀里,紧紧搂着,年轻的身体的健壮和温度都隔着衣衫传递过来,包裹着他,像是要把他化进去一样。

    温子然抽噎着摇了摇头,说不出话。

    聂铉就这么搂着他,搂了一会儿,说:“朕知道,你觉得朕玩弄你,伤了你的心。可是子然——我的温卿啊,不论你我之间是否有情,做错了事就是做错了事。”

    这一句是最叫人无从反驳的。

    温子然哽咽微凝,抬起手胡乱地抹了抹眼泪。

    聂铉的声音仍旧从耳后缓缓地溢出来,湿热而温存,沾染着情欲的味道。

    他在荆州三年,未带妻妾上任,忙着以工代赈兴修水利,也没有另蓄外室,偶尔自己解决情欲,倒也不觉得不足。

    寡淡了许久的身体却正在皇帝湿热温存的呼吸里一点点地融化开来,无意识且不合时宜地想起了那些叫人脸红的春风数度。

    便对这样的自身越发厌弃起来,难堪地咬着嘴唇。

    与主君有了这样难以启齿的纠葛,又为臣不忠,谋事不谨,因私废公,无论怎么看,也确实不该是有资格心怀怨愤的那一个。

    也不过是仗着皇帝那一句“喜欢”而心生骄纵,方才越发觉得不平罢了。

    归根结底,一开始做错了事的,毕竟是他温子然。

    一颗心就这么一点点地沉下去,沉下去,淹没进那无法企及的渊薮之中去,他忽然就觉得无地自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只想要挣开皇帝温暖有力,叫人觉得无比安心的怀抱,找一条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可皇帝的力气更大,紧紧地搂住了他,制住了他一切的反抗。

    温柔又不紧不慢地和他说:“子然,你也该明白,什么是爱之深,责之切罢。”

    于是是非对错都不需再分明,他在那个怀抱里,再一次地怦然心动,泥足深陷,一败涂地。

    第二百一十三章

    被搂到床上的时候还仿佛身在梦里,温子然低着头,摸了摸龙床上的绣被,局促得不知如何是好。

    聂铉摸了摸他的脸,笑着低下头来,故意凑得很近,喊他:“子然,子然。”

    温子然充耳不闻似的垂着眼,咬着下唇,专心致志地自暴自弃。

    但皇帝的声音无孔不入,春风拂柳似的撩拨着。

    见他不理,凑的更近,嘴唇几乎贴在嘴唇上,软语轻声:“子然,还生朕的气么?”

    皇帝的温柔撩在人心尖上,温子然咬了咬嘴唇,聂铉凑过来亲了亲他,说:“子然,朕知道你恼朕的。朕确实不该,但子然,朕一直都信任你,器重你,所以那一回偏偏是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朕才会格外难过。”

    温子然被亲吻过的嘴唇微微颤抖,他终于抬起眼,眼睛是湿润的,犹豫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那,陛下是真的——”

    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

    聂铉心尖尖上被挠着,又疼又痒的,把这么一个软绵绵的人欺负成这样,他自忖或许也有不是之处,只是一时没有头绪。一直贴着他,趁着他启齿的罅隙,把舌尖伸过去温柔地舔吻起来,一只手十分顺其自然地便抚上了温子然的后颈,修长的手指摸着枕骨,稍稍向前按了按。

    温子然有些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这个缠绵的深吻,唇舌交濡间的水声叫他越发面红耳赤起来,终于被放开的时候不免喘息得厉害,两眼水气泫然欲滴的模样。

    聂铉捧着他的脸,郑重地说:“子然,不要气了,朕确实也有不是。朕说过喜欢你,这一句总是不假的。”

    温子然正抓着他的衣袖喘息着,闻言抬起头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小声地说:“就算是……”

    “就算是骗我也罢……”

    聂铉心里一软,凑过去舔他的耳垂,顺势搂着他滚上了床:“不是骗你的,怎么忍心骗你呢?子然,你好狠的心,怄一口气怄了三年,面不肯见也就罢了,还要封还密诏,你可真是忍心呢……”

    温子然被他压在身下,别开了眼轻声叹气:“臣在荆州三年,陛下难道就不狠心么?”

    聂铉挑了挑眉正要说话,却又被他打断,恹恹地说:“这话却也不当说——本就是臣有错在先。”

    他这样说了,聂铉倒不好再说他。

    温子然虽然捅了篓子,但荆州春汛没有闹出太大的篓子,前有他的绸缪,后有他的整治,真要说将功抵罪也是抵得过的。

    何况他在荆州守牧三年,倾力助周昶筑下了河堤,若要叙功加官也绝不为过。

    所谓磨砺却也是他身为皇帝的私心而已,从未问过人家一声愿不愿意,甚至半点不给商量的余地,作为主君而言自无不可,但以情人论,未免有些不尽人情。

    聂铉向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温子然先前那副样子他只觉得生气,如今把人哄倒床上,倒后知后觉地怜惜并自省起来。

    于是轻轻叹了口气,叫他:“子然,你呀。”

    指尖挑开了身下男人的衣襟,亲吻就落在了锁骨上。

    第二百一十四章

    温子然面君前才梳洗更衣罢,现在身上还有淡淡的皂角香和熏衣的暖香,聂铉衔着他的锁骨细细舔吻罢,再度抬起头来蹭他的脸颊:“子然这几年来,为了荆州,为了朕和朝廷劳心费力,委实清减了许多。”

    温子然久未与皇帝亲昵,难免紧张得很,听到聂铉说他瘦了,一时没有况味出其中的狎昵,想了想说:“便是久居高位,心宽体胖脑满肠肥,才会做出那等事来,如今瘦了倒是好事。”

    聂铉也不急着把人吃干抹净,而是亲昵地搂着蹭着,间或轻轻地吻一吻,与他调笑:“原先也不胖,如珠似玉,好看……”语声稍顿,顺势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也好吃。”

    温子然别开眼,脸上烫得厉害。

    皇帝最会说情话,他早就见识过,床笫间花言巧语连哄带骗,但下了床穿上衣裳,就自然而然又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叫所有臣子都看不穿的皇帝。

    他想到这里难免觉得心灰,但身子是软的,心是热的,心灰也像是闹别扭,越发气苦,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住皇帝,在皇帝薄薄的嘴唇上很轻地咬了一下。

    聂铉被咬得一愣。

    这一口咬的很轻,并不觉得疼,连血都没出,周曦随便一口下来都要比这个狠不知道多少,但他被周曦咬的多了,被温子然咬还是头回。

    心里不知怎么冒出来一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忽然就有些乐不可支。

    趁着温子然咬完没来得及跑,压着他又恶狠狠地亲了一顿。

    温子然先是被亲得手软脚软,继而呼吸不畅,慢慢地觉得晕眩。

    聂铉到底比他年轻许多,自从昔日大病之后又一直弓马不辍,自然气息绵长。

    温子然喘不过气来,只能竭力从皇帝的吐息里获取一点空气,眼前几乎发黑了,聂铉才松开他,刻意吻得太久的缘故,自己也气喘吁吁的。

    这才用力捏了捏他的脸颊问:“还生气?”

    温子然只觉得眼前都是朦胧的,连声音也听不真切,茫然地瞪大了湿漉漉的眼睛,看起来越发显得可怜可爱。

    聂铉看了片刻,再度凑过去,又在他被啃咬得红肿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手从已经被打开的衣襟里伸进去,直摸到侧腰的软肉,揉捏了一把:“腰身也细了。”

    温子然缓过气来,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哽咽了一声,侧过脸,想把自己埋进枕头里。

    聂铉听不得他哭,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柔声哄着:“子然,别难过啊,朕喜欢你呀。”

    温子然越发觉得羞耻难当,皇帝的手却固执地在他腰侧揉捏着,手法风流得几近下流,揉得他本就软了的腰身几乎要酥开,越发觉得无助。

    皇帝偏偏还要执意调笑,另一只手伸到他胸前捏上乳尖:“子然在荆州这三年,可叫人碰过么?”

    聂铉虽然一贯喜欢狎玩臣子,但从来不禁臣子在外风流,聂琪的王妃乃至于容涵之在外养的姘头他也都是见过的。叫他觉得奇怪的是这三年来他一直十分关注荆州,自然留意到了温子然不仅没有带妻妾赴任,在荆州也没有另外收房——无论男女。

    这便很是奇怪了。

    不想温子然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竟是忽然挣扎了起来。

    第二百一十五章

    聂铉赶紧把他压住,揉弄着侧腰的手指又稍稍向下些,摩挲着尾椎,被打开的手则是娴熟地解他腰间的系带:“别气,不是那个意思。”

    温子然被揉得低低地呻吟了一声,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久未识情欲的身体分外坦诚得渴望爱抚,他闭了闭眼睛,泪水沿着侧脸落下来。

    脸是滚烫的,所以分外觉得难堪,便抬手捂住了眼睛,眼泪落下来,沿着指缝溢出去。

    聂铉就去吻他的指缝,舌尖轻巧地一勾,整颗泪珠就舔去了,又顺势去舔他敏感的指缝。

    温子然捂着脸,抽抽搭搭地哭,被皇帝舔得痒,手指缩了缩,又缩了缩,露出下半张脸,聂铉就凑过去亲他的嘴唇,小声说:“朕就是觉得高兴,觉得你是喜欢朕的,你别气呀。”

    手指沿着大腿内侧摸了摸,温子然一贯敏感,下意识地就夹紧了双腿,把聂铉的手夹在两腿中间。

    聂铉啧了一声,故意模仿着性交的动作抽插了两下,温子然浑身一僵,忙松开了他,脸朝下埋在枕席间不吭声。

    聂铉就顺势从后面压了上去,舔着他的后颈,小声叫他:“子然,子然。”

    又说了许多温存的情话,夹着歉意。

    “……朕不是那个意思,朕是觉得你心里有我,高兴地说错了话……”

    温子然的哽咽稍停了停,旋即更觉得自暴自弃。

    到这把年纪,还这样直白地迷恋着一个比自己年幼又比自己位高的男人,本身已经是很可耻的事了,被这样点破了,越发不堪起来。

    可皇帝的嗓音就在耳边响起来,迷魂汤似得往里灌:“……可是朕觉得很高兴。”

    “给你写了那么多情书,石沉大海,不免生气。但看你这样,就又觉得高兴。”

    温子然抿了抿唇,又被哄得心软了,和身体一样,得一塌糊涂。

    皇帝打开了暗格,取出什么来,轻轻的咔吧一声,熟悉得让人面红耳赤的桂花香飘散开来。

    皇帝用胯下滚烫的硬物隔着衣裤顶在他屁股上,顶得他整个人都羞得快熟了,却还是不紧不慢地征询着:“子然你看,朕喜欢你,想你得紧呢。”

    温子然脸红的发烫,但是身体更坦诚,他觉得下腹发热,有什么东西勃发起来,抵着床榻,羞得他越发不肯抬头。

    聂铉不肯放过他,用牙齿咬着他身上衣袍的后领,叼着往下拉,露出一大块莹白光润的背来。

    因为清减了的缘故,肩胛骨也分明许多,聂铉沿着他的肩胛舔弄着,沉声说:“子然,朕想要你。”

    温子然咬着被角。

    聂铉又顶了顶他的屁股,手指从银奁里挖了些香甜的膏脂,抹在他乳尖上:“子然,朕想要你,好不好,嗯?”

    乳尖先是一凉,然后被两指捻弄着,因为抹了膏脂的缘故,格外润滑,轻易被弄得湿滑挺立起来,淫靡得不行。

    温子然喘息着想避开,只是这样被压着,怎么挣扎都像是自己把乳尖往聂铉手里递,送上门去讨玩弄一般。

    禁不住似得,从鼻子里软软腻腻地哼了一声。

    皇帝却还不肯放过他,执意追问:“子然,好不好?”

    温子然被逼得又流下泪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细若蚊吟地应了一声。

    第二百一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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