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臣有些意外,“阮岁棠,你还懂医术?”
她无视他,径直走到中年妇人面前,“大婶,你姓甚名谁,几号在我这里看诊的?”
中年妇人支支吾吾,“几号我记不清了,总之我就是吃了你开的药,才变成这样的!”
她含糊其辞,姓名也不敢透露,明眼人都明白她在栽赃陷害。
阮岁棠趁机给她把脉,“你口舌生疮,满脸脓疮,分明是这两天吃了太多的油腻食物,食积滞纳,肠胃积热导致的!”
她陡然拔高声调,语气变得凌厉,“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今天要是不说清楚,我就让治安大队过来给我评评理!”
温若晴生怕事情闹得一发不可收拾,假惺惺出来劝说。
“阮小姐,兴许是她记错了。乡里乡亲的,没必要闹到治安队那里去。”
中年妇人赶紧附和,“我儿子前两天娶了媳妇,我都高兴糊涂了,这事是我记岔了!”
“弄坏的东西,我照价赔偿,你看行不行?”
阮岁棠直接拒绝,“阮氏医馆是我爷爷开起来的,乡亲们几乎都受过他的恩惠。现在他的孙女被欺负了,你们不管管吗?”
此话一出,瞬间民愤激昂。
有人认出中年妇女的身份,“李婶,你这么做不地道啊!”
“阮老爷子是我们的大恩人,你这么欺负他的孙女,我们可不答应!”
“我们这就去把治安队叫来,给你主持公道!”
周京臣一副旁观者的姿态,他很好奇她会怎么处理遇到的棘手问题。
她遇事头脑清醒,还擅长拿捏人心,倒让他意外了。
还没等治安队过来,中年妇人就主动招了。
她把一沓钞票塞回温若晴手里,“她给我钱,让我来医馆找茬。”
“是她指使我的,要抓就抓她!”
温若晴内心慌乱无比,面上强装镇定。
她捂着胸口,娇娇柔柔倒进周京臣怀里,“阿臣,我不认识她,你要相信我!”
女孩装得很委屈,一副单纯无害小白莲的模样,成功撇清责任。
周京臣紧张地把她抱起来,“你是不是心脏又不舒服了?”
他迈开步子,“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阮岁棠拦着她,“我是医生,让我给温小姐瞧瞧吧!”
温若晴心如擂鼓,她装病的事情一定不被人发现。
她把手藏进袖子里,“阿臣,我家里有省城大医院给我开的药,出门匆忙忘记带了。”
“你陪我回家拿药好不好?”
阮岁棠没有急着拆穿她,“周京臣,你赶紧陪她回家拿药吧!”
“这种病耽搁不得,还是得去省城大医院做个系统检查。”
周京臣眸底晦暗不明,“阿晴,等回到省城,我带你去大医院做个系统的检查吧!”
人一旦说了谎,就需要用无数的慌去圆之前的慌。
温若晴心里有了危机感,今天这场她放的这把“火”,差点就烧到自己身上。
短时间内,她应该不敢再惹是生非了。
阮岁棠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若有所思。
治安大队的同志很快就来了,他们把闹事的中年妇女抓了起来。
中年妇女躺在地上撒泼,“林队长,我是财迷心窍,被人当枪使了。”
阮岁棠眸光微闪,“你的意思是,是温若晴指使你的?”
中年妇女点头如捣蒜,“那女人就是个坏胚子,心肠黑透了!”
“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来医馆闹事。现在出了事,她溜得比兔子还快!”
吃瓜群众们恍然大悟,治安队的同志也听明白了。
他们把闹事的人狠狠批评教育了一顿,才把人放了。
至于罪魁祸首,早就溜之大吉了。
晚上,阮岁棠刚躺下,走廊外响起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周京臣推门而入,肩上的雪花还未消融,周身带着凛冽气场。
曾经的纨绔军二代,褪去了年少的浮躁,多了一丝沉稳。
阮岁棠纤嫩的手指掖了掖被单,遮住单薄的衣裳,“这次回来,打算待多久?”
娇软的少女音,撩人心弦。
周京臣唇形很薄,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