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只要你告诉我,我不怪罪你。」她顿了顿,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这是一百万,给你的开口费。要是你觉得不够,可以再加。」
我双手捂住脸,假装呜咽几声:「伯母,你快收起钱,这件事不是钱的问题,是关乎阿砚的病情。我答应过他守口如瓶的,我不能违背自己的承诺。」
我说得情真意切,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宋母又跟我磨了一会。
见我实在嘴严得很,又打起感情牌。
「那天小砚爸爸是慌到六神无主才口不择言说你的。婉婉,看得出你是个好女孩。我们家不像其他豪门有那么多规矩,只要小砚喜欢,就算家境背景再差,我们也是接受的。婉婉,我看你跟我们家很有缘分,日后你跟我也是要经常相处的,你把我当自家长辈可以吗?自家人的事,咱们不会往外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又从何谈起的背叛?傻孩子,我们都是为了小砚好,不是吗?」
我擦了把眼泪,弱弱抬眼,犹犹豫豫地。
心里却在不动声色打量这位贵妇。
她见有戏,又拣了一些我爱听的话。
在糖衣炮弹的攻略下,我败下阵来。
我轻轻凑到她耳边:「伯母,事情是这样的……」
保养到宛若少女的宋母,在听完我娓娓道来,一下子晕厥过去。
「夫人晕倒了!快叫医生!」
管家拔尖的惊呼声响彻整栋别墅。
爱子心切的宋砚父母,怎么可能忽视宋砚的精神状态。
如今捶胸顿足已是徒劳,眼下最重要的是治疗宋砚的心理疾病。
再说了,太子爷可是唯一的继承人。
辛辛苦苦多年的心血,怎么甘心落到旁人手上?
一点血腥味,无数豺狼虎豹闻风而动。
宋家对外说宋砚去了国外进修。
实际上把他安置在名下的疗养院。
他们高估了宋砚的心理承受能力。
俗话说,站得越高摔得更痛。
宋砚在医院里依然各种不配合,治疗进度停滞不前。
他天真地以为那个秘密,只有我和他知道。
也许是我们拥有同一个秘密,跟其他人对比起来,他对我算得上好。
至少,我说的话他多多少少听得进去。
毫不夸张说,比起多年养育宠爱自己的父母,他更依赖我。
宋砚父母尝试让宋砚远离我,却发现宋砚比以前更疯了。
原本打好的算盘,迫于无奈,只能咽回肚子。
11
「阿砚,今天有听医生的话乖乖吃药吗?
「我们阿砚,就算瘦了也还是这么帅气逼人,怎么办?姐姐更喜欢你了。
「阿砚,我今天遇到一个怪男人,他问我你去哪里了,还说,要告诉我你接近我的秘密……」
话还没说完,宋砚紧紧握住我的手,眼底慌乱到不行。
就像是怕被抢走宝贝的小孩子。
「怎么了?你的手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哪里不舒服了?」
宋砚不停摇头,手掌的力度却半分不减。
半晌后嘶哑说出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姐姐,不要信他!」
破碎的嗓音,已经不复那天生日的惊艳。
我假装被他的开口激动,要出去找医生。
宋砚不肯放我走,固执地要我给一个回复。
我如他所愿,双手捧着他的脸,目光一寸寸扫视,笑了笑:「乖乖,孰亲孰疏,我难道还会分不清?我答应过你会一直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嘁。
你也有患得患失的一天。
从一开始,乖乖做一条小狗不就没这么多事?
非要傻傻撞见鲜血才回头。
12
宋砚父母见我不肯辞职去全身心照顾病人。
出于私心考虑,把我安排到宋氏集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