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兰芷谢蔺 本章:第39章

    可没等纪兰芷的脸转动,下巴便按上沾了她唾液的、湿|濡的指节。

    指骨屈起?,关节棱棱的,陷进她的下颌软|肉里。

    他逼她抬头。

    谢蔺仍在强迫她,他不许纪兰芷逃。那双墨眸里寒冷如冰,分?明没有半分?柔情。

    纪兰芷对于谢蔺柔善一面的幻想终于粉碎,她有点恼羞成怒。

    纪兰芷只觉得自己?像一只酒樽,只能无措地仰首,承受谢蔺一次又一次慷慨的馈赠。

    纪兰芷被吻得喉头发酸,就?连眼泪都催了出来,眼角热潮潮的,带有胭脂色。

    谢蔺知她喘不过气?,总算大发慈悲松开了唇。

    他没有饶她,薄唇沿着?纪兰芷的嘴角往后,齿间蹂|躏耳珠,随后又顺着?肩颈往下。

    纪兰芷腿骨发酸,身体不住颤栗,轻轻打摆。

    她已经说不出自己?是害怕还是感到羞耻了,她只能忍住身陷水火的异样。

    纪兰芷咬紧牙关:“二哥,你在做什么?!”

    埋在她肩窝的郎君动作一顿,像是不满她的打断,惩戒似的咬了一下。

    “明知故问?。”

    纪兰芷被骤然袭来的刺痛惊到,她忍不住塌下后腰,又被谢蔺按到怀里。

    纪兰芷闭上眼,她不想面对这样讲不通道?理的谢蔺。

    然而,谢蔺却似乎察觉到她的抵触,他吻上她的眼角,似喟叹一般,低低轻喃。

    “枝枝,看着?我。”

    纪兰芷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汗,明明是隆冬腊月,怎么天还是这样的热。屋里明明没有烧炭盆,怎么她还是一身淋漓热汗。

    纪兰芷睁开眼,凝视面前冷峻的男人。

    她想说些什么解困,又觉得自己?那点小伎俩,其实不够和谢蔺斡旋。

    纪兰芷在谢蔺还要动手之前,开了口:“我竟不知,二哥对我情深至此。你若喜欢我,为何不早点告诉我?你当初不说,如今我找到适婚的郎君,两家都快要交换合婚庚帖了,你横插一脚,这让我如何做人?”

    是纪兰芷先招惹的徐家,徐夫人松了口,她与徐昭好事将近,偏偏这时候,纪兰芷又同谢蔺不清不楚,岂不是自毁名声?难道?她要背上水性杨花的罪名吗?真?是天大的冤枉。

    纪兰芷看着?僻静的小院,她和谢蔺的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只要现?在收手,一切都还来得及。

    “二哥,你待我,无非是对于前妻再?嫁的不甘心。你觉得我是你的东西,不希望自己?的所属物让给旁人。可我是人,并非物件。若你看我实在碍眼,大不了成婚后,我不再?打搅你……我处处为二哥着?想,你也要领受我的好意。今日之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你不能、不能任性至此,再?搅乱我的生活。”

    纪兰芷不懂自己的话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她只知道?谢蔺今日真?是疯得无可救药。

    谢蔺却着实被她的话激怒了。

    纪兰芷的生活……是她和徐昭的婚后日子,是把他当成生命里可有可无的外?人,是从今往后再?不会与谢蔺相近的人生。

    “纪兰芷,你休想!”谢蔺怒极反笑,“纪兰芷,你同徐昭认识多久,又同我认识多久?不过两三个?月的接触,你们?便情深义重至此地步?纪兰芷,凡事要分?个?先来后到,分?明是我先与你相识,徐昭算什么东西……”

    纪兰芷真是怕了谢蔺,和他说什么都没用。

    这等亲密事也该讲个?你情我愿,可谢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他死性不改,竟只知撩拨她。

    偏偏谢蔺对纪兰芷的身体极为熟悉,他原来知道?她的软肋,不过拧开盘扣,拉抽衣带的几个?动作。纪兰芷感受到腿侧一阵凉意,她又软了脚骨。

    谢蔺神色如常,可手上细微的几下拨动,竟几乎要了她的命。

    纪兰芷面红耳赤,她真?正生起?了气?。小姑娘的眼角挂泪,伸手就?想给谢蔺一记耳光。

    没等她的掌心碰上谢蔺,纪兰芷早早感受到丘壑的异相。

    溪流潺潺,无休无止。

    轻舟欲过河,唯有细长竹竿直刺湖底,方能寻?*?

    找支点,淌过汤池溪流。

    纪兰芷被他一激,又是尾骨一颤,跪到谢蔺的身前。

    裙摆撩起?,底下衣布经纬早已摒弃。

    空空荡荡。

    纪兰芷体力不济,顺势坐下。炽烈的肌肤,碰到男人膝盖上的一片衣袍。

    明明天未落雨,不知为何,衣袍在接到纪兰芷的瞬间,变得湿泞,像是好几日阴雨缠绵,衣裳浸了水汽,压根儿不能变得干燥。

    纪兰芷不慎被那一层吹过冬日冷风的青色直裰,冻了一个?激灵。

    她瑟缩一下,忍不住往后躲。

    束发的报春红丝绦早已松散,发丝散落,与谢蔺的乌发勾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谢蔺倾身靠近,身影被烛火拉得好长,犹如一座覆顶的寒山。

    纪兰芷的腕骨被剪到身后,她惊讶于自己?对于谢蔺的熟悉,心里既羞愤又无奈。

    她气?急败坏,甚至想要刺|激眼前一直供她享受的谢蔺。

    “你记恨我,无非是因我六年前强|要你的那一次。若我今日还你,谢蔺,你我是不是就?能两清了?”

    纪兰芷一直视谢蔺为谦谦君子,从来不知他也能是衣冠禽兽,他也能道?德败坏至此地步。

    谢蔺不明白纪兰芷究竟是何等冷硬的心肠,竟能在受用的时候,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纪兰芷,你欠我的,永远还不清!”

    谢蔺扶住纪兰芷的腰。

    郎君低下头,在纪兰芷面前俯首称臣,惊得小姑娘瞬间挣开手,一下子揪紧了男人的长发。

    谢蔺吻她,却仍被小娘子没轻没重的手扯到发丝。

    男人只能抬头,薄唇莹润,寒着?一双凤眼,低斥:“松手。”

    纪兰芷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完全不是谢蔺的对手,只能企求他心软一回。

    纪兰芷松开手,说出的话也断断续续。

    “二、二哥,是我错了,今日放我一马,行吗?”

    偏她越说,好似越能助兴。

    谢蔺压根儿不会?饶她。

    “谢蔺,你要死吗?!谢蔺,松口!!”

    纪兰芷求告无门,杏眸里全是眼泪。

    她气?得咬牙,又没有其他办法,心里更加笃定要疏远谢蔺。比起?谢蔺的阴晴不定,徐昭那样爽朗少年郎的心思可好猜多了。她犯不着?自讨苦吃!

    不知是不是屋外?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也可能是今日天气?不好,下了一场细碎的冬雨。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绝于耳,吵得纪兰芷心烦意乱。

    她不知何时又倒在谢蔺的怀里,瞥一眼谢蔺拿来擦拭的帕子,竟不知浸了几重水意。

    纪兰芷恨得几乎要咬断谢蔺的手指,偏在他端来一碗温水喂她喝的时候。纪兰芷抿了一下喊到发干的唇瓣,选择了先润润口。

    方才的一场切磋,纪兰芷倒是没吃到苦头,只是谢蔺奸诈卑鄙,他故意想让她知道?,自己?究竟是个?贪念多重的人。

    明明谢蔺没做到最过分?的那一步,但对于纪兰芷而言,他也算坏事做尽!

    纪兰芷清算谢蔺的罪过,她开口又要骂人。

    可就?在这时,屋外?响起?刘管事战战兢兢的声音:“郎主?郎主?您和纪二娘子商谈得如何了?老奴前来叨扰寝院,实在是有事禀报……”

    纪兰芷受了惊,迅速钻进厚厚的被褥里,裹成一只茧。

    小姑娘用眼神警告谢蔺,休要把今日之事告知外?人。

    谢蔺也有分?寸,他瞥一眼纪兰芷春意莹然的脸,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鬓角,耐心哄她。

    “放心,没我吩咐,外?人不敢入内。”

    枝枝实在多虑,任谁都不想将妻子柔情小意的模样,被旁人看见。

    谢蔺:“什么事?”

    刘管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开口:“徐小将军寻上府来,说是夜深了,纪二娘子不方便在外?人宅邸逗留,要接她回侯府。”

    闻言,谢蔺凤眸里刚压下的戾气?又腾升,他嗤笑一声。

    再?次捧起?纪兰芷春色潋滟的脸,他以拇指轻按小妻子的樱唇,用让人难以捉摸的口吻,说道?。

    “枝枝,倒是凑巧,你的情郎来了。既是你的风流债,我总该去会?一会?。”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刘管事退下,

    屋外又?恢复一片寂静。

    纪兰芷印象里的风声、雨声、落雪声,原来?都不是屋外传来?的响动。

    她回想方才高大的郎君屈膝躬身,埋首于她腿侧的样?子,

    心里一阵烦闷。

    纪兰芷有好长一段时间,杏眸都含了一层水雾,

    她紧紧攥着幔帐,

    看不清谢蔺的眉眼。

    偶尔,他会探指,

    极其怜惜地掖去纪兰芷眼角的泪。

    他这算是在竭力讨好她吗?

    纪兰芷不知道,她觉得谢蔺真是疯了。

    他究竟忍了多久,竟无法?自控,

    还用起手和口……

    纪兰芷裹在厚厚的被褥里,

    厚重的松木香催人?欲睡。

    她拉开锦被,低头看了一眼,穿着的这身骑装早已损坏,新裁的衣没穿够一天就撕破了,

    也是够郁闷的。

    纪兰芷皱眉,怒目瞪向罪魁祸首,

    没好气?地问:“谢蔺,

    你是想故意扯坏我的衣裳,

    好将我囚在你的家宅?”

    她和他更疏远了,她不喊他二哥了。

    谢蔺低垂眉眼。

    男人?的脸色平静,

    没有流露喜怒,旁人?不知他心中所思。

    谢蔺没有回答纪兰芷的话。

    他走向一侧的箱笼,耐心挑拣出?几件颜色好看的冬季袄裙。

    “你喜欢莲瓣红,

    还是芦苇绿的袄裙?小衣要什么样?的纹样??我只?备了荷叶戏莲纹、兰草纹、金桂纹……”谢蔺似是想到?旧事,眉眼柔和许多,

    “从前你在成衣铺子里挑过的纹样?,我都留下了。”

    纪兰芷支起臂骨,瞟向不远处整理衣物的谢蔺。

    纪兰芷实在不想搭理他,只?冷声说了句:“不必你费心,我自己挑一身便是。谢相公不是说,还要去前厅会客吗?你既非要见一见徐将军,还望谢相公对今夜的事守口如瓶,你若对我还存有几分旧情,就不该将我往绝路上逼。”

    纪兰芷猜不透谢蔺的心思,她怕他,她不信他。

    谢蔺攥着小衣的指骨微微绷紧。

    隔了很久,他说:“枝枝,我从来?没有伤害你的心。不管你信与不信,我都是这句话。我只?是……有些后悔。早知你会另寻他人?,即便你不喜二哥,我也该将你娶回家宅。”

    “枝枝,我不过以为?……一切都还来?得及。”

    谢蔺忽然用落寞的声音说出?这样?一句话。

    他将自己摆在弱势,一心恳求纪兰芷的垂怜。

    但是纪兰芷受过惊吓,她已经不知道这是谢蔺装可?怜的手段,还是他忏悔已久的真心话。

    纪兰芷的心脏忽然有点闷,她也有点想笑。

    笑这个容易心软的自己。

    笑这个容易被谢蔺拿捏的自己。

    笑这个时好时坏、让人?望而生畏再不敢亲近的谢蔺。

    说这些话,好像太迟了。

    纪兰芷给过谢蔺重归于好的机会,但他秉持自尊心,没有珍惜。

    纪兰芷放下了,可?他好像还没放下。

    可?是,凭什么谢蔺想要的时候,她就要舍弃一切给他机会?

    凭什么谢蔺后悔了,纪兰芷就要抛下所有,回到?他的身边?

    谢蔺早该明白,没有人?是会站在原地等他的。

    纪兰芷抓了一下被子,她试探性地开口:“若我说,来?不及了……”

    “嗯。”谢蔺应了一声,打断她的话,谢蔺将一身搭好的冬衣交到?纪兰芷手里,“即便我不喜徐昭,我也不会将今日的事对外说。我不会做有损你声誉的事,枝枝大可?放心。”

    谢蔺心知肚明,在纪兰芷心里,他是卑鄙小人?,唯有徐昭才是磊落君子。

    谢蔺在屋里换好冬衣,用凉水净好手、洁好面。

    他肩背挺拔,拉门而出?。

    谢蔺又?成了那个待人?接物处处妥帖的温文宰辅,方才与纪兰芷纠缠不休意乱情迷的谢蔺,早已不复存在。

    纪兰芷故意等谢蔺阖出?门,她才掀开被子,利落下地。

    纪兰芷心里堵着一团气?,她不可?能老?老?实实穿谢蔺挑的衣裳,她要自己去拿一身。

    纪兰芷赤足走向箱笼,她随手翻了翻,却发现?,这里存的全部都是女子的衣物。

    每一件都是纪兰芷的身量尺寸,大小丝毫不差。

    箱子里,有春夏秋冬四季的衣裳、缝好的月事带,除此之外,甚至还有一些精致小巧的绒花花簪、好几个簇新的平安符,诸如此类,都是女孩日常用物。

    纪兰芷拿了一身兔毛袄裙换上,她一边坐在梨花木杌凳上,一边取桃木梳子通头发。

    纪兰芷给自己梳了一个简单的双环髻,又?拿了两朵梨花簪子佩戴。

    就在纪兰芷要合拢红木箱子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片红艳艳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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