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你也在啊,您知道薛小姐在哪间病房吗?对了,等您和薛小姐婚礼的时候,可一定还要来我们酒店啊。”
傅修远莫名地看他: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已经结婚了。”
男人愣了下:
“什么?您不是要和薛小姐结婚吗?她还说有个女人对你死缠烂打,要我帮她整一下那个女人。”
傅修远捕捉到什么:
“哪个女人?”
“就是那天穿着猪八戒服装的女人啊,薛小姐说她是小三,给了我一笔钱,要我骗她换上衣服,让她进去出丑。”
傅修远一把薅住他衣领:
“你确定?如果你敢撒谎,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喂狗。”
男人吓得哆哆嗦嗦,掏出手机:
“没、没有啊,你看,这是薛小姐用小号给我发的微信,她只给我转了定金,我是来要尾款的。”
小号?
傅修远接过手机,上面有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头像是个兔子抱枕。
那个抱枕他认识,是他送给薛小婉十八岁的生日礼物,兔子耳朵上还有他亲手设计的logo。
傅修远甩开男人,拿着手机踹开了病房的门。
薛小婉吓了一跳,看见后面的酒店老板时,眼神顿时就慌了。
傅修远几步上前,薅着她头发把人拽到地上,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杀人:
“你给沈月的妈妈发了什么?”
薛小婉痛的龇牙咧嘴:
“没、没有……”
傅修远抄起一旁的水果刀,抵在她脸上:
“给我说实话,不然我让你尝尝真正被毁容的滋味。”
旁边的人全都吓傻了,没一个敢上来拦的。
薛小婉吓哭了:
“我、我只是给她发了段视频而已,我也没想到她会跳楼啊,我开玩笑的……”
“开你妈的玩笑!”
傅修远将她的头整个朝茶几砸去,玻璃碎片嵌进了薛小婉的脸里,血流了一地,她尖叫不止。
“薛小婉,你等死吧。”
傅修远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把车开的飞快,疯狂地给沈月打电话,永远都是关机。
后悔快把他整个人吞噬,他为什么要相信薛小婉,他为什么再一次把沈月一个人丢下?
傅修远越来越不安,直到他冲进家里,心彻底凉了。
沈月,不见了。
我在一个靠海的小县城住了下来。
远离城市的喧嚣,一切都好像慢了下来。
其实那天给傅修远看的,是一个空墓。
妈妈的骨灰,我依然带在身边,我不想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我相信,妈妈也不愿意跟我分开。
离开了傅修远,我终于可以开始自食其力。
上学的时候,我主修的是绘画专业。
这一天,路过一间画室正在招人,吸引我的,是玻璃门里的一张人物素描。
线条优美,十分生动传神。
最重要的是,那上面画的人,是我。
我正看着,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
“啊,被发现了啊。”
转头看去,是一个老熟人,也是妈妈的主治医师。
我只知道他姓司,他告诉我,他的全名叫司宴。
我问他怎么会在这?
司宴笑了笑:
“大概是因为,做了这么久的医生,还是看不淡生死离别吧,干脆辞职了,幸好,我还有画画的本事能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