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胡说!老妈都死了三年了,哪来的金戒指,让你儿子送一趟怎么了,替长辈尽孝走哪说不通?!当初那五百万要是要来,能这样?」
我回头看我爸,他脸上的思乡之情褪去了大半,眼底浮上一层厌恶。
都多少年了,居然还惦记着我家的钱。
车开到我们以前住的院子,我下车搬东西的功夫,已经熄火的车突然发着了。
我惊的忙出来看,却见两个初中生模样的男孩撬开了车窗,坐在驾驶座上一会按喇叭,一会频换闪光灯。
这不妥妥的偷车贼嘛?!
见我这个车主人靠近,二人不但没有下车的意思,甚至挑衅地朝仪表盘吐口水,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贱样。
我也不惯着,一把扯下坐在主驾的男孩,本想着吓唬一下撵走算了,
结果被扯的男孩恼羞成怒,反手摸出一把水果刀刺向我!
幸亏我身手灵活,
才堪堪避开。
小小年纪竟歹毒如斯,委实令我愤怒!
我刚要出手教训,却见老远跑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来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陪着笑:
「贤外甥莫气莫气,这是你弟弟王一辉,
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
老好人三叔顶着一张汗涔涔的脸拦在我面前。
我笑了,三叔做了一辈子好人,
临老养了一个好儿子,真是该啊!
怎么说不是报应呢?
现在家族群里,十有九人都曾劝过我,什么「横竖自家人,绝不会吃亏」,什么「千载难逢好机会,年轻人就得该莽莽」。
「(反」我和我爸刚劝住四叔,
五叔挣脱众人的拉扯,一个拳头直冲四叔脸上来。
忙活了半天,
两人身上都没少挂彩。
受伤是小,老王家着实掉面子。
好容易等到上菜,堂哥那边又有情况!
「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毒妇你要干嘛?!」
好不容易从派出所回来的堂哥,惨白着一张脸,
一手提溜着尿袋子,一手忙的打掩护。
堂嫂二话不说,
阴着一张脸,举着把割猪草的镰刀,照着堂哥胯下就是一下。
众人伸长脖子瞧得津津有味,
愣是没人上前拉一把。
「没出息的东西,除了掏空家底和睡隔壁村的寡妇你还能干啥,
那五百万拆迁款你更是要不来,今天我就替天行道阉了你!」
爸妈臊的别过脸去,我举着筷子放也不是,
夹也不是。
「疼疼疼———啊啊啊啊啊啊!」
「儿啊!你的命根子!」大伯得信赶到时,堂嫂已经愿望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