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居然给孩子取名叫傅思月,多么讽刺啊。
我看着他,认真地说:
“傅修远,我们不会再有孩子了,因为我们已经离婚了。”
傅修远皱起眉:
“沈月,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从包里把离婚协议拿给他看。
傅修远看了很久,才想起是那晚他自己亲手签的。
他懊恼地看着我:
“不行,我不同意,你想从我身边逃开,你妈妈的病不治了吗?你难道忍心看她去死吗?”
我笑了笑: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看见那块刻着‘沈月之母’的墓碑时,傅修远震惊地久久回不过神。
半晌,才艰难地问我: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没有看他,静静望着墓碑上,黑白照片里妈妈的微笑:
“就在我给你打了27通电话都没人接,就在你留宿薛小婉家,就在你让跑腿的买套,就在你们快乐的滚床单的时候,我的妈妈,自杀了。”
“薛小婉故意把你们羞辱我的视频,发给了我妈妈,我妈妈知道了一切,她不愿意我再受折磨,在我眼前跳楼了,那天你看见的罐子,装的就是我妈妈的骨灰。”
“傅修远,我们说好的,永远不能让我妈妈知道,可你并没有做到。”
“我妈妈跳楼的时候死不瞑目,你知道那代表什么吗?你以为我还会生下你的孩子?你以为我还能跟你过得下去吗?除非我死。”
傅修远不可置信地倒退两步,连连摇头:
“不、不会的,小婉一直很善良的,她不会做这种事……”
话音刚落,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傅少,医生说小婉的嘴被撕扯的太厉害,可能要留疤,她闹着要自杀呢,你快来劝劝啊!”
傅修远眉头一凛:
“什么?快拦住她!”
“我们哪儿拦得住啊,你知道的,除了你的话,她谁也不听,你快来吧。”
傅修远抱歉地看我一眼:
“老婆,我先去看看,你回家等我,我们晚上好好谈谈。”
他匆匆忙忙地往山下赶。
他并不知道,在我的包里,有一张机票,一个小时后就起飞。
这个城市承载了我太多痛苦。
再见了,傅修远。
傅修远急匆匆地赶到医院时,发现一切跟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样。
那天他很及时地把沈月拉开了,薛小婉的嘴角只是流了血,远远不到留疤的程度。
见他来了,一个朋友立马调侃道:
“我说什么来着?傅少最紧张小婉了,这么快就赶来了。”
薛小婉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幸福地看向傅修远:
“修远,你来啦,人家可想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傅修远突然觉得有些腻味。
沈月从来不会这么跟他撒娇,沈月的温柔都融在日常的每一件小时,不腻人,却很舒服。
趁薛小婉不注意,傅修远偷偷看了她的微信,并没有看到她给什么人发过视频。
他很了解薛小婉,她从来没有删除聊天记录的习惯。
傅修远心里烦,找借口出去抽烟,其实是想给沈月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家没,晚上想吃什么,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只觉得麻烦。
可现在,他特别想这么做,特别想听听沈月的声音。
电话关机了,傅修远皱起眉,是没电了吗?
突然,他看见一个男人,在四处打听薛小婉的病房。
这人很眼熟,傅修远想起来了,是薛小婉生日宴那个酒店的老板,当时薛小婉单独跟他说了很久的话。
傅修远问起的时候,她说安排一下生日宴的事宜。
见到傅修远,男人很狗腿地跟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