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林说得坦荡,陈鹤年半吐着气半笑着:“你倒是会装,之前一口一个君臣之礼,现在什么下流话都?能说出口,像个流氓。”
“我身?上早已篡位的罪名,就算诛九族也?找不到我的亲故。”于林笑声传来:“我既已大逆不道,那不干脆做到底?”
陈鹤年便说:“怎么做到底?”
“男女之事,我们自然也?做得,只是我不想太着急,我想让你舒服,高兴。”于林说,“我现在只想亲你。”
陈鹤年抿起唇:“你怕不是饿了。”
“是。”于林说:“你能填满我吗?”
“用什么填满你?”陈鹤年说:“只要用的不是我的肉。”
“鬼魂都?喜欢精气。”于林压下去,抵住了陈鹤年的双腿,点明了陈鹤年脸上异常的原因?:“你对有反应了,因?为?我亲了你。”
“我知道。”陈鹤年说。
“这是我的第一次,你帮我疏解如何?”
“你想要我怎么做?”于林循循渐进地?问他。
陈鹤年却不搭理他:“我怎么知道,你还想听?我说些下流话?”
“人产生了爱,就会有欲望,并不是下流事。”于林说:“你的身?体对我有反应,我很高兴。”
“那你帮我摸一摸。”陈鹤年说,“你以前自己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
于林吞咽了一口气:“好。”
他伸出手?,往身?下探去,扶着陈鹤年的腰,他像是握住了一团火。
陈鹤年神色未变,只是脸上冒着热气,有些红,还有些汗。
“你的手?好凉。”
他忍不住说,在于林触碰时,他惊到了,身?体也?跟着颤动了。
于林揽着他,他才显得镇定。
于林笑了,他的嘴角弯起来,“不是正好,我可以替你散散热。”
“真好,你这样的模样,只有我能瞧见。”
“我真高兴。”于林的眼神严厉又兴奋,分?明想全部占有,但说得又如此淡然,在他心里,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而他的手?掌还在慢慢揉搓,他的鬼魂之形显了出来,手?指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触手?,缠在柱体上。
“感觉如何?”
陈鹤年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你一定,做过很多次。”
“军中都?是男人。”于林说:“我们常常苦于无处发泄,我每寄一封信,便会思念你,彻夜难眠呐。”
那触手?按住了敏感处,陈鹤年抿紧了唇,一口咬在于林的下巴上,将于林落在他身?上的吻痕一次性还了回去。
触手?变得湿漉漉的,液体渗进了触手?里,被吸收了,这时,于林吻过来,陈鹤年的嘴唇比之前更热了,于林的眼睛猛地?在燃烧,尽管他的身?体依然很冷,陈鹤年缓过神来时就看见了一团扭动的阴影,于林的后背冒出了触手?。
那或许是他兴奋的一种体现。
陈鹤年懒洋洋地?问:“我能帮你么?”
“当然。”于林微笑着,“只要你愿意。”
他的动作很快,霎时间,他的身?体变成一股黑雾,将陈鹤年包裹,陷入一片无止境的黑色里。
陈鹤年顿时明白。
这是幻境,鬼能造梦。
陈鹤年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东宫的寝殿里,扭头一瞧,将军正在身?侧宽衣解带。
于林握住陈鹤年的手?往一处探去。
“摸摸我。”他的声音急促地?飘到陈鹤年耳边。
好烫。
陈鹤年的手?掌为?之一颤。
第84章
亲密无间
二人褪去了繁琐的衣衫,就此……
于?林还原了寝殿的模样,
床榻边还有火烛燃着,稀薄地透进床纱里,昏黄的光影让两人的脸都变成熟透的柿子。
陈鹤年?开口:“我们现在做吧。”
他知道于?林单薄的玄衣下什么也没有,
他的手掌刚从从滚烫的皮肤上离开,他并不知道要怎么做,于?林没有手把手教他,就凑到他耳边说揉啊,捏啊,像是?在调戏人。
陈鹤年?用手摸了摸,但?于?林依然非常有力,原来他欢艾的贪欲已如此之?深,陈鹤年?便想,
既彼此相爱,坦诚相待也是?迟早的事,不如今晚把事儿做到底,畅快一次才好。
于?林问:“现在?”
陈鹤年?点?头;“就现在。”
于?林见陈鹤年?愿意,很快就上了手,摸过去,去解他身上的腰带。
于?林的手指勾住边缘,红线还在二?人身上缠缠绕绕,他一边做一边说:“我在军营里听惯了荤话,
傲娇了成了断袖者并非没有,他们说,
第一次总会有些疼,因为男人和女人不同?,不管多用力两个人都不会舒服。”
陈鹤年?紧张了些:“会很疼?”
“我不会疼。”于?林说,“因为我不一样,
你试试就知道了。”
他此时和人一样紧致的身体?是?幻化而来,只要他想,什么都做得,什么都变得。
陈鹤年?吞咽了一口气,听了,有些脸热。
于?林接着说:“今夜,我于?其上,尔于?其内。”
陈鹤年?一下便听懂了,眼睛睁大了些,于?林只短暂地亲了亲他的脸颊,问:“你不想这样做?”
“没有,我听你的,就这样做。”陈鹤年?硬着头皮说:“不过看样子,你倒像是?个老?手。”
“我听多了,自然也知道些皮毛,但?要想熟练,换着花样还需你与我一同?深入探讨。”于?林笑了,他后背探出一双黑色细长的触手,伸到陈鹤年?面前。
于?林看着陈鹤年?的脸色,问:“可以?么?”
陈鹤年?平躺着,应道:“来吧。”
“好。”于?林眯起了眼睛,那双触手立即圈住了陈鹤年?的手腕,像是?把他绑起来,手拉到了头顶。
陈鹤年?光着半边身体?,呼吸一口气,脖颈长得血管就会抽动一次,那锁骨和肌肉都被牵引着,翘了起来。
于?林没多给他准备的时间,床榻摇摇晃晃,失温的皮肉贴着他腿上精致的布料,陈鹤年?看见于?林还裹着衣服是?,便问:“为什么你不弄掉上面的?”
于?林问:“你想看么?”
“想。”
“你想,我便去了碍事的东西。”于?林说着,扯开衣襟,把他的上身露了出来,头发如长瀑泻下,落在肩肉上
,陈鹤年?能看见他结实的胸肌与腰。
接着,陈鹤年?瞳孔一震,他仰头瞧见于?林摇晃起的脖颈。
有水,又?并非是?水。
是?湿滑的,碾碎的果冻,于?林说的不同?在这里,像是?他自己生出的黏液。
凉凉的,让他先?抖了个激灵。
触碰的感?觉却也是?软的,它?好似在自己蠕动,恰到的紧实,压平了褶皱又?不会咬疼。
于?林没用什么撑着,坐得稳坐得实,只用手掌虚虚地落在陈鹤年?的腹上。
陈鹤年?脊背微微弯着,他的肩膀没有于?林厚实,但?他身上也没有疮疤,有种不见天?日的白。
于?林的臂膀真像只鹰,他腰腹窄,精瘦的肌肉硬得像铁,他的身体?强硬,但?是?动作?温柔,更是?仔细地盯着陈鹤年?的一举一动,没有错过他任何一个眼神。
于?林见他仔细瞧了,触手就牵住了陈鹤年?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哪怕他没有此意,手掌也按在了腹部,然后是?胸肌,皮肉结实,但?也可以?是?软的。
陈鹤年?狠下心,捏了一把。
“你喜欢,那就好生摸摸,想怎么做都可以?。”于?林带着些许气音,因为身体?不再空虚,沉甸甸的,他小幅度地张嘴,刹那间,眼睛甚至变成了红色。
于?林的脸皮,刀都削不破,自然非陈鹤年?能比拟。
“谁稀罕,我也有。”陈鹤年?低声咬着牙说,只是?他没有明显的六块腹肌,也没有这么大的胸肌,他的骨头是?明显起伏又?锋利的线条,健康,块头儿也不小,只比于?林逊色了几分。
于?林此时的身体?,正是?他军营里蹉跎过后的样子,战场上遗留的疮疤现在也能瞧见,皮肤上偏向古铜色,那些伤口的烙印让他血性十足,没有他强壮,陈鹤年?不觉得丢脸。
“你走神了。”于林一提醒,还带来一点?小小的惩罚。
陈鹤年?脸色一变。
峡谷里,潮汐的水顿时涌出了一些。
那条细腻的长道像是在给陈鹤年?按摩,生出了细小柔软的绒毛,揉捏着。
陈鹤年?碰到了他的唇肉,像触电一样,肌肉一颤,两人同?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于?林被股热气冲昏了头,他仰起了头,低沉陶醉的眼睛朝陈鹤年?撇过去。
那是?饮足喝饱一样的眼神,浑浊的水也很快被他吸收了,严严实实地没有留下一点?缝隙,完美地将?形状契合。
陈鹤年?缓了缓神,但?于?林依然没结束,一碰到热度和温度,果真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还是?一样的紧松有度,他头上生出了汗珠,于?林凑过来吻了吻他,那里很软,还有些麻,凹起的一团肉和嘴唇一样,摩梭过后,就发热了,只能陈鹤年?温暖它?,他问:“需要我动吗?”
他躺在床中,床边的白纱叠着二?人重合的影子。
于?林摇头:“这一次,我来就够了。”
他凑到陈鹤年?耳边,将?声音压得很低:“我喜欢这样,我能感?受到,在这里……”
那烛火在跳动着,打在陈鹤年?鼻梁一侧的半张脸上,他凝视着于?林,星辰掉进了他的眼睛里。
陈鹤年?的手放在下颚处,他在沉重的呼吸,眼前的身影动一次,他就吐息一次。
他上一世,十六岁那年?,姜王便想给他派个宫女,教他私密之?事,让他习得男女合法?,再从大臣的千金中挑选一位聪慧适宜的人做他的太子妃。
有的亲王十六已经有了自己的儿子,身为太子,他的子嗣便是?国?家大事,更应该早早地娶妻纳妾,膝前儿女相伴。
可他最不愿成为丈夫,父亲,拥有这两个身份的人,都会成为别人的天?,支撑的地,他不能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女子,让她成为可怜的妇人。
姜王旁敲侧击,次次都被他找理由拒绝,可这难抵宗室大臣之?口。
所幸,他太阴之?体?的命格帮他如愿,只有至阳纯圣之?人,才能与之?作?配,否则便会损了阳寿,宗室贵族没有这样的女子。
等待数年?无果,姜王甚至派人去民间寻找,征得了数万女子的生辰八字,皆无相配者。
他自称孤,也笑自己此生会是?个孤家寡人,他以?玩笑声说出自己的高兴,孑然一身未尝不可。
姜王不能以?太子安危做赌,但?他执着于?陈王后与他的血脉延续,不愿从旁宗挑选孩子,便想让昭平公主尽早出嫁,将?她生下的孩子过继到太子名下。
姜王起意,甚至拟好了昭平公主下嫁的诏书,太子因此与姜王起了争执。
姜王第一次对太子发怒,屏退了宫人,没人知道殿中发生了什么。
后来,太子跪在殿前整整一宿,寒冬腊月,宫中早已被大雪覆盖,他嘴唇冻着发抖,金枝玉叶受不了寒风摧残,宫人生怕太子出个好歹,在跟前放了火盆,给他盖上了厚厚的裘衣。
太子的强硬让姜王服了软,直到姜王将?诏书置入火盆中烧毁,他才倒下。
受了冷,他因此生了一场大病,高烧时昏迷不醒,医官为他散热喂药,直到第三天?,他才在下人含泪念捷报时醒来。
姜王恐失太子,东宫的人也害怕失去主子,但?他不觉得这是?什么苦头,在病得最糊涂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殿中有欢声笑语,故去的母后出现在他面前,温柔地看着他,低头不语。
母后只为他擦去额头的热汗,姜皖是?小时候的模样,她在殿中奔走,要摔倒的时候,奶娘会及时拉住她。
他看过去时,姜皖就会乖乖地走过来,她用矮小的身体?撑着脑袋,在床边伤心地叫着他阿兄。
他扯着发痛的嗓子笑着,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截然不同?,也轻易地牵动了他的心。
“主子。”
“主子……”
跟耳鬓厮磨一般,那充斥着爱与占有,疯狂又?荒唐的声音,在他耳边不停叫着,声声呼唤直到梦醒,他在被汗水沾染的冷塌上醒来。
殿中宫人俯首跪拜,那些声音很欣喜,而他不知何时握着一份军报,上面是?他熟悉的,出自某个威风之?人手里歪扭的字。
他病渐渐好去,姜王不在他面前提及此事,却未曾停止寻找适宜女子的消息。
他就此安下心,因为他知道这世上没有这样的女子,只有一位男子。
赵阴阳曾惋惜叹曰:“若他是?个女子,你将?其纳为太子妃,便可解相争相杀的结局,成为美事一桩呐。”
他一笑了之?。
他并不觉得惋惜,于?林能走到如今,皆是?他靠自身一步步赢来的,如果变了,就算改变了现实,也都不是?完整的那个他,也不是?他喜爱的于?林。
如今,陈鹤年?才亲切地体?会到被包裹的滋味儿,是?血肉之?间亲密的相融,冷暖相依。
于?林和他叠在一起,仿佛不分你我,胸膛相触,亲吻,让他闻到了淡淡的龙涎香味儿。
临了,于?林含着他的耳朵低语:“主子,你是?我的了。”
陈鹤年?笑了,伸手抱住他。
二?人褪去了繁琐的衣衫,就此抵足而眠。
第85章
新年
“陈鹤年,会长命百岁。”
陈鹤年睫毛颤动了,
眼皮一抬,他睁开眼睛,正对着天花板。
他躺在别?墅的大床上?,
房间里还有股阴郁潮湿的味道?,屋顶上?的水晶吊灯熄灭着没有光亮,他睁开不久,被褥中摩梭着声响,一只手跨过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动了动脑袋,看向身旁躺着的影子,愣愣的,睡醒了,
只是没有适应醒来时?和别?人分享一张床的感觉。
于林问他:“累么?”
陈鹤年答:“不会,你再如何也不会影响我的精气?,你体质为阳,我为阴,阴阳结合,有增无害。”
于林笑了,他煞红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陈鹤年,如同匍匐丛野的野兽一般,黑影遮住了他半边身体。
“下雪了。”
他轻声说。
陈鹤年便爬起来,
光脚踩在地板上?,他打开窗户,
风雪都肆无忌惮地吹了进来,落在他的头?发上?,于林到他身侧,将厚衣服裹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