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拼命挣扎。
赵珏喘着粗气,亲够后又吻向我的脖颈。
「皇兄?」赵铄又唤了一声。
戏谑的声音便在我耳边响起:「出声。」
我扭过头将唇咬得死紧。
却在脖颈处传来一阵剧痛时猛地抽气:「呜……」
「轰——」
屏风应声而倒。
17
彻底天凉的时候,阿娘发动了。
八个月的肚子大得异常。
屋中惨叫不停,一盆盆血水往外端。
赵珏将整个太医院都拨了过来也无济于事。
叫声从白日到黑夜,最后几乎已经听不见。
皇帝不知才从哪张榻上下来,面带酡红眼下乌黑地站在殿外。
殿门打开,我步履蹒跚地抱着用襁褓裹住的小身体出来。
赵珏与皇帝都看向我。
我动作顿了顿,最终抱着孩子走向了皇帝,然后交给了他。
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昏迷前是赵珏惊慌的叫声。
18
自看到死胎后,皇帝的身子彻底垮了,成日待在寝殿,再不外出。
有赵珏在,也无人敢让我们挪去冷宫。
我麻木地替阿娘擦洗身子,一遍遍在她耳边同她讲话。
阿娘诞下死胎至今未醒,太医们对此手足无措。
我近日精神也不太好了。
脑中时常有两个人在拉扯。
一个让我别再执着,阿娘太痛苦,睡过去于她而言或是幸事。
另一个只不停地重复一句话:这世间,她是你最后的亲人了。
我惨笑一声:「阿娘,安安好自私,您再陪陪我好不好?」
我求着赵珏从民间寻了神医。
半月后,阿娘总算醒了过来。
她目无焦距,只问我:「安安,离你及笄,还有多久?」
「两月,阿娘,还有两月,我便及笄了。」
阿娘醒来,我喜极而泣。
强压下更深的悲戚,每日陪她倒数着日子。
「真好。」她说。
阿娘多数时日都沉沉睡着,偶尔醒来,便是问我时日。
我一遍遍重复,她一遍遍说好。
我知她期盼什么。
可我还是叫她失望了。
赵珏吻去我的眼泪,唇挤压着我的眼球,迫使我流出更多泪水。
我又问了他:「幼时为何帮我?」
这次有了不同的答案,他说:「因为我见过你,很早很早之前,早到你根本不记得。
「那时父皇每隔几个月便出宫一次,起初我不知他是去做什么,直到一次他带上了我。
「在那个有着蜡梅树的小院,我看到了你。」
他说的我的确不记得了。
他说他曾在雪地里抱我摘蜡梅花。
然后看着我像小燕子一样抓着蜡梅花跑进屋,只留下一串小脚印。
他又说起了他本英姿飒爽的母后逐渐跟从前判若两人。
尤其在看到他与皇帝生得越来越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