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云雾与谢云澈终于说开了所有,无比轻松的回到了流香园。
她躺在床上,睡得无比安心。
第二日清晨,云雾忽然感觉到有人在触碰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唤了一声大公子,却又猛然察觉出不对劲来。
出了昨晚那个拥抱,谢云澈与她之间从来都是有分寸的,不曾做过这般出格的亲昵动作,她猛地睁眼,便看见了脸色难看的谢君尧。
他眸色阴沉,其中暗藏着翻涌令人心惊的怒火,抬手拦住下意识便要远离他的云雾,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云雾,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真的爱上了我大哥?”
她眸中满是慌张,心脏剧烈跳动,甚至能清晰听见心跳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曾回答他的话,只是满目警惕的问着,但目光所及之处尽是一片陌生,她才反应过来,不是谢君尧闯入了她的房间,而是……她被掳了出来。
想通的瞬间,云雾惊呼出声,“你疯了?”
“是,我疯了。”闻言,谢君尧却只是笑,他强势的将她揽入怀中,下巴靠在她的肩颈,眼中满是疯狂,
“如果我没疯,我怎么会在知道你被送到大哥身边时就疯了一样跑过去,怎么会因为顾轻烟对你下了那样的狠手就将她软禁了起来,怎么会想要去求你回来,见到你与大哥那般亲密,就偷偷潜进别院,将你带了出来?”
“云雾,我就是疯了,才会突然发现,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
第二十章
谢君尧的剖白没能得到云雾的感动,她推拒着,挣扎着,用力到双手再次变得充血红肿,显得格外骇人,她却毫无所觉,
只在他靠近时猛地甩手,狠狠打在了他的脸上。
异样的触感让他动作一滞,他顾不得自己刚被打了一巴掌,目光便紧紧落在她的手上。
当初他下令让人废掉她双手时的场景再度浮现在眼前,所有的理智也倏然回笼,
他眼中满是心疼,口中不住的说着对不起,她却像是没有听到听到一样,仍旧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想要将他推开。
谢君尧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只能推开让她冷静下来,又连忙让人去叫太医。
“好,我不碰你,你别生气了,你的手若是不赶紧治疗,怕是又要恶化。”
云雾这才冷静了下来,却没有去看自己的手,而是紧紧盯着谢君尧,冷笑道,
“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世子爷,当初可是您亲自下的令,让人废掉了我这双手,刚刚你说世子夫人害我至此,可是世子爷,我这满身的伤疤,哪一个不是拜您所赐?”
她语调嘲讽,却说得他哑口无言。
太医很快赶到,看到她的手时也不由深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之前已经养好了许多,虽然看上去严重,对于太医来说倒算不上多棘手的问题。
只是大概率手无法恢复到没有受伤时的模样了。
听着太医的话,谢君尧心中愧疚更甚,送走了太医,他才又看向云雾。
“抱歉,是我从前太过自大,总以为你会永远留在我的身边,直到你真的离开,我才发觉,其实我早就爱上了你,离不开你了。”
“从前是我错了,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往后你想怎么还回来,我都依你。”
云雾并不相信他的话。
她无法相信一个人想法会突然有如此巨大的改变,她搬进京郊别院甚至不足一个月,她凭什么相信当初因为顾轻烟一句话就废了她的手的人,会爱上自己?
倘若他真的爱她,又在安华寺时又怎么会毫不犹豫将她推出去引开刺客,
她差点被玷污,带回去时,他问她的第一句话不是询问她的情况,而是为了让她取血去给顾轻烟养胎?
他不过是不甘心罢了,不甘心从来被他视作自己私有物的她,居然学会了逃跑,
甚至在他低声下气来寻台阶时,她没有立马给他递上台阶。
可她是人,不是他谢君尧的玩物。
她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满心满眼都是旁人会心痛,被他因为旁人的一句话推出去会痛,被他因为旁人一句诬蔑便废了她的手更会痛!
倘若云雾不曾去寻谢老夫人,崔嬷嬷没有来接她,她被废了手丢进柴房,不得治疗,不吃不喝多日,恐怕她早就死在了柴房里。
她承受不起他的爱,所以便早早选择了逃离。
可他为什么还要穷追不舍,为什么还不愿意放过她?
谢君尧见她仍旧满眼警惕,甚至不愿与他多说一个字,不免也觉得烦闷,“那你究竟要怎样才肯相信?非要我杀了顾轻烟为你报仇吗?”
这话一出,两人顿同时愣住。
他为自己寻到了方法,而她,为他的无情。
“世子爷……”云雾正要开口说话,谢君尧却已经匆匆转身去了门前,朝门口的护卫下了令,“去,将世子夫人带来这里。”
护卫得了令,便匆匆离开了,只留下谢君尧和云雾在屋内。
她看着她满心欢喜,不断呢喃,却听不进她的一言一语,
“阿雾,你再等等,我会向你证明的,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
第二十一章
顾轻烟被带过来时,眼中还藏着惊喜。
她还以为是谢君尧终于想通,愿意与她重修旧好,她满怀欢喜的走进房间,就连看见他身旁的云雾都忘了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