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彭总?”穿着笔挺灰西装的评估师，一脚不小心踩进浑浊积水里，“噗通”一声巨响，在这安静得跟死寂似的、掉根针都能听见的空间里，格外突兀，就像在静谧深夜突然爆了个小炮仗。他身姿依旧笔挺，稳稳朝着彭南走来，皮鞋踩在粗糙混凝土上“哒哒哒”响，莫名让人有种被审讯的错觉，压力跟潮水似的汹涌袭来。“听说您想用这些设备抵押借钱?”彭南听到声音，慢悠悠抬起头，视线不紧不慢扫过对方胸口，一眼就看到那胸牌上“信达资产”四个烫金大字组成的logo，在这昏暗压抑得像能把人吞了的环境里，闪得格外扎眼。他表面淡定得一批，跟周遭一切都没关系似的，可手指却在背后偷偷按下手机快捷键。这时侯，周围矿机发出的嗡嗡声，像不知疲倦的野兽在愤怒咆哮，一波接一波，没完没了。借着这嘈杂声当掩护，周伯微微弯腰的身影，正小心翼翼往电缆沟深处挪动，那模样，就像一滴水掉进无边黑暗大海，一点儿涟漪都没泛起，眨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可都是最新款RTX5080D，带三年质保呢。”彭南一边说着，一边故意耍帅，伸手“哗啦”一下猛地掀开离自已最近那台矿机的亚克力罩。一瞬间，冷气裹挟着白雾“呼”地冒出来，那场景，就跟精心安排好的特效似的，恰到好处，好像此刻展示的是稀世神秘宝贝。评估师记脸怀疑，眉头紧紧拧成个“川”字，接着凑近去仔细查看SN码。彭南看似随意挪了下身子，实际上不动声色把侧面严严实实挡住了。他心里门儿清，那儿贴着伪造标签的接缝处，已经微微有点翘起来了，就像一颗随时可能“嘭”一声爆炸的小炸弹，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暴露他们的秘密。评估师冷不丁举起激光笔，“嗖”的一下，那道光线跟划破夜空的银色闪电似的，直直射向顶棚。“这立L风道设计挺专业啊，不过……”光点瞬间停在耷拉着的PVC管接头上，跟一只敏锐老鹰突然盯上猎物似的，锐利得让人心里发怵。“能看看消防验收报告不?”就在这紧张到极点、千钧一发的时侯，防空洞毫无预兆地剧烈摇晃起来，就像沉睡许久的远古大怪兽突然苏醒，正愤怒扭动庞大身躯。紧接着，“啪”“啪”“啪”，三块屏幕竟然一通蓝屏，那大片大片的蓝色，像绝望海洋瞬间掀起惊涛骇浪，一下子把所有希望都无情吞噬。“这设备好像不太稳定啊。”评估师倒是挺淡定，不慌不忙从公文包里掏出平板电脑，修长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查阅相关数据。“按照我们的风控模型算，这批矿卡的残值率不超过……”话还没说完，呛人的烟雾跟一群从地狱冲出来的发疯恶魔似的，“呼”地从通风井倒灌进来，瞬间弥漫整个空间。警报器也跟着凑热闹，发出刺耳尖叫，那声音尖锐得感觉能直接把人的耳膜刺破。彭南反应超级迅速，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评估师，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快，往防火门冲！”在一片混乱中，他隐约听见周伯沙哑的声音在烟雾里响起：“泄压阀开了！快接三相电！”就像收到神秘指令一样，三十台矿机的指示灯瞬间从红色变成绿色，那速度，仿佛是在黑暗中突然亮起的希望之光，夺目耀眼。被低温液氮包裹着的算力芯片，发出让人胆寒的嗡嗡声，那声响，感觉都能把这防空洞厚实的墙壁冲破。彭南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冰碴，这冰碴此刻就像打完一场艰难胜仗后收获的勋章，透着一股别样意味。他伸手指着监控屏幕上猛涨的算力曲线，眼神里全是自信，高声道：“这残值率，要不重新算算?”评估师盯着仪表盘上-50℃的温度显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转瞬即逝。他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那速度，就像在弹奏一首节奏紧张到极致的钢琴曲。“这极端散热方案确实能提高点估值，不过这电力改造……”“98年改建的军用级双回路供电。”周伯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来，“嗖”地扔过来一张泛黄的图纸，这图纸就跟神秘藏宝图似的，带着岁月沉淀的痕迹。图纸上用红笔圈着的变电站坐标清清楚楚。彭南注意到图纸边上有赵阳的笔迹，那是他今早故意泼上去的咖啡渍，晕染开来，就像精心布置的一个小小彩蛋。评估师给总部打电话的时侯，彭南的矿靴悄悄在地上的积水里碾了一下。结冰的水渍像一条狡猾小蛇，悄无声息慢慢蔓延到对方脚边，在防空洞顶灯的照射下，折射出诡异的彩虹。其实那是他昨晚涂在矿卡散热片上的显影剂，这会儿正通过热辐射，悄悄标记着评估师的行动轨迹，就像个无声却极其敏锐的追踪者。“我们能接受拿设备抵押。”评估师挂了电话，矿机阵列突然响起比特币到账的提示音，那清脆声响，跟吹响的胜利号角似的，振奋人心。“不过得装个GPS定位。”彭南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从配电箱后面拔出藏着的北斗模块。屏幕上的矿池地图一下子亮起三十个光点，全都定位在二百海里外的公海坐标。这是今早黄老板矿卡自燃的时侯，他趁机写进去的虚拟地址。评估师看着彭南手中的北斗模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彭先生，您这一手准备得倒是周全。”他微微挑眉，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彭南将北斗模块随意地放在一旁，脸上依旧挂着那抹自信的笑容。“让生意嘛，总得有点后手。”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此时，防空洞内的烟雾已经渐渐散去，警报声也停止了尖叫，只剩下矿机持续不断的嗡嗡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场较量的胜利。周伯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中却透着欣慰。“小彭，接下来怎么办?”周伯看向彭南，问道。彭南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眼前的矿机阵列，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既然设备抵押的事情已经谈妥，那我们就抓紧时间扩大规模。”他语气坚定，眼神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评估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彭南的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彭先生，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能够顺利。”他伸出手，向彭南表示友好。彭南握住评估师的手，用力地摇了摇。“一定，我相信我们的合作会让双方都受益匪浅。”他自信记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