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时,掀起刹那的波澜,片刻又归于平寂。
“今天的事,我替阿晴跟你道歉。”
阮岁棠眼底雾气四起,“你的小青梅好像对我有很大的意见。”
周京臣拿出一沓崭新的钞票,“医馆今天损坏了不少东西,这些钱你拿去把医馆重新修缮一下。”
他这是想拿钱堵住她的嘴。
阮岁棠幽幽盯着他,“周京臣,我跟你的婚姻只是走个过场,你的小青梅犯不着处处争对我。”
“以后你跟她的事,我都不会干涉。”
周京臣高大的身影倾覆而来,嗓音嘶哑动听,“阮岁棠,你真打算把我推给别人?”
“我跟温若晴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你是不是误会了?”
阮岁棠眨了眨清若泉水的眸子,“我误会什么了?”
两人无声无息对视,气氛僵滞了半秒。
周京臣不着痕迹地把视线挪开,“政委体恤我新婚燕尔,特意给我放了三天假。明天我就要回军区部队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挨近他,俏挺的鼻尖距离他咫尺之遥,潮湿的气体呼出,仿佛在他耳畔下了一场毛毛雨。
“周长官,你的小青梅心脏不舒服,你怎么不多陪陪她?”
周京臣虚虚实实地扣着她的手腕,呼吸纠缠,“你很介意我跟温若晴走得太近?”
“你吃醋了?”
阮岁棠眼尾的红痣微微上挑,“我周太太的身份徒有虚名,哪有资格吃醋啊?”
周京臣宽肩窄腰,高大的身影几乎把身形娇小的她罩在他的包围圈里。
他眉梢吊着一缕张扬戏谑的味道,“我把洞房花烛夜补上,这样你周太太的身份就实至名归了。”
她玩味地看着他,“你不是要为你的白月光守身如玉吗?”
男人眼里的笑意逐渐深浓,“阮岁棠,跟你结婚,好像也不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阮岁棠心头惆怅,按照前世的剧情,她跟周京臣情缘浅薄,不久后将是阴阳两隔的结局。
可在短暂的相处中,她已经不可控制地喜欢上了他,爱情让她生出了与命运抗争的勇气来。
她想拯救她的爱人!
“阿臣,我想陪你去省城!”
“军区大院的条件不比家里,你想好了吗?”
阮岁棠假意争风吃醋,“温若晴跟你朝夕相处,近水楼台先得月。我要是不把你看紧点,她就把你抢走了!”
周京臣眸色深深,“阿晴她从小被父母捧在手掌心,难免任性了点。如果她有做得的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点。”
这是怕她为难她的心上人?
阮岁棠默默收拾行囊,小心翼翼地把爷爷交给她的传家宝撞进箱子里。
刚到军区大院,周京臣就被彭政委的警卫员叫走了。
“谁家的小媳妇,长得真水灵!”
“比文工团的女兵还要好看呢!”
听到家属院妇女们的议论声,温若晴咬碎一口银牙。
嫉妒和不甘,全写在脸上。
阮岁棠假装看不见,自顾自收拾床榻被褥。
看温若晴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估计又会整什么幺蛾子出来。
今天是冬至,家属院的妇女早早就起床忙活,给军区的同志们搓汤圆。
温若晴衣衫不整,哭哭啼啼从周京臣的房间跑了出来。
眼尖的妇女看见了,“这不是文工团的温同志吗?她怎么从周营长的房间里出来了?”
那她的模样,分明是被欺负了。
家属院瞬间就炸锅了,谁不知道周营长前段时间才娶了媳妇。
昨天,他娇美可人的小媳妇才刚到军区大院。
阮岁棠沉浸在梦乡里,就被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不好了,出大事了!
阮岁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张大娘,出什么事了?”
家属院的张大娘震惊又愤怒,“周营长跟文工团的女同志睡到一块儿去了!”
“现在小姑娘哭哭啼啼,要讨说法,你赶紧去看看吧!”
等阮岁棠赶过去的时候,家属院已经聚满了吃瓜群众。
温若晴一双杏眼雾气靡靡,低头小声啜泣着,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