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小姐,有人让小的送来一个璎珞,您看看,可否合适,若不合适,小的拿回去再改了给您送来。」
那珠宝硕大,翠玉极绿,震惊了陈大将军的眼。
他终于闭了嘴,连声催着陈锦绣快快试戴璎珞。
后来,陈锦绣对二皇子撒娇:「殿下,要多谢您又救了我一次,不然,我一定被爹爹打惨了。」
二皇子很焦虑,因为那价值连城的璎珞根本就不是他送的。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了一个很富有的竞争者,为免节外生枝,干脆利落地向父皇求了圣旨。
父皇当时看了他很久很久,久到他头顶都冒出了虚汗。
最后,父皇同意了。
他满心欢喜地回去和陈锦绣说起了好消息。
他不知道,就是此举让他失去了太子之位。
满朝文武这段时日纷纷上折子请父皇封二皇子为太子,父皇很忧虑,他一面觉得二皇子难当大任,一面又觉得二皇子办成了几件大事,得了民心。
他正摇摆不定,二皇子却拉拢朝臣,还是握有兵权的大将军。
这犯了父皇的大忌。
二皇子的权力可以是父皇给的,却绝不能是他自己主动去谋求的,因为这意味着狼子野心。
一道赐婚圣旨下达了二皇子府和将军府,但那一道封二皇子为太子的圣旨,却永久地压下了。
二皇子不知,还在痴痴地等。
真傻。
我进宫的次数多了。
不为别的,只为多孝敬父皇。
父皇也默许了我的行为,因为他年岁大了,心爱的发妻被他打入冷宫,大儿子被废,二儿子狼子野心,三儿子也被废了,其余子女小得让人看见就头疼。
如今能陪在他身边说说话的竟然只有我。
我陪他用完膳,会再陪他散散步,接着他上朝,我会继续等他下朝回来用晚膳,顺便为他捏捏头,缓解他的头痛之症。
他问我为何不回公主府。
我愣怔片刻,才道:「父皇,偌大的公主府太冷清了。」
那一刻,他似乎与我感同身受,也满身孤寂。
我以为我求得了他的怜悯,但很快,礼部便开始为我张罗着寻找夫当一个个男儿的画像摆在我桌案的时候,我沉默了。
那些男儿个个长相出众,但也只是长相出众罢了,家世、品性、文采都不过平平。
我在公主府外设了一个考场,对外招驸马。
若能过三关,便能成为我的驸马。
来的人很多,闯到第三关的也很多,但第三关是和我打,打过我的一个人都没有。
父皇认为我胡闹,说堂堂男儿怎可能打不过一个女子。
直到他微服出巡公主府,看到我一身男装将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子胖揍在地的时候,他似乎终于相信,他一直以为娇滴滴的女儿很能打,不输任何一个男儿。
我在台上挥洒汗水,得胜之后欢喜地扑进父皇怀抱。
那一刻,父皇是为我骄傲的。
再后来,我天天男装入宫,陪父皇用膳。
有大臣参我不守规矩,违背祖制。
我带了一群儿郎——我招驸马时的手下败将,将那大臣的小孙儿堵在了小巷子里。
我挑起他的下巴警告道:「再哭,就让你当本宫的面首。」
那小孙儿面色惨白地回了家。
我又将那大臣的小孙女堵在了成衣铺子里,逼着她换了一身男装回家。
大臣气极,却终于学会了闭嘴。
而不知为何,京城里慢慢涌入一股风气,女子穿男装出游竟然多了起来,而那些大臣竟然也不说民风不正了。
嗯……
我很不理解。
给谢无恙烧纸的时候,我问他:「这是什么道理呢?难道人都敬慕强者吗?」
又过了许久,一位大臣上朝路上突然昏迷,而他当天有一个极其重要的奏折。
我将他好不容易救了过来,他拉住我第一件事便是求我快快将奏折送到宫中。
我第一次闯进金銮殿,将奏折给了父皇,然后便恭敬地退了出来。
虽只惊鸿一瞥,但这里的模样从此在我心里种下了种子。
在我男装第二年的时候,二皇子闯了一个大祸,他和一位侍郎家的庶女有了瓜葛,还被人捉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