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疯狂地掠夺他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我的身体。

    「你敢杀我，天道不会放过你的！」

    他故作声势像极了炸毛的猫，试图吓退我。

    我学着他的样子嗤笑一声：

    「我不信天道会为你而降罚于我。我是仙，是天道的宠儿，你说对是不对？」

    见我不为所动，他再也维持不住高高在上的傲踞姿态，双腿发软跪趴在地上，痛哭流涕地祈求我：

    「别杀我，我错了，求求你。」

    「我有办法，我知道哪有转生莲，可以救活那些凡人。」

    「你别杀我，我带你去找转生莲！」

    呵，哪有什么转生莲！

    这只不过是肆意屠戮凡人的仙君编织的一个谎言。

    仙人灵力若在，便不死不灭，何须什么转生莲！

    这群自私仙人怎么会创造这种无益于他们的东西！

    我双手环胸不曾言语，目光一瞬不瞬地打量着这位仙君，试图看出他与我们这些凡人有何不同。

    可我失望了，他痛苦不堪的样子和当年的琼华与宝珠一模一样。

    无助，弱小，惶恐。

    他在阵法里疯狂地嚎叫，冲撞，试图挣扎出去。然而阵法依旧坚如磐石，榨干了它最后一丝灵力输送给我。

    阵法隐去，后山归于寂静。

    只剩下一只没有灵智的杂毛白狗躺在地上呻吟。

    我捡起灵缇的剑，随意一点，剑光四射如万点寒星倾洒而下，灭了灵缇最后一线生机。

    灵力，真是个好东西。

    此后，我又如法炮制，吸取了不少仙君的灵力，功力大涨。

    这些人的消失并没有在仙界引起波澜。

    毕竟，他们时常外出寻找清渺神女，踪迹不定。

    三年后，清渺神女和若虚上仙终于玩够了虐恋情深的戏码，双双归位。

    当天，百鸟来贺，仙鹤翩跹，各路仙家纷纷恭祝两人功德圆满归来。

    一派祥和荣盛之景。

    回归宴上没有见到灵缇等诸仙君，清渺秀眉微蹙，神色不虞。

    直到收到了灵缇的仙笺，邀她子时后山一见，她才舒展眉头，露出了然之色。

    她以为灵缇等人没有现身是为了给她准备惊喜。

    可她不知，那张沾染灵缇灵力的仙笺，出自我手。

    「灵缇？你深夜喊我前来有何事？」清渺莲步轻移，踏入了我设下的阵法。

    我缓缓转身，冲她粲然一笑：

    「清渺仙子，别来无恙。」

    交错的光芒闪过，阵法瞬间压制了她。

    如水月光倾洒在她身上。冷风寂寂，衬得她宛如月宫仙子，绝美空灵，平添了几分琉璃易碎的美感。

    可惜，我不是若虚，不会因她貌美而心软。

    「你是谁？为何在我神女峰？」她泠然开口，神色冷漠。

    「我是骆宝珠，青岭镇的骆宝珠！」

    她眉峰微皱，似乎在回想骆宝珠是谁。

    我不欲与她纠缠，便施法催动阵法加速运转。

    不多时，她已不复高高在上的神女姿态。

    周身光华黯去不见神采，与人间女子并无二致。

    我不想听见她的声音，便施法封了她的口舌，将她投入了我所捏造的一个小世界。

    在那里，她会一遍又一遍地经历她所酿下的惨祸。

    只不过，这次她是被划花了脸虐杀的琼华，是被剥皮抽筋的小狻猊，是被削去了脑袋的阿青哥，是天子一怒下流离失所的普通百姓……

    唯独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女。

    曾经她亲手酿下的苦果，如数返还到她自己身上。

    在这里忏悔你的罪恶吧，清渺。你必须与我们同样痛苦，才算赎罪。

    小世界里的清渺很有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