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御景壹号,沈沁语曾经和纪宁淮共同生活过的家。
在加拿大的这些年,安娜时常安排人来打扫。
所以眼前的一切和当年走时没有任何区别。
沈沁语坐在落地窗前,手边是一瓶巴黎之花香槟酒。
榆市的夜景还是那么美,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心境。
三年里,沈沁语也接受过几个人的追求,谈过时间长短不一的恋爱。
只是每次都是她叫停。
好像拼尽全力地爱过纪宁淮后,她再也无法毫无保留地爱上另一个人了。
这对他们不公平。
所以沈沁语鲜少再谈恋爱,一个人也很自由、很快乐,不是吗?
而彼时的澄园。
纪宁淮的手指在鱼缸里逗弄着两条蝴蝶鱼。
这还是当年沈沁语买的那两条。
蝴蝶鱼的寿命最长可达十年,已经是很长寿的鱼了。
“由衷感谢沈总为榆市、为女同胞做的一切,沈总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电视里放着这些天以来沈沁语的采访。
他知道她回来了,却不敢找她。
这三年,他治好了自己的洁癖强迫症,重新在一家医院拿起手术刀。
从最普通的医生做起。
因为性格还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所以经常被投诉。
又因为医术真的还不错,被病人送锦旗写表扬信,所以功过相抵地留下来。
只是纪宁淮也再也无法爱上任何人。
他心底的位置在年复一年中被沈沁语占得越来越满。
满到非她不可。
只是沈沁语永远都不会再非他不可了。
这一夜,一个人整夜好眠,一个人翻来覆去。
第二天,碧海长青墓园。
今天是沈父的忌日。
沈沁语带着一瓶加拿大产的红酒来到他的墓前。
刚把红酒打开。
纪宁淮便带着酒和一束白雏菊来了。
“原来这些年真的是你。”
沈沁语没有惊讶。
因为安娜说,每次来祭奠沈父时,沈父的墓碑前已经有酒和花束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见你。”
纪宁淮第一反应反而是道歉,他有些懊恼。
他忘记了沈沁语现在在榆市的话一定会亲自来祭奠沈父。
而他害怕沈沁语会觉得他是处心积虑。
什么时候纪宁淮变得这么诚惶诚恐、自卑敏感了?
沈沁语有些恍惚。
“我没有想那些,这些年谢谢你。”
她抿了抿唇,语调温和。
“不……不用谢。”纪宁淮甚至有些结巴。
沈沁语把酒倒在墓碑前,主动开口。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距离上一次他们在沈父墓碑前相见,已经过去三年了。
三年前,他和她是合法夫妻。
而三年后的今天,他和她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很好,你呢?”纪宁淮反问。
“我也很好。”沈沁语轻轻笑起来:“宁淮,你有向前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