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显看我不松口,只能从其他地方下手了。
还真是执着!
不过既然这样,我微微一笑,「那便如他所愿。」
不出两日,刘哥那头递来消息,堂哥果然又去找他了。
自那以后,堂哥和我在路上遇见几次,都是一副趾高气扬,胜券在握的模样。
结果就是,两天后的中午,我爸这头的四位叔伯不请自来,后头还跟着老王家颇有声望的七叔公和村长。
我心头冷笑,好啊,又是一出大戏。
几人刚落座不久,大伯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给堂哥递了个「你且放心」的眼神。
从来村里的事,不分大小只有好赖。
就这一会的功夫,我家门口站满了吃瓜群众,有好奇心旺盛的干脆从窗户外探了半个身子进来。
有的直接搬了小马扎坐在院中央。
爸妈有些担忧,又自觉心中无愧,心情复杂地坐在下首。
村长慢悠悠地开了腔:「这事原本是老王家的家事,但现在闹到我这,那就是咱王家村的大事!诺子,你想清楚了,这会你点头还来得及,要是你非要一条道走到黑,那我这个当村长的就不得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我笑的彬彬有礼,不卑不亢:「村长请说!」
11
村长瞥了我一眼,拿出白纸黑字的一张买房合同:
「前阵子政府准备拆迁,放在你名下的那套门面房,磊子拿出证据,证明此房归他所有。如他所言非虚,诺子你的行为,可构成了欺诈罪,是要吃牢饭的!」
大伯忙的帮腔:「对,少说也要叛你七八年!」
村长面无表情地扶了扶眼镜,「王一诺你怎么说?」
我依旧客客气气:「那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只一条,咱村可千万别徇私!」
没等村长点头,大伯激动地用手点着我,「这可你说的小子!」
四叔怒其不争地看向我,一掌满是遗憾地拍在腿上。
五叔紧闭双眼,嘴里喃喃有词:「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外头吃瓜群众一阵沸腾,有人直接把瓜子壳丢在了我脚下。
「既然这样,」村长叹了口气,「诺子你是打算公事公办了?」
我妈一手担忧地握住我,我用力回握着她,以示宽慰。
「不错,堂哥你不是有政府和派出所的朋友吗,那还等什么呢?!」
对上我目光如炬,堂哥悻悻地别开眼,反手拨通了电话。
不一会,政府拆迁办的郑要员和派出所的同事就出现在我家的小院里。
大伯和堂哥兴奋地低语,仿佛那一千万已稳入囊中。
郑要员快人快语,一手接过堂哥的买房合同,一手联系同事,核实房屋信息。
乡亲们看的义愤填膺,一千万啊,那是几代人祖祖辈辈不吃不喝才能攒下的。
有的已经准备好鄙夷目光,就等着案子一叛马上淹死我。
我细心地观察到,郑要员接电话时眉毛动了一下。
终于,在四五叔满怀期待的目光和堂哥一家喜不自胜地表情下,郑要员点了点头,派出所的同志就身手麻溜滴打开手铐。
「啪」一声,堂哥一家差点惊掉下巴!
大伯:「怎、拷错了吧,这我儿,王一磊,那个才是王一诺!」
堂哥:「你搞什么,哎呦喂,轻、轻着点!」
几个叔瞬间懵逼了。
堂哥奋力扭曲着胳膊,试图挣开手铐。
大伯惊慌地护在堂哥身前,一双眼睛挣得奇大:「怎么回事,凭什么拷我儿?!政府是瞎了眼,不识字吗———」
久未露面的堂嫂尖叫着扑到我身上,扬起手就要落下。
我毫不费力地反握住她的手,冷冷开口:「这么着急进去陪他?!」
村长黑着脸走到我俩中间,「好了,闹剧收一收吧,一切以郑要员的定论为主。」
堂嫂恶狠狠地甩开我,和我大伯一左一右拥着堂哥。
一双眼狠砺在我和爸妈身上徘徊。
「合同是不假,收购时间是两天前。但据房管局登记,广场靠西的那处门面房,自年前腊月
27
就归在王一诺名下。王一磊两天前自刘某手上购置的房子根本不存在,而据刘某昨日提供的录音来看……」
郑要员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开口:「是王一磊多次纠缠,并许诺骗到拆迁款后以千分之五的比率酬谢。欺诈政府财产,王一磊你这手铐拷的可不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