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把手机拿到一旁,却瞥见屏幕上的短信预览。
杨平:好几天了,我还是想不明白,你明明是个不婚主义,这几年也因此一直拒绝异性,为什么……
后面的我就看不到了。
如同一盆凉水,将我泼个清醒。
她是不婚主义??
那我在期待什么……
任清雪翻了个身,好像快醒了。
我抱起衣服,逃了出去。
洗澡时,我大脑一片空白。
昨晚,她确实没说过要负我责之类的话。
我还想当然地以为能和她长久。
可能是天天生活在一起,让我们产生了不该有的冲动。
小区已经解封了,踏出这个门,她仍然是高高在上任总,而我也仍然是公司里的小虾皮。
我在傻傻地奢望什么呢?
最后我想通了。
既然结果都是一样,那我要先发制人。
我洗完了,任清雪也醒了,正在烤面包片。
她看到我,有些尴尬地挪开目光。
心虚实锤了。
「乐乐,我有话跟你说。」
「巧了,我也有,让我先说?」
「你说。」
我挤出笑容:「昨晚只是一场意外,成年人嘛,大家都懂,你不用有压力,这件事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再提。」
任清雪错愕了一瞬:「你是这么想的?」
「对啊,你放心,我们不会成为彼此的负担。」
「负担吗……」
她低下头,沉默许久。
最后,才低低地回了个「好」。
任清雪当天就走了。
我习惯了十几天隔着一堵墙互发消息,她走以后,微信上却再也没有一个标点。
反倒是公司的各个群里,又开始讨论她。
有同事发了总裁办一角的照片,说:任总回来了,都别再摸鱼了哈。
照片里,她又恢复成我记忆中的样子。
西装包裹身材,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看起来专业又冷静。
我比她晚一天回公司。
同事们告诉我,我来得正是时候。
因为任总昨天来公司晃了一圈,今天就被董事长派去分部出差了,大概要一两个星期才能回来。
这是好事,意味着我起码一周不用跟她见面尴尬。
但同时,我控制不住地失落。
微信里还保留着我们前面十几天的对话。
关于做饭、听歌、打游戏等等,我们共享了所有生活。
可现在,梦醒了。
不可逾越的等级关系,才是我与她真正的状态。
为了让自己快点走出来,我更加努力地工作,大把时间都用来学习和加班。
任清雪出差的第四天,办公室突然换了个新冰箱。
同事们议论起来:「终于换冰箱了!之前那个用太久了,我带的饭放进去都串味。」
「感动啊,后勤部终于听到了我等诉求。」
「嘘,才不是后勤换的呢。」
「那是谁?」
「是任总让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