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类别:穿越架空 作者:封行云明月卿 本章:第14章

    这陈府的鬼闹了颇有一阵子,原本熙熙攘攘、门庭若市的府邸如今已被折腾得人丁凋零、门可罗雀。而要溯其源头,还需得从好多年前说起……

    陈老爷白丁出身,早年靠着倒腾古玩、奇货可居攒下不少立身之本,后又运气好乘上了些机遇,便一路扶摇直上成为了沧州城内首屈一指的富裕人家。

    可惜陈老爷祖祖辈辈皆是一脉单传,似命中注定享不了老来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或是为了打破这冥冥中的血脉诅咒,自发达后他便接连不断地抬了好些姨太太进府。可也不知算不算命运弄人,十年下来那些太太们的肚皮虽陆陆续续结有果实,可生出来的却都是女儿。

    眼见自己年近半百膝下却始终无子,陈老爷慌得四处求神拜佛,也几乎试过坊间所有偏方,可均收效甚微。直到后来他觅得一副神药喂已有身孕的妾室服下,数月之后才真诞下一名带把的婴孩儿!

    喜得麟儿的陈老爷欣喜若狂,他老来得子,便将自己好不容易获得的独子视得比那命根子还要宝贵,在有了儿子后便依着药方的指示不顾一众妻女的哭求,草草给了些银子就将人通通遣散走了。

    陈家独苗名唤陈敬康,自小身边便只有一名不识字的哑巴老妪贴身伺候他,待他十四岁时陈老爷便塞给了他两名通房丫鬟,其后数年更是一房一房不停歇地替他收着小妾。

    要说陈敬康相貌倒也算出挑,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可却缺乏男子气概,言行举止总有种说不出的女气,颇为人诟病。

    虽无人想不开去陈府大少面前说三道四,可四散的流言蜚语又怎是人力可控?于是因他人对自己的背后非议而郁郁寡欢的陈敬康在一众狐朋狗友的劝解起哄下,终于答应一同前往城内新开的一家青楼参与竞拍花魁的开苞之夜。

    也正是那一晚,陈敬康认识了日后险些一手倾覆了整个陈府的祸首--花魁苏贞贞。

    陈敬康虽已妾室成群,但却对傲慢姝丽的苏贞贞一见钟情,不惜高价竞得头筹。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陈敬康对苏贞贞的倾慕溢于言表,可高高坐于台上的苏贞贞瞧着底下兴奋难当的陈敬康却只有满眼的冰冷与厌恶。

    当晚究竟发生什么无人可知,众人只晓得到了第二日花魁竟仍是完璧之身,而这也让有关陈敬康的传闻再度甚嚣尘上。不过彼时的陈敬康却已不再身陷流言的囹圄,而是一门心思热烈追求起了那高傲的花魁。

    都说烈女怕缠郎,苏贞贞初时虽肉眼可见地对陈敬康充满了嫌恶之情,可在对方持续了将近一年的热情攻势下,她一腔的铁石心肠也都渐渐为陈敬康化作了绕指柔。二人两厢情愿、情投意合,陈敬康不仅出天价为贞贞赎身,更是不顾纲常礼法硬是八抬大轿娶她为妻。

    陈敬康原以为自己日后定能与贞贞过上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的美满生活,可他万万没想到婚前矜贵自持的苏贞贞,到婚后竟变了个人似的异常狭隘善妒,非但勒令他遣散了后院的莺莺燕燕,平日里更不许他同其他女人说半句话,否则便会当场大发雷霆。成婚三年,苏贞贞对陈敬康的独占欲超乎寻常,并且有着与日俱增、变本加厉的趋势。

    陈老爷本就不满苏贞贞青楼女子的身份,又嫌她三年下来一无所出,便命令独子休妻再娶。陈敬康早已对苏贞贞的独裁霸道苦不堪言,他虽内心仍残留着对对方的爱意,可此时也仍旧懦弱地顺水推舟应允下来。

    苏贞贞自然不愿合离,陈老爷为逼她同意便将她反锁别院,绝食七日。众人皆以为这位瞧着便柔弱不堪的陈家少奶奶恐怕撑不了几日就会败下阵来,可无人料到苏贞贞竟性格刚烈到宁死不屈。

    待期满,陈老爷率领陈敬康以及一干精壮家丁前去让苏贞贞签下合离书时,隔得老远,一干人等便闻见那房中传出阵阵尸臭。众人登时脸色剧变,连忙上前将房门推开,而那门方一打开便见猩红的血色溅满了整个房间,浓烈的铁锈味混杂着尸臭当场熏吐了好几个人。

    要说关押苏贞贞的房间并无伤人利器,她是靠摔碎一面铜镜后生生用碎镜划破了自己的咽喉,苏贞贞对自己下手极狠,碎镜锋利但要割开皮肉也十分困难,可她却硬是用碎片一点一点磨着将自己脖颈血肉给全磨着切断开了,只余一根挂着零散碎肉的颈椎牵连着头颅与肉身,使得一代风华绝艳的花魁死后不至落得身首异处的可怜下场。

    苏贞贞的死状已是极为可怖了,可她的死相却更加吓人。她生了一张闭月羞花的美丽脸庞,不笑时已是不可方物,一笑更是倾国倾城,可当那丰姿冶丽的笑容出现在一张死后尸僵并被老鼠啃去鼻头的女尸脸上时只会显得分外诡异恐怖。

    陈敬康因担心贞贞故而推开众人首当其冲第一个闯进房内,在目及尸体后他当即被吓得惨叫一声,双眼翻白晕了过去。再醒来便得了癔症,非说自己被女鬼缠身。陈老爷因此心力交瘁,几日下来瘦了一大圈,可到底是自己的独子不能置之不顾,他便重金求医以治陈敬康的癔病。

    好不容易看了两月的医,陈大少眼瞅着将要好了,可不知他又如何受了刺激,自某夜醒后便疯疯癫癫地逢人大喊大叫,说苏贞贞回来找他了,还另说了些胡话。

    众人一开始只当是彻底疯了的陈家大少在胡言乱语,可打那之后陈府便怪事连连,先是有人夜里听见别院传来女人梳妆浅笑的声音,后来诡事渐多,不少人都称自己在夜里看到了断头的大少奶奶,再往后当日一同前去的家丁更是陆陆续续身亡,且死法高度统一--都是遭人割断了头!

    陈老爷惊怒之下找过不少天师道士到府上驱鬼,可却通通无用。久而久之,府中一干丫鬟仆人死的死、跑的跑,一个月不到偌大的陈府便只零散剩下了不到二十人……

    *

    听完老管事声泪俱下的一番讲述,封行云三人面色各异。

    “老人家,您先别哭了。”明月卿面露不忍,从芥子袋中取出一方雪白的绣帕递给对方,柔声细语地宽慰道,“有我们在,会没事的。”

    “不敢不敢,仙师,小的、小的哪敢收下您的东西……”方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管事当即连连摆手,诚惶诚恐地婉拒着明月卿的好意,只是他嘴上虽说着不敢,可眼睛却一个劲儿盯着那手帕瞅。

    “行了,哪儿有什么敢不敢的?不过是块帕子,给你你就拿着。”薛灵羽素来看不惯有人在他面前惺惺作态,更何况还是个老态龙钟,长得不堪入目的凡人,他也懒得跟人虚与委蛇,一把扯过明月卿手中的绣帕便嫌弃地塞进管事怀里,“你也别哭了,不过一个作乱的女鬼而已,就把你们这群凡人吓得哭天喊地、两股战战,真是废物,啧……你现在先带我们去休息,赶了一天路累都累死了,明日起早我们便帮你收了。”

    “谢谢仙师、谢谢仙师!”管事感激涕零地连连哈腰道谢,将绣帕收进怀里,用衣袖快速擦了两下脸后便忙不迭地躬身为三人推开了陈府的大门。

    封行云一贯话多,可今日他倒罕见有些沉默,除了薛灵羽口气不佳地训斥老人,让他皱着眉朝对方扫了两眼外,自打跟随管事下了马车后,封行云便一心抱着佩剑,双手环臂仔仔细细打量着陈府周围,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越是靠近陈府,他就越能感受到一种令人不适的阴冷。

    “陈管事,你家老爷呢?”封行云边随着对方进府,边左顾右盼继续观察着四周。

    这陈府内部装得倒是金碧辉煌,只是目之所及皆是四下无人,格外的冷清寂静,庭院的水也并非活水而是死水,因而无人更换后路过时只要一低头便能瞧见翻着白肚浮在水面的死鱼,整间府邸从外到内无不透出股死气。

    “老爷近日都在为府上怪事四处奔走,所以今日才只有老奴迎接三位仙师。但我家老爷对仙师们十分重视,出门前还特意吩咐老奴定要好好招待三位,绝不能有丝毫怠慢,否则……”

    “打住打住,”封行云笑着比了个停的手势,“陈管事,我并无兴师问罪之意。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方才在马车上说你家老爷当时带了一帮人去别院,而同去的那些家丁后来通通横遭不幸……若说你家少爷平安无事,是因苏贞贞对他余情未了所以网开一面,可你家老爷为何也能九死一生,逃脱厄运呢?”

    “这、这……”封行云的问题显然有些难住了陈管事,只见他面露难色思考了一会儿才缓缓道:“或许……是我家老爷吉人自有天相?”

    封行云嘴角含笑,不以为然地垂眸点点头,又道:“你说你老爷是靠一副神药才有了令公子,并依药方遣散了女眷,可否将药方给我看看?”

    “这……仙师有所不知,老奴虽是陈府管事,但也并非能经手府中上下所有事物,一些贵重的物品是由老爷亲自保管。况且那药方实在时隔多年,或许早已丢失或是因看管不当成为残篇,便是您现在管老爷讨要,老爷也未必能拿得出来。”陈管事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好吧,也不难为陈管事了。”刻意忽略掉对方言语间的前后矛盾之处,封行云抱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只是在下还有最后一件好奇之事,当年那些被遣散的女眷应当是由陈管事负责处理的吧?你当时都将她们遣去了哪里,是否留有名册,这些人中还有留在沧州的吗,这些年里你又是否在城中看到过她们?”

    “这,这……仙师,老奴……这、这实在是年代久远……年代久远,老奴也记不清了……”陈管事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吞吞吐吐地应答。

    封行云笑了笑,三言两语插科打诨地便将话题扯开了,那陈管事见他不再纠缠明显轻松不少,其后十分积极地主动为他们介绍陈府的景观。

    封行云一边勾唇听着管事介绍,一边在心里想着,看来这陈府里还藏着不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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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仔整理:

    【作家想說的話:】

    提前剧透,这个单元的故事梗概就是一句话:重男轻女的啥b会遭到报应(点头)

    一些课外剧场:

    想想云子那篇如果是贫穷姐妹花x情感诈骗饭应该也蛮有意思的。

    因为看上了明姐和鸟的美丽脸蛋,于是碧池云子略施小计就把二人勾上了床,但因为姐妹花过于贫穷无力供养靠欺诈他人情感骗钱维生的云子,于是在将二人上腻之后碧池云果断冷酷地甩掉了他们。

    想想明姐和鸟分别会做什么吧。

    明姐在装柔弱绿茶哭唧唧挽回爱人不成后,强烈的自尊心会使他快速收捡起自己破碎一地的玻璃心,戴上坚强的面具笑着答应了云子的分手要求。但是从那一刻起明姐的心中就燃起了复仇的熊熊烈焰!待蛰伏多年后黑化明姐一朝龙王回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被悔恨的泪水糊了一脸的碧池云,明姐只会冷冷一笑歪嘴勾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而小鸟相较之下就舔得多也疯得多,云子刚跟他提分手他只以为云子在跟自己开玩笑,撒娇卖萌让云子不要再逗他了,结果被云子冷面拒绝后鸟会疯狂破防大喊大叫让云子把话收回去,还会各种砸东西发疯。等云子不耐烦地真的抛弃他后,鸟又会上演弃犬101各种在云子的出没地对云子拉拉扯扯纠缠不休。而在一次又一次被云子无情拒绝后,本来人格就不是很健全的鸟终于彻底黑化,戴上鸭舌帽和黑口罩在夜晚的小巷用迷药将云子迷倒实现完美的小黑屋普雷。

    第34章第三十四章

    解谜游戏进行中(小鸟屡遭无视疯狂破防)心

    夜阑人静,皓月千里。

    许是府中厉鬼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今夜的陈府只是森冷寂静,并未出现管事所言的诡声诡事。

    薛灵羽在厢房内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在翻来覆去了近一个时辰后,他终是怒气冲冲从床头坐起了身。这些日子他几乎每晚睡前都会找来封行云同他淫乐,有时在对方身上射过好几轮,他会因欢愉后的疲惫困倦陷入深眠,然后一夜无梦安睡到第二日神清气爽地醒来。

    从前薛灵羽只当封行云是项廉价的睡前消遣,却不想今夜床上缺了他,自己竟还睡不着了!

    薛灵羽气呼呼地披了件外衣便坐在桌前一杯一杯地猛灌自己水,可直将一壶冷水都喝尽了也仍浇不灭他小腹燃起的熊熊欲火。

    “贱人……贱人贱人贱人!!”薛灵羽兀自凶狠地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他雪白的肌肤染上绯红,使得眉心的一点朱砂愈发艳得几欲滴血。大概亥时左右他曾去过封行云那贱人的住处,可屋内却四下无人,他当时就该意识到那耐不住寂寞的淫货定是趁着夜深人静翻窗找男人去了。

    可笑他那会儿却还善意替他找借口,想着封行云兴许只是深夜酒醒后饿了外出觅食,毕竟今夜席间他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可当他如同小丑一般独自在空房等到子时都不见人回,薛灵羽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封行云酒量惊人且此行明月卿又同他们一起,那婊子怕是根本没醉,只是当做障眼法骗了自己,待到一回房便急不可耐地找他曾经的姘头去了!

    “该死……真是该死!便这么等不及想被男人肏吗!”薛灵羽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一想到那婊子现在或许正张着大腿,在他表哥身下婉转承欢,他便怒不可遏地想直接冲去明月卿房中将那对奸夫淫妇捉奸在床!

    可若去了却没捉住那不知廉耻的贱人,或许反而会暴露他竟同封行云搅在一起的事实,届时即便他仍是完璧之身怕也百口莫辩,遭万人耻笑都是事小,若是传回去被族中长辈勒令同封行云成婚,那才真的事大!

    封行云虽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极品,但也只够做个玩物罢了,他那般出身卑贱又愚笨粗鲁的人才不配成为能同他薛灵羽共度一生的道侣!

    如此想着,薛灵羽终是打消了去他表哥床上捉奸的念头,可是怒火虽消退些许,他胯下的肉物却因方才脑内构想出的封行云放荡不堪的模样而愈发坚挺。

    薛灵羽不得已只能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条浸有封行云淫水的亵裤,他将鼻尖凑近被浸湿的部分阖眸深嗅。须弥戒中没有时间的流逝,故而那亵裤仍旧留着那令人闻之上瘾的淫香。

    “哈啊……哈……臭婊子,竟敢抛下我去找其他男人……唔……等我明日捉住你,看我不将你这贱货活活肏死在床上……啊唔--封行云,好想舔烂你的骚屄……嗯……舔死你……”

    而就在薛灵羽边怒骂封行云淫贱,边靠幻想中淫贱的对方自渎之际,真正的封行云此时正迎着猎猎的冷风负剑立于屋脊,将整座陈府尽收眼下。

    他初来此地便直觉有异,晚膳时他更借着酒意笑嘻嘻地旁敲侧击向那管事问了不少,可对方要么三缄其口,要么转移话题,只反复提及他家老爷明日便归,待驱鬼事成必有重谢。

    封行云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装着酒醉提前下了席。等众人差不多睡下,他便独自飞檐走壁,几乎将陈府逛了个遍。

    而夜里踩点也确实让他有些收获。

    首先,封行云发现在人数上那老管事倒没骗他,如今陈府只剩不到二十人,且都集中在下人房内,看装扮也多是厨娘丫鬟、马夫家丁之类的,并无异常。只是他一间一间掀过瓦片数了数,却并未从那些下人中找出伺候陈敬康多年的老妪,也不知是那老妇是离府了还是辞世了。

    其次,让封行云感到古怪的是陈府的风水布局。靠行商起家的大户人家少有不迷信风水的,而“死水破财”这样最基础的风水禁忌又怎么会出现在陈府?且陈府庭院中栽有不少诸如杨、柳等招阴之木,就是寻常人家也应当有所避讳,为何在此处却会大面积栽种?

    可惜他堪舆学实在学得一塌糊涂,看不出陈府布局上的更多问题,否则若换了卿儿来,必能轻而易举找出症结所在。

    若非时候委实太晚,封行云甚至想夜探别院,可惜他明日还得早起驱邪,便不得不在丑时回屋睡觉了。

    *

    翌日,封行云一行人早早便在陈管事的指引下来到院中准备正式驱鬼,他们几人里就薛灵羽谈得上经验丰富,可当他轻车熟路拿出罗盘想要搜寻厉鬼方位时,那罗盘所显示的信息却一时将三人都震住了!

    罗盘是依阴气浓度定位邪祟的,除去乱葬岗之流的阴邪地外,普通人家不会有鬼气,所以邪祟在罗盘上往往会以点的形式显现,异常好发现。

    然而吊诡的是,从薛灵羽方才启动的罗盘上看,这陈府上上下下竟都遍布浓郁阴气,整座府邸宛如阴宅,根本无法从中找到厉鬼!

    这样的异常连明月卿看了都不禁眉头紧皱,三人轮流使用自己的罗盘再次确认,在排除仪器损坏的可能后,几人面面相觑,竟是一时间齐齐陷入了沉默。

    “三位仙师为何还不行动,可是有什么不妥?”陈管事一头雾水地询问。

    “老头,你还敢问!”薛灵羽脾气本就最为暴躁,昨晚一夜未眠心情更是异常烦躁,故而此时他便顶着眼下的两团乌黑率先发难,“你知不知道你们--”

    “陈管事,我这师弟年纪小,性子急,你不必管他。”不等薛灵羽说完,封行云便和事佬一样笑呵呵地站出来果断截住了他的话头,“我们师兄弟这次下山走得急,结果都错拿了仪器,手中罗盘是降妖所用,无法用于驱鬼,所以今日恐怕得先暂且作罢了。不知您能否宽限我们些时间,待明日我们定会给贵府一个妥善交代。”

    封行云装出的那副温文尔雅的假象是真能够唬人的,陈管事听了连忙受宠若惊地摆手:“仙师哪里的话,真是折煞老奴!既然如此三位今日便好好歇息,等明日再做打算也不迟。”

    封行云又笑着同陈管事寒暄了两句,待挥别后便领着明、薛二人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门刚刚关上,薛灵羽就气鼓鼓地冲封行云发火:“你刚刚打断我的话做什么!而且我们的罗盘怎么就有问题了?驱鬼降妖本就是一体,哪里分过两用?分明就是这陈府内怨气冲天,也不知道那陈老爷是做过何等丧尽天良、伤天害理之事,竟活活将一座阳宅造成了阴冢!”

    面对薛灵羽的愤怒质问,封行云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便云淡风轻地略过了,他转头神情严肃地询问明月卿的看法:“卿儿,你如何看。”

    “疑云重重。”明月卿同样表情认真地回视道,“但能肯定的是,这陈府内绝不止是单一的厉鬼作祟这么简单。苏贞贞虽死法凄惨、怨念极重,但毕竟才亡不足半年,怨气不可能覆盖整座府邸,而这般浓烈的阴气便是寻常乱葬岗都无法汇聚。所以我更倾向陈府内藏有聚阴的邪祟物,又或者府中除苏贞贞外还有大量枉死的冤魂。而正是此前便已聚集的阴气滋养了苏贞贞的冤魂,才使得她半年之内就能接连犯下数桩命案。”

    明月卿的一番话听得封行云不由赞赏地连连点点头,他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英雄所见略同,卿儿同我想的一样,果真是冰雪聪明。”

    明月卿倒也不扭捏,与封行云相视一笑后,有些娇嗔地抱怨道:“哪有你这样夸人的,我看你分明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封行云还没回什么,一旁的薛灵羽看着他俩竟光明正大地当着自己面打情骂俏,鼻子都险些气歪了,他重重哼一声,直直盯着封行云阴阳怪气地生硬插嘴道:“陈府再多怪事又同我们有何干系?别忘记我们此行下山的目的是为降服厉鬼,而非多管闲事!”

    “目前看来想要破开陈府的迷题,还有些麻烦。陈老爷迟迟未归,老管事又守口如瓶,府内唯一不设防的题眼便是那个据说已经疯了的陈家大少。”封行云依旧不理会薛灵羽的挑衅,慢条斯理地对明月卿接着说,“卿儿,我们不如分头行动。你下午去探探那个陈敬康的虚实,而我缠住陈管事,顺带让他领我去看看苏贞贞死的那间别院。你意下如何?”

    “喂喂!那我呢!”眼见自己被彻底的排除在外了,薛灵羽在一旁简直急得跳脚。

    “你?”封行云这时才终于舍得朝薛灵羽看去一眼,只是他的态度却十足的轻蔑,“你不是说你不多管闲事吗?”

    “封行云你--!”

    “行了行了,你少在我耳边叽叽喳喳的,”封行云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吩咐道,“你若真想参与便去找那哑巴老妪吧。”

    他一脸凝重地说:“陈老爷既然爱子如命没道理会只派一名仆人去贴身照顾自己的宝贝独子,更遑论那还是个哑了的老妇。我总感觉那老妇一定知道不少的陈府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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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蛋仔整理:

    【作家想說的話:】

    一些大小姐们の扯头花花絮流出(假):

    薛灵羽:“简单来说,就是我和封行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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