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器开关打开,轰隆隆的噪音响在耳边,和翻涌出的热气一起,闭塞住陈绵绵的感官。
她坐在椅子上,抱着膝盖,盯着手机屏幕,指尖漫无目的地刷着新闻资讯,心思却不在这里。
或许是耳边被热浪的声响覆盖,触感反而更加清晰。
她能够感觉到程嘉也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一丝不苟地抚弄着她湿漉漉的头发。
指尖从湿发的中段触上,缓慢地拨出一缕,然后在温热风浪下,轻轻地滑到尾。
柔顺的长发缠在他指节,又随着动作从指尖脱离,只留下一指腹的潮意。
洗发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
不明显,但润物细无声,萦绕在鼻息间。
两个人都垂着眼,看似专注地做着自己手上的事,实际上却都各怀心思。
交错、潮湿的触感似乎把两个人缠在一起,从发梢和指尖进行一些无声的交流。
耳边是轰隆隆的噪音,热浪在发间和指间翻滚,顺着后颈,灌进衣服里。
等到漫长的十分钟熬过,程嘉也最后轻捋了一次她柔顺蓬松的长发,长指从被吹得温热的发间抽出,犹带着暖意。
他垂下眼,难以抑制地蜷了蜷。
制造出噪音的电器一关掉,两个人都无法再在机械的白噪音中出神。
房间又恢复寂静。
然而两个人一坐一站,一前一后,都没有动。
陈绵绵原本抱着膝盖,蜷腿坐在椅子上看手机,时事新闻的页面却停在那一页许久,都没有再往下翻动。
周围一片安静,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在交错着。
顿了好几秒后,她“咔哒”一声摁灭屏幕,坐直身体,踩着拖鞋,上床了。
——
头晕晕的,好像又有点感冒,今天没有二更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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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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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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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躺着大约半小时后,卫生间的水声也停了。
几秒钟后,门打开又关上,窸窸窣窣的响渐近。
然后“啪哒”一声,唯一的一盏灯熄灭后,房间里又重回寂静。
陈绵绵朝里侧躺着,蜷着身子,半闭着眼。
窗帘拉住,窗外旷野无灯,月亮悬在天边,落下的白光越不过屋檐,微弱稀薄,无法传到室内,眼前漆黑一片。
其他感官就更为明显。
温度和热意从身后传来,温顺柔软的床单下,垫子负重,轻微地下陷。
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室内交错。
陈绵绵此刻内心很平静,她只是躺在那里,半阖着眼,清晰而平静地感知到所有的动静。
比如身后人的呼吸,由屏息到逐渐放轻,比如床铺在极轻极缓地压动,比如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在缓慢变近。
在身后人逐渐挪过来,即将要触上她的时候,陈绵绵倏然出声。
“程嘉也。”她喊他。
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停在黑暗里,轻微地蜷起,安静地等待下文。
“上次说的话,我当你是喝醉了。”
几次呼吸后,陈绵绵才继续道。
声音平静,无波无澜。
她在说他在酒店里那次。吃肉群⑦﹔零ˇ⑤ˇ⑧⑧⑤⑨0
有告诫意味。
混杂着酒精的荒唐,让人分不清究竟几分是真,几分是假,脱口而出的话语和行动,究竟是否出于真心。
她不喜欢这种意识不清醒的时候。
她已经在这种时刻受过伤害。
语句很简单,情绪也不激烈,只是平静地告诫他。
那次你说的话,做的事,我都当作没有做过,此刻最好也划清界限,什么都不要做。
陈绵绵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想法,但是就是想说出这句话。
想在安全线外回转再三。
空气寂静良久,继而随着身后人的动作重新流动。
程嘉也的手落在她腰侧,人从后面抱住她,还带着同样沐浴露香气的风,缠绕着他的气息,萦绕在她鼻息间。
“没醉我也那么说。”
一片黑暗里,他在她身后这样道。
声音从耳后传来,离得很近。
他伸手环住她的腰,手轻轻地搭在她身前,重复了一遍。
“没醉的话,我也会那么做。”
挣扎只是一时半刻的情绪,在此之后,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甚至时常在感触她体温时暗自庆幸。
遥远的、虚无缥缈的东西,值不上他和陈绵绵靠近的一呼一吸。
陈绵绵睁开眼,盯着漆黑的房间一角,沉默良久。
倏然出声的宣告让他更大胆了一般,不再轻手轻脚,生怕将她吵醒地动作。
环在腰上的双手收紧,横在她小腹前的小臂用力,将她更为紧密地拥入怀中。
陈绵绵整个人几乎在床上位移了一些,被他拖进怀里。
柔软单薄的脊背贴住他的胸膛,平稳浅淡的呼吸喷洒在耳畔。
一个亲密无间的姿势。
心脏仅隔着肌肤血肉,仿佛同频地跳动着。
像从前无数次两个人想象的温存。
陈绵绵依旧蜷着身子,膝盖微屈,手放在枕边,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像是一个洋娃娃,任他在身后寻找最佳拥抱姿势。
好奇怪,她想。
从前关上房门离开的时候,偶尔也会不受控制地想一想,如果留下,会是一副怎么样的情景,却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的确会有相拥而眠的时候。
只不过是程嘉也主动,而她只是朝另一侧躺着,没有回应。
拥抱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他平时体温不算高,肌肤上总带着凉意,不知道此刻是因为刚从浴室出来没多久,还是因为别的什么,接触的裸露皮肤温度比她略高一些。
非常轻松地将她环住,连带着被窝也暖和起来。
陈绵绵指尖在床单上蜷了蜷,最后还是没有说话,缓慢地放松身体,闭上眼。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窗外圆月位移,光影斜落,夜色静谧,应当是非常宜眠的环境,侧躺着的人却一直没有睡着。
好半晌后,陈绵绵睁开眼,有些忍无可忍地坐起来。
她掌心撑在枕边,身体回转,盯着旁边那人,蹙着眉,有些恼地道,
“再蹭就滚出去。”
程嘉也是不说话,也没什么大幅度的动作,但他双手环住她,缓慢而轻微地收紧,头靠近她颈窝侧,时不时蹭动着,像在感知确认她的存在。
温热的呼吸轻洒在裸露的皮肤上,发梢扫动,痒得人不得安宁。
“……”
程嘉也沉默了两秒,“我控制不住。”
“那你回去睡。”陈绵绵说。
她手撑着床铺,半身直起,长发柔软地散落下来,带着同样的香气,和温热细腻的皮肤交缠在一起。
“……不去。”程嘉也说。
他伸手,无意识地用指尖绕着她的头发,一圈又一圈,感受着柔软的发丝缠绕在他指节的感觉。
像在对待什么新获得的、珍贵的洋娃娃,连皮肤、发丝,乃至一呼一吸,都要加倍在意。
“……”
陈绵绵被他这些不间断的小动作弄得有点气紧,实在理解了从前那些“怕吵、怕不习惯”的理由的确不是借口,因为真的蛮恼人的。
她往后撩了把头发,回身坐直,踩上拖鞋,下床了。
细软的发丝随着动作从他指节处抽离,柔顺如海藻一般的触感顷刻离去。
程嘉也坐起来,看着她裹上外套,“你要干嘛?”
陈绵绵把外套裹紧,转身往外走。
“我去池既那儿睡。”
池既人虽然走了,但房间还没收回,生活用品走前才换过,一应俱全,挺方便的。
她连鞋都懒得换,踩着毛绒拖鞋就要去开门。
手还没碰上门把手,就被人从后面锢住腰,用力往后一拽——
“……喂!”
陈绵绵惊呼一声。
她整个人几乎离地,被揽着腰往后,脊背撞上身后人的胸膛,悬空几秒。
她下意识抬手挣扎,指尖攀上他用力的小臂,连拖鞋都蹬掉了,但没用。
一阵天旋地转后,脊背跌进松软的被窝,温热的气息连同沉甸甸的身体覆下来。
闷而恼怒的声音响在耳边。
“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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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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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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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从门口被扔到床上,身上人覆上来,胡乱伸手锢住她的腰,不许她再起身。
陈绵绵惊魂未定,失重感让心脏砰砰直跳,缓了两秒后才回神,伸腿踹他。
“你有病吧程嘉也!”
“嗯。”相似的问句,相似的回答。
程嘉也应得顺理成章,顺手攥住她的脚踝,长指在踝骨处的皮肤摩挲两下,伸出来踹他的腿只能被迫停在半空中。
睡裤裤腿宽松,因为抬起的动作往下滑,陈绵绵又挣了两下,直接滑到膝盖。
指腹下是细腻温热的肌肤,宽阔的手掌随着她不断动作而往下滑,顺畅地到小腿。
骨骼纤细,骨肉匀亭,仿佛拢手就能握住。
程嘉也眸色一暗。
腿被攥住,陈绵绵就伸手推他,又被轻而易举地攥住手腕,动弹不得。
“滚下去!”
这种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的感觉让她真的恼了,一边蹬他一边骂。
“你不睡我还要睡呢。一天到晚跟个狗一样,我真的忍你很久了……”
“嗯。”
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般,程嘉也一边面色平静地应,一边充耳不闻,手掌握着她的小腿往下,
?
分开膝盖,将她的双腿禁锢在身下。
“我就是狗。”他说。
话音还未落下,人就已经埋首下来,伏在她颈侧,张口落了个不轻不重的牙印。
齿关合上,落在她侧颈位置,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微尖的虎牙,在软嫩的皮肤上轻轻地磨。
“……”
陈绵绵偏开头,感受着并不算疼的触感,真的气紧。
奈何她骂人词汇实在缺乏,一句“狗啊你”刚要说出口,想起方才他爽快利落的承认,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感觉气闷得像吞了十斤棉花,只能对着他侧腰捶了两下。
劲儿不小,一点没收着,以至于程嘉也没有防备地受着,闷哼两声。
短暂地顿了一秒之后,他单手向下,扣住她的手腕,开始解她的睡衣纽扣。
指尖灵活,三两下就将扣子解开两颗,没再继续往下,直接探手进去。
“……唔!”
微凉的触感落到胸前,陈绵绵猝不及防,身子猛地一弓,手上的劲顿时就松了。
刚洗完澡,又是在自己家,长袖长裤睡衣,她没有穿内衣,因此长指毫无阻隔地触上乳肉,五指张开,握住,揉捏。
掌心压住乳尖,手心的细纹和薄弱的茧反复摩挲着乳粒,来回辗转,刺激着乳尖。
没几下,乳粒就颤颤巍巍地在他掌心立起,存在感明显。
长指张开,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饱满柔软的乳肉,单手几乎握不住,细腻白皙的嫩肉从指缝间满溢出来,像快化掉的棉花糖。
陈绵绵还是恼,浑身卸了劲,还在试图推他,“……滚开。”
话音还没落下,程嘉也就换了种蹂躏法儿,手掌抬起一瞬,用指尖去拨弄她已经挺立起来的乳首,同时人也俯下来,吻她脖颈。
唇落在方才留下的牙印处,来回细细密密地吻,齿关衔住皮肤上的印记,来回反复地嘬吻,似乎想要将印记加深。
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从被飞速拨弄着的乳尖传来,胸膛被这个人压住,陈绵绵再没劲骂出下一句,只能偏开头喘息。
“你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