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关系到你的性命呢,也是永不背叛?”熙宝其实不习惯旁人伺候,奈何命中与春雨有此缘分,既然有,收下便是。
春雨对天发誓:“春雨日后必定将熙宝小姐视作唯一主子,当尽忠职守,以小姐唯尊,但凡有一句假话便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誓言才是最没用的东西,老天爷根本听不到的呢。”熙宝眯着眼睛笑了下,她上前将春雨搀扶起来,“既然姐姐这么诚心诚意,熙宝也不好拒绝,日后咱们便相互扶持,一起好好过日子。”
春雨重重的点点头:“嗯,春雨都听小姐的。”
熙宝拍了下她的手背,叹口气:“好了,你快去跟管家要回你的卖身契,接下来我也要处理我的事情了,他们的人也快到了。”
春雨想起来时看到的场景,忙说:“我来的时候的确看到赵林深屋子里亮着灯,还着急了不少家丁,不知是要做什么。”
“他们当然是来抓我的咯!”洗白满不在乎的打个响指,“因为毒蛇一事必定要有个结果,赵林深肯定是带人来找我算账的,这件事春雨姐姐莫要插手,先去找管家吧。”
春雨忙道:“那怎么行,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
“放心放心!”熙宝急忙打断她的话,“姐姐且安心去忙吧,这里交给熙宝便是了。”
纵是春雨还是不太放心自己未来主子的安危却还是耐不住被熙宝往外撵,她只能默默地叹口气先去找管家拿了卖身文书,必定得跟这会吃人的赵府脱离干系才是。
春雨走后,熙宝便将柴房门关上,静静地坐在草垛上等着赵林深前来问罪。
熙宝摸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了句:“毒蛇的毒液已经被我清除干净,就算是咬了人也不会要人性命,犯得上赵林深将这么多家丁都召集到一块儿吗?”
难不成毒蛇咬的不是沈非雪,而是赵母?
早就算到赵母这段时间有点运气不佳,果不其然,逃得过山上的盗匪追杀却是逃不过毒蛇的回头咬上一口啊。
正想着,赵林深已经带着所有家丁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熙宝望着他们的阵仗吧唧了下嘴,“就是对付我这么一个小孩儿,也不用这么多人吧。”
赵林深看到柴房门开着,熙宝淡定的坐在那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谢云熙,我们府上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你竟然恩将仇报引来毒蛇想要谋害我娘,来人呐,将这个心思歹毒的小野种给我抓起来。”
熙宝看了眼这脏兮兮的柴房,又看了看地上放着的脏碗,心道这也能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熙宝不服的双手一抱,抬头冷不丁的对上赵林深:“你凭什么说是我引来的毒蛇,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将毒蛇放到你娘房间里的,自从来了这个赵府,除了这间柴房外,我哪里都没去过,更遑论知道你娘房间在哪?”
“伶牙俐齿,巧言善辩的小野种,还敢顶嘴?”赵林深直接从家丁手中拿过棍子指向熙宝,“我看也不必送官了,你们几个将她押解到庭院中当即乱棍打死。”
熙宝神色一凛,往后退了两步,指着赵林深道:“你敢杀我,天理不容,信不信一道雷下来劈死你?”
“哼,我只听说子杀父天理不容,未曾听过杀死一个小贱种还能招到雷劈的。”
赵林深手一挥,强硬命令道:“带走!”
几个家丁上前迅速将熙宝围起来,眼见自己躲不过,熙宝当即拿出包包里的药粉就要洒过去,偏偏其中一个家丁眼疾手快的抓住熙宝的胳膊,强行将她的小包包拽了过去。
熙宝瞧着他的身手并非是个普通家丁,看到他腰间挂着的灵牌后更是瞳孔一缩。
这是沈家的令牌,想来这是赵林深跟沈非雪商量好要陷害于她,又担心会武功的二姨姨过来救她故而将沈家会武功的人调遣了过来。
熙宝看出他们的意图,当即喊道:“他们设局诬陷这是陷阱,聪明的人从来都不会上当的。”
赵林深面目狰狞的可怕,他上前用力拍了拍熙宝的脸蛋儿,“哼,管你聪不聪明,只要她敢出现,擅闯赵府,谋害我娘一事便是铁板钉钉,她们不是将你放在心尖儿上护着嘛,我倒要看看她会不会来救你。”
第43章
二姨姨行事真让人痛快
虽然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熙宝着实没想到赵林深刚与沈非雪成完婚就开始筹谋对付谢家,这跟她算到的不太一样,自然不可能是她的能力出现问题,定是其他地方出了差错。
视线略过赵林深,熙宝看向西南方向的那所宅子,宅子上方乌云乍现,若是没猜错那应该是什么术士住的地方,看来她是遇到对手了呀。
定然是有谁算到今日会发生的事情,提前跟赵林深打好招呼,给他出了主意。
不过,道行不深,于熙宝而言根本无谓,不将那人放在眼里。
被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押解于庭院之中,看着周围长棍纷纷指着自己准备动刑将她打死,熙宝丝毫不慌,“你就是想利用我引出二姨姨,想栽赃诬陷于她,我们才不会上当呢。”
“谢宛华三番四次的招惹我们,竟还敢在我的宴会上殴打非雪,实在是令人气愤至极,不卸掉她脑袋,我赵林深三个字倒着写。”
赵林深眼神是一片阴狠,仿佛在酝酿着狂风暴雨,有股势要今夜将谢宛华逮住弄死的阵仗:
“谢宛华,你若是再不出现我就将这小杂种活活打死,届时可别怪我心狠。”
谢宛华也并非愚蠢之人又怎么可能猜不到这只是赵林深的阴谋,她林立于高树之上,一双黑眸静静凝望着庭院中那个神色安率粥然临危不惧的小丫头,心口的怜惜如潮水快要将她淹没。
这丫头年纪小却当真是倔强,已到生死关头竟然还能这般谈笑风生,竟是一点也不怕即将到来的乱棍之刑。
谢宛华精致的面容有如修罗夜叉,“赵林深,你若是胆敢伤害熙宝一根头发,我定然让你整个赵家今日血流成河,我可不管什么礼教宗法,天子之法可管不住我这等人,我谢宛华自有我心中的一杆秤儿。”
熙宝方才故意大声喊话无非就是要提醒她不要擅自行动,也许这丫头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谢宛华握着长枪的手背青筋泛起,她静静等待着熙宝的下一步行动。
熙宝‘啧啧’两声摇摇头,她轻声叹息:“你为了害我二姨姨和外公外婆,竟然拿自己的亲生母亲设局,所作所为人神共愤。”
赵林深厚颜无耻到当面栽赃陷害,只听他冷笑一声,“笑话,明明是谢家四小姐谢宛音嫁我不得因爱生恨,谢宛华见不得其妹饱受相思之苦特地来我府上行凶杀人,想要谋害我妻子而不得,意外害到了我的母亲。”
熙宝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权势地位掏空到连骨肉亲情都不顾的人,满眼皆是失望。
真不知道沈飞雪是哪只眼睛瞎了竟然喜欢上这种人,就该让沈非雪看看赵林深现在这副嘴脸。
熙宝脊背挺直,一双黑眸水汽深深,细细的小手指着赵林深,用最奶的声音说着最凶狠的话:
“哼,熙宝乃福星转世,你压根就不配做我的父亲,今日我就要跟你这等卑劣无耻的小人断绝一切关系,自此以后你我便不再是父女,我谢云熙与你赵林深再无任何瓜葛。”
赵林深冷不丁笑了起来,左右这里都是他的人,自然不必再装什么父慈女孝,直接就是原形毕露:
“若不是我知道,就凭你这小贱人指不定是谢宛玉与谁生下的贱种也胆敢来我头上瞎认亲?”
“畜生,竟直到现在都不愿意承认熙宝是你的女儿,既然如此那我们也没必要给你留情面,我打死你这狗贼。”
谢宛华身影快如闪电,长枪迅出如长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现在众人面前,若非赵林深身边那人反应及时,只怕长枪已穿过赵林深的喉咙让他血溅当场了。
看到性子急切火爆,不知隐忍的谢宛华,熙宝无奈扶额,小声嘀咕一句:“二姨姨啊,你明知道这是赵林深给我们设下的陷阱你怎么还往里面跳呢。”
谢宛华方才只是一枪便将围绕在熙宝身边的几个小卒给打的散开,此时她正护在熙宝面前。
“熙宝,二姨姨知道这是陷阱,也知道熙宝有脱身之法,但二姨姨实在是听不得他这般污蔑你娘亲,冷血残暴到连你这个亲生女儿都不认,都要打死。”
谢宛华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她可以尊重熙宝的想法,可一听到赵林深这么污蔑谢宛玉母女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三妹妹究竟是怎么死的,此事你还没有给我们一个交代,如今又要残害她唯一的女儿。”
谢宛华眼中杀意迸射,“真当我谢家无人,任由你这个小贼随意欺辱了,今夜我就要带熙宝永远离开这里,谁敢阻拦,我定然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什么新科状元,还是沈老贼的乘龙快婿。”
饶是赵林深方才躲闪的及时,但脖子上还是被枪口划开了一道血痕,他面色煞白的捂着自己的脖子,刚才还不断叫嚣着让谢宛华赶紧出来,这谢宛华出来了他又开始产生了一种被压迫的怯懦。
赵林深从骨子里有点畏惧于谢宛华的强势,他如斗败的公鸡般弯腰驼背,不断推搡着身边的人:“来,来人啊,谢宛华擅自闯入我赵府肆意杀戮,谋害主母,速速将她拿下就地处决啊。”
“好个就地处决,我就大发慈悲的先处决了你,省的你留你这祸害在世上为非作歹。”
谢宛华舞动长枪,身手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而赵林深身边那人身形也是极快,在谢宛华出枪的瞬间将赵林深往后面一推,已然拔出长刀应对。
‘铿!’的一声长刀与长枪碰撞发出刺目火花。
沈丞相派来的杀手虽说武功也不弱,但对上从小习武,常年待在军营里的女将来说还是不值一提,不出三十招便被谢宛华一枪穿透了心。
熙宝站在一边听着侍卫们发出的声声惨叫,血腥味儿不断涌入鼻腔,她用小手嫌弃的扇了扇风,而后慢吞吞的从包包里拿出一瓶药粉还忍不住的感慨一句:
“唉,二姨姨虽然有点莽撞了,但行事真让人痛快。”
第44章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谢宛华心中虽然有气却也没有立即杀死这群侍卫,只是将他们打伤再起不来没有任何行动能力罢了。
伤的最重的便是沈丞相派遣而来的刺客,也是一直护在赵林深身边的那个中年男人。
男人双手双脚的筋脉都被挑断,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跪坐在那儿,因为伤痛而身子不住地发抖。
赵林深怎么也没想到谢宛华的武功如此之高,这么多人竟然都没能将她一个女流之辈拿下,“林三,你,你可是最厉害的杀手,怎么,怎么也输给这个野蛮的妇人了,你站起来,杀了她,杀了她。”
林三刚要张口说话,又被谢宛华踹了一脚,整个人直接匍匐在地上,‘哇’的吐出一口鲜血来,随后昏死了过去……
赵林深脸色已经可以用惨白如纸,毫无血色来形容,看这一地的‘尸体’不住地往后退,警告着谢宛华:“你你你,你别以为自己会点功夫就可以目无王法,在我赵家放肆,你,你杀了这么多人,我我我,我要去告官抓你,我要面见圣上狠狠地参你谢家一本。”
“死到临头还敢大言不惭。”谢宛华拖着满是鲜血的长枪,血,随着她的动作在地上形成了一条血色长蛇,“赵林深,现在该轮到你了。”
赵林深吓得不断往后退,因没注意到后面也有人躺在那儿,愣是被绊的‘噗通’一声摔到在地,“你,你当真以为我怕你?你若是杀了我,谢家必定难逃一劫,整个尚书府都得跟着我一起陪葬。”
熙宝也知现在不是时候,若是谢宛华真的将赵林深杀了,怕是就没有那么容易善了了,只怕整个谢家都要受到牵连。
她赶忙蹲在靠近自己的那位侍卫面前,侍卫见她扑过来还以为她是要杀了自己,正要开口求饶,鼻腔里忽然涌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紧接着那侍卫便昏死了过去。
等所有人都昏死过去后,熙宝赶忙跑到谢宛华面前阻止:“二姨姨,停下,他如今刚娶了沈非雪成了沈丞相的女婿,若是现在杀了他反而会引起轩然大波,于我们不利,暂时就先饶他一命吧。”
熙宝可不是因为赵林深是自己的渣爹才对他心慈手软,完全是为了谢家,为了大局着想。
谢宛华长枪指着他,血液从枪尖滴落在赵林深的额头上,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流淌,模样看着极其狼狈,“可若是我们今日放过他,他就会立刻去大理寺告状,我谢家仍旧难逃一劫,与其给他这个机会倒不如现在就杀了他,造成一场意外。”
冷冽的目光瞥了眼被她踹晕的林三,谢宛华骨子里锋芒必露,冷笑说道:“沈丞相不是派了一位杀手过来?正好,让他当这个替罪不可不可!”熙宝摆手劝说,“他们的伤口特别好验,只要仵作一查便能知道他们死于长枪,整个京都之内能将长枪使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可只有二姨姨一人,极其好查呀。”
谢宛华闻言,细长眉梢微微往中间拧出一道褶皱来,“那也不能放过他们……”
熙宝冲着谢宛华摆了摆手中的瓷瓶,嘴角扬起浅浅的笑容,耐心解释:
“二姨姨,这瓶乃是忘魂草的花粉,只要闻上一闻便能忘记这三日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且永远都不会记起来,今夜之事除了你我之外不会再有人发现,如此,可能饶了赵林深这一条性命了?”
“熙宝,这画面你着实不该看。”谢宛华仍旧不肯放过赵林深,她迅速捂住熙宝的双眼避免她看到血腥的一面。
倏尔,她长枪上前,猛地刺进赵林深的肩膀,不管赵林深叫的有多凄惨,甚至还将枪尖在他的血肉里搅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该让你这等趋炎附势,狗眼看人低的小人痛上一痛才能长记性。”
“啊啊啊……”赵林深痛的在地上直打滚,距离这么近,血肉被搅动的‘噗呲’声格外刺耳。
这一路走来熙宝什么世面没见过,她很清楚年纪小并不能代表什么,只是打斗场景而已又没有出人命。
但……谢宛华将她护的很好,裙摆之上,不见血丝,瞳孔之中,毫无血腥。
熙宝手中装着忘魂草花粉的瓷瓶被谢宛华拿走,直接放到赵林深面前晃了晃,花粉散出,赵林深眼珠子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谢宛华上前踢了赵林深两脚确定他真的昏死过去,才问:“熙宝,这药粉当真这么神奇,真的能让人忘却这三天发生的事?”
熙宝‘嗯嗯嗯’点点头,“不过这忘魂草实在珍贵,若非不得已,我还舍不得用呢。”
“这药如此珍贵,用在这些人身上确实是浪费了。”谢宛华满是嘲讽的看了看赵林深那副狼狈的模样,“不知他明日醒来忘却这一切,甚至忘记自己刚成完婚,忘记沈非雪是自己妻子时的模样有多可笑。”
熙宝打个哈欠,“二姨姨,今夜的喧闹已然结束,咱们也该回去了,外公外婆他们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
谢宛华也是一刻不想在这充满算计与冰冷的赵府待着,抱起熙宝就要施展轻功离开:“好,咱们回家。”
熙宝总觉得自己还忘记了什么,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对了,还有春雨呢,咱们得把她一起带走。”
“春雨?”谢宛华不解的问了句。
熙宝说:“春雨是熙宝新认下的丫鬟,身世可怜,我与她之间也有一段渊源,故而熙宝定是要将她也一起带上的。”
谢宛华也不知那春雨究竟是何人,但赵家的人她向来没什么好印象,直接说道:“明日再说吧,如若那丫头聪明就一定会来府上找你,若是她没来只能说明你们之间的缘分还不到,日后再说也不迟。”
熙宝眼珠子转了转,笑道:“二姨姨说的也是,就当做是对她的一个考验好了。”
春雨去找管家之前便知道会发生的事情,她拿到卖身契之后必定会回来找她,自然也能看到院子里发生的一切。
如果她是真心想要弃暗投明定然会隐瞒这一切,反之,则是会有官府上门,今日之事亦无法善了。
熙宝也不惧,如果春雨真的去告发,让她也去闻闻忘魂草花粉忘却这一切便是……
第45章
就该给他们全咔嚓了
当谢父谢母还在为困在赵家的熙宝忧思忧虑夜不能寐时,谢宛华已悄然抱着在怀里睡着的熙宝潜入了房间。
谢宛华轻轻的将孩子放到床榻上,真丝被褥盖在身上一点儿也不会觉得烦躁闷热,她静静地坐在床边凝望着熙宝恬静乖巧的睡脸,心口处一阵一阵的泛酸。
“唉,你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摊上那么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父亲呢?”
谢宛华越想越是心疼,将熙宝的被子掖了掖,起身准备回房休息。
看到门外人影晃动,谢宛华眯了眯眼,小声斥道:“宛莹,这么晚还不睡在这里瞎晃荡什么呢?”
谢宛莹轻轻的推开门,先是将毛茸茸的脑袋伸了进来,目光接触到谢宛华凌厉的目光赶忙端着餐盘站好,“二姐姐,我睡不着,看到你们回来了,便去厨房做了些吃的给你们送来。”
谢宛华本来是打算休息的但临时想到了一道新的菜,故而起身去厨房实践了一番,也是正准备回房间呢,就看到谢宛音抱着一个孩子回了府。
她就猜测是不是二姐姐将熙宝带回来了,担心她们回来太晚没有吃饭,谢宛莹便又返回厨房做了些夜宵过来。
谢宛华伸着脑袋看了眼床铺上安稳睡着的人,蹑手蹑脚的走到桌边,将夜宵放到桌子上,悄声询问:“二姐姐,你不是护送熙宝回赵家嘛,这还不到一日,怎的深更半夜就回来了,是不是赵府发生了什么事?”
肯定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故,否则二姐姐怎么可能这么晚将熙宝带回来呢。
谢宛莹因着喜欢厨艺,要闻各种各样的香料作料之类的故而嗅觉也是灵敏的很,她拽住谢宛华的衣摆闻了闻,‘咦’了一声拧着鼻子满脸嫌弃的说:
“二姐姐可别想瞒着我,你身上全都是血腥味儿,这是刚跟他们厮杀过一场呢?这么浓的血腥味儿,你是杀了多少人呀?”
“为什么我杀了人,你还能用这么天真好奇,满是激动的口气问我?”谢宛华很想撬开谢宛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多少面粉能让她糊成这样,“这话说的你巴不得我将全天下与我们作对的人都杀了一般。”
“嘿嘿嘿!”谢宛莹小声的笑着,“我这不是也想看二姐姐挥舞长枪,英姿飒爽的模样嘛,整个京都都找不出比我二姐姐长枪舞的更好之人了。”
谢宛华闻言不由叹口气,“熙宝也是这么说的,正因如此,才让赵林深那狗贼捡回一条命来。”
“赵林深?”谢宛华震惊的瞪大眼睛,“你这意思是,今天晚上是跟赵林深的人动起手来了?”
“唉!”谢宛华揉了揉涨疼的额头,“今夜这事儿说来话长……”
知晓瞒不过谢宛莹,她便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跟谢宛华说了一通。
听完,拍桌子动静太大怕是会吵醒熙宝,故而谢宛莹愤慨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该,敢动熙宝,动我们谢家的人,就该将他们全都给咔嚓了,尤其是那赵林深,就不该放过他。”
“可他们身上的伤一查便能知道是我的杰作,杀了他们也只是图一时畅快,事后整个谢家都会被牵连。”
谢宛华心中还堵着一口气,眼眶猩红,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放在腿上的双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是叹口气:
“我是不怕死,可父亲和母亲年事已高,父亲再过几年就能辞官隐退告老还乡,在这紧要关头因为赵林深那个人渣连累到整个谢府,我也是于心不忍。”
“熙宝的顾虑也是对的。”谢宛莹撅了噘嘴,双手托着下巴,“罢了,恶人自有天收,反正他们也不记得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就随他们去吧,日后熙宝有我们照顾,不要那种爹爹也罢。”
谢宛华有些犯难,让她舞刀弄枪可以,玩这些阴谋诡计欺骗父母她还有点难为,也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明日父亲母亲定然会询问,我还得想好措辞将他们糊弄过去呢。”
“喏!”谢宛莹冲着床上睡着的熙宝眯了眯眼,“有熙宝这个小精灵鬼在,还怕糊弄不了爹娘?”
谢宛华一听觉得有理,她找不出合适的借口,但是熙宝可以啊,只要熙宝撒个娇卖个萌什么的,这事儿自然而然的也就揭露过去了。
恍然初醒,谢宛华猛地一拍手,“没错,这种事就该交给熙宝这小丫头。”
“嗯嗯嗯!”谢宛莹乐呵呵的点点头,下一秒,对上了谢宛华变了色的眸子,她被谢宛华盯的头皮有些发麻,有些不明所以,“二,二姐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谢宛莹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儿,难不成是方才在厨房做夜宵的时候脸上沾染到什么东西了?
摸了两下,可是掌心啥也没有。
谢宛华嫌弃的扫她一眼,“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睡觉?”
谢宛莹一怔,原来是这茬,她赶忙站起来,细声说:“回,我这就回去睡觉,今天晚上我没见过二姐姐,也没有来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立马就回去,二姐姐留步。”
“算你识相!”谢宛华瞧着谢宛莹这副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沈非雪因长时间不见赵林深回来只得亲自出来找,听说赵林深带人来了柴房便匆匆的赶了过来。
“什么味道这么刺鼻呀?”身边的丫鬟闻着那浓烈的铁锈味儿不由得捂了下鼻子。
对于经常将丫鬟打的遍体鳞伤的沈非雪来说,这味道就再熟悉不过了,柳叶长眉一皱:“血腥味儿,快去看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丫鬟一听脸色当即就变得发白,碍于沈非雪却又不得不前去查看。
当她战战兢兢地出现在拱形门口,看到那一地‘尸体’的时候立即尖叫出声:“啊,死人了,死人了,好多死人啊……”
“怎,怎么会这样?”沈非雪看着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么多人也是吓得脸色发白,蓦地,看到同样躺在血泊之中的赵林深,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林,林深哥哥,这,这是怎么回事?”
“小姐,姑爷,姑爷是不是,是不是死……”
“啪啪!”
“胡说八道!”沈非雪猩红这一双眼睛,猛地给丫鬟两巴掌,而后双腿发软连滚带爬的爬向了赵林深,“不不不,不会的,林深哥哥不会死的,还不快点去叫大夫……”
第4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