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建一拆成本何其大?虽说有安全隐患但也不是不能维修加固,待维修后观音法像会与民众见面,护佑一方黎民百姓。」
真会说,老奸巨滑,我决定来个釜底抽薪。
「听说观音法像在完工前,有九名工人排队向法像底座跳,请问这是事实吗?」
冥冥中觉得,观音法像被封与这九个工人有关。
向立平眼神倏地一凛,向我瞟了一眼。
「请便吧!」
猝不及防,向立平下了逐客令,我从刚才的坐上宾变成不受欢迎的人,饶得是我脸皮厚,仅只是脸稍微发热,换成别人只怕窘死。
「那就不打扰向先生了。」
明显是我问到向立平的痛点。
但令人疑惑的是以向立平的能力,会无法摆平此事吗?
哪个大工程不出人命?
基本都是钱赔到位,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想了解观音法像被封的真正原因,也许只有找到当时的当事人。
总会有目击者。
7
通过关系,我找到了一个当时的目击者。
他已经回了老家,我只得又坐飞机赶去,这才了解到当时发生的事。
「九个工人排着队,一个个往下跳,好像中邪似的,拉都拉不住。」
「全部穿着红裙子,嘴里叨着一些听不清的话,像咒语。」
那人说,事后开疆集团给在场的目击者都发了丰厚的精神损失费,送他们回家。
至于九个跳下去的工人,开疆集团更是每人补偿
300
万,火葬费等还另外给。
因为钱给得多,所以这事也没人提起。
我仔细寻思,这感觉像是某种邪教的献祭仪式。
但是观音的法像需要献祭吗?
我想起了向偈说的话,他说西山的观音法像并不是观音。
如果不是观音,那又是什么呢?
夜里,我第三次赶往西山。
这次刚到铁皮屋,我便遇到向偈。
今夜的月光依旧很好,照着向偈冷峻的面孔,他的眼神也是特别冷。
「你现在是傻的,还是正常的?」
我烦他的眼神,好像特别讨厌我似的,因此我说话也没好气。
「给你。」
向偈伸出手,我定睛一看,原来他手上的东西是我的照相机和手机。
我赶紧接过来。
「要第三次警告你别来西山吗?」
「警告也没用,我们记者是来寻找世界的真相,你不让我寻找,我还干啥记者?」
失物重得,我对向偈的语气也好了点。
「你不怕死吧?」
「当然不怕了,怕死就不当记者。」
想我当年初入楚报时,为了大新闻还去卧底,九死一生。
「好,你不怕死就行。回去后,你写篇新闻,务必让这尊像被拆掉。」
「为什么?这观音不是你家建的吗?也是你家封的,你想拆和你父亲说就行了,他难道不听你的吗?」
「如果我说拆就会拆,我何须和你废话?」
听着像是父子间起了矛盾,我的八卦精神来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要拆?」
我不太建议拆法像,就像向立平说的一建一拆成本何其大,如果能维修加固是最好的,将来市民可以多个去的景点。
「不能留着它,会祸害无穷。」
我习惯性掏纸笔记重点,却发现并未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