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偈点了点头。
「你参与进来,极可能……」
说到这里向偈抱住头,脸上泛出一丝痛苦神色。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赶紧问。
「快走。」
向偈拉开车门,抓住我的衣领往车里塞,这次我有了防备,拼命用脚抵住车门不让他关。
突然向偈松开手,愣愣地站在车门前一动不动。
「你这人怎么这粗鲁?」
我骂他。
向偈看着我,嘴角咧出一个带着涎泡的笑容。
「姐姐,姐姐。」
6
我糊涂了。
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向偈居然亲热地叫我姐姐,他傻了吗?
我从车里找出手电筒,光落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神与刚才的冷峻完全不同。
这是一个天真小孩子的眼神,不沾世故。
「姐姐,我要吃烤鸡。」
他笑嘻嘻地抓住我的手臂,将嘴巴在我的手上蹭。
我忙甩开,却见手背上已经涂满了口水。
「恶心死了!」
看着向偈我陷入了沉思。
几分钟前向偈还一脸精明冷酷相,拽得要死,现在就好像智障一样。
所以,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呢?
装傻是给不知他真面目的人装,所以他不是装傻。
我想起心理学上的人格分裂,向偈可能一个人格是正常人,一个人格是智障。
那厢向偈还在摇我的手臂,要我带他吃烤鸡。
「行行,你别摇了,带你去吃。」
我打定好主意,带向偈吃过烤鸡后,我就送他回家,这样与他爸向立平搭上联系。
开车回了市区,我带着向偈去肯德基。
向偈要了五份套餐,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嚼。
吃完后他还想去游乐园,被我骗到车上,将他送回了家。
此时向家人都没睡,看到我送向偈回来都喜不自胜。
向立平将我请进他的书房。
「你是楚报的记者,我会给你们社长打电话,感谢你送我儿子回来。」
「向先生,这是小事,不用特意打电话,我能采访您几个问题吗?」
这是个好时机,有几个关于持剑观音的问题我正想找向立平采访。
换平时,以向立平的身份估计不会见普通记者。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向立平脸上有一丝浅浅的笑意,但这笑意怎么看都有些鄙意,是富人看穷人的眼神。
我毫不在意,当记者几年什么事都见过,我还被人放狗追。
对这个世界真相的追求,是我们做记者毕生的愿望,哪怕付出生命。
小小的尊严又算得了什么。
「向先生,众所周知,西山观音法像是开疆集团开发修建,但奇怪的是观音法像为何与传统观音法像不同?」
「观音有千万化身,为何要拘泥于一样呢?」
向立平神色平淡,抿了一口茶水。
「还有什么要问的?」
「民众都十分不解,为何要将观音法像封闭起来?网上有传闻,说观音法像违建,我想这应该不是事实。」
「在验收的时候,发现有安全隐患,所以封闭起来,这也是为民众的安全着想。」
向立平侃侃而谈,听起来有道理,但细思还是有问题。
「既然有安全隐患,为何不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