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最后的结局无非是吵起来。
即使不是因为他们之间有意见分歧,飞鸣也总能找到方法激怒翟项英,然后乐在其中看他失控的表现。
他们两个吵嘴,还要找我来问是非。
我偏向翟项英多一点,但飞鸣太会撒娇,总是想尽一切方法让我松口说他才是对的。
我改了口,翟项英又要找我秋后算账。
他算起账是真得厉害,一则是屁股遭殃,二则是耽误下床,耽误直播。
我真是怕了。
可惜,我试图开溜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破产了。
我刚站起来,翟项英就从一边的小沙发上挪到我旁边,抓着我的手腕。
飞鸣也抱着我的胳膊,把我又拉回去。
“小余你说!他凭什么不让我当你男朋友!他又不是你男朋友!”
翟项英手放在我后颈上,拇指指腹蹭着我的发茬儿,问我:“我不是吗?”
我摸摸鼻子,认怂道:“都是,都是。”
飞鸣鼻子皱起来:“不行,男朋友怎么能有两个呢?”
我心想你当初撺掇我们3p的时候怎么不看你这么有纲常伦理。
翟项英也不同意:“选。”
我叹了口气,只好用最后战略,脸拉下来,说话也冷冷的。
“都不是,都闭嘴。”
“想当我男友是吗?”
我先抽出胳膊,指着飞鸣,说:“微信里人删干净了吗?我男朋友不和别人约炮,也不目测别人三围。”
飞鸣还没来得及说话,我又转脸问翟项英:“今天就三月一号了,欠我的两千块钱打算拖到什么时候给?是不是真要欠债不还了?”
翟项英嘴唇一抿,低头从口袋里摸手机。
没一分钟,我的手机在卧室里叮咚,响了一声。
我趁势又站起来,大摇大摆从客厅回卧室拿手机。
脱困成功。
我,天才啊。
倒没想到,我还没高兴过三分钟,外面两个人居然一齐进卧室来了。
还一边走一边脱衣服。
我心里喊糟,但也跑不掉了。
翟项英捉着我的脚腕,分开我的腿,挤到中间来。
飞鸣爬上床到我面前,低头送上芒果味的吻。
我想我被困住了。
两个真心相爱的人是两个点,他们之间能够连成一条直线,他们是一百八十度的平角。
我从一个点出发,却走出了两条线。
一条路我走得漫长而彷徨,一条路我走得混乱又迷茫。
我是六十度的角,永远不会拥有平角的圆满。
我被困在这段谁都不愿意先放手的闭合三角形中。
心甘情愿地被束缚。
心甘情愿地成为束缚。
(正文完)
(YJZQ)*FWZ*整理
番外一
生日礼物
三月我和飞鸣进棚开始录节目,因为录三播一的模式,三月底刚刚放了第一期。飞鸣第一次露脸,请的嘉宾是个当红炸子鸡,正放着他主演的网剧的年轻小生罗山。
鉴于飞鸣的热度和罗山的热度,这期节目没有什么意外地爆了。
我的粉丝数量也以每天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增加。
楚楚跟我联系,要趁机再推个新的主题直播,我和她合计了一下,干脆来一次旅行美食吃播,结束后还能剪个系列vlog出来。
我觉得没有太大问题,商量后定下来日本之行。
飞鸣听说之后,拍着胸脯告诉我有他在,去日本不需要任何攻略,死乞白赖看着自己的档期非要和我一起去。
他自己给自己当老板,一不愁吃喝二不怕得罪人,说挤时间就推了五天出来,拉着我看机票。
翟项英就不高兴了。
翟项英工作忙,那些官司案子不是说推就能推的,这种说走就走的旅行,他想都不用想。
所以我和飞鸣在这边买票看路线的时候,翟项英一般都坐在旁边摆黑脸。
我想着既然他听了不高兴,那就不让他听到不就好了。
结果我和飞鸣换个房间说,他居然还要跟过来。
我说:“你也去不了,你在这听什么呢?”
飞鸣说:“就是就是,乱找存在感。”
翟项英固执道:“你们说你们的。”
……可能,这也是控制狂的一种表现吧我不管我能不能去,起码我要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去。
出发那天翟项英碰巧要去法院,所以没能送我们。
几乎算是没有好好告别,我和飞鸣就坐上了去日本的航班。
飞鸣英语完全没问题,日语的基本对话也能做到,而且他因为来过很多次,又有一些旧识在这边,所以一路上有他在,我只需要安心地当一个小废物。
随行的拍摄团队只有三天时间,我们平均一天能吃五家店,有的能征求到拍摄许可,有的征求不到,就只能拍拍菜色。然后还录了不少逛街乱买东西的视频,拍了些樱花的照片。虽然挺累的,但是玩得很开心,直播的时候观看人数也很可观。
第四天,拍摄团队回国,我和飞鸣去泡汤。
到温泉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登记后我累得够呛,还被飞鸣拉着一起去泡澡。
这次出来因为每天都要走很多路,为了防止他乱来,我都是和他分开睡,我和摄影大哥睡一间,他和摄影大哥的助理睡一间。
现在电灯泡退场,其实我是心痒痒的。
没有什么别的原因,飞鸣穿浴衣的样子实在好看。
他是混血长相,传统的和式服装穿在他身上便别有一番风味,削弱了他长相的冲击性,显出不常见的书生气来。宽大的袖子随着动作在他胳膊上滑动,露出一截白皙而有力的手臂来,让我移不开眼。
但没想到,整个泡澡的过程飞鸣老老实实。
一个手指头都没碰我。
甚至我主动想要伸手去搂他腰的时候,他居然还躲开了!
飞鸣,在我和他都只围了个毛巾的情况下,在只有我和他的温泉池子里,居然,躲开了,我、的、手。
然后丢下一句“你等一下”就跑了。
整得好像他是良家妇女,我是流氓恶霸。
这不合常理并且前所未有的状况让我实在是反应不过来。
我一个人坐在温泉池子里,都把自己气笑了。
我自己也没什么泡的心情,又坐了不到十分钟,准备去找飞鸣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没想到,我刚穿好衣服,后面突然有人捂住我的眼睛。
我先是一惊,随后感觉身后的人有些熟悉。
“猜猜我是谁?”
他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不知道飞鸣这家伙又在搞什么把戏。
他执意捂着我的眼睛,我只好磕磕绊绊,一边摸着前边的空气防止撞到别人,一边在他的指挥下往前慢慢走。
最后到了一个房间门前。
“嘘,小余,不可以说话哦。”
他松开手,让我睁眼,然后轻轻拉开了那扇门。
由于眼睛一直被手心按压,现在即使重获光明,一时间也无法适应光线。
我视野里迷迷糊糊,只能看出这不是我之前和飞鸣下榻的房间。
这是个南北两面放置着巨大镜子的和室,房间的正中央,榻榻米上,正躺着个浑身赤裸,被蒙住眼睛的男人。
是个熟悉的男人。
或许我不应该说他浑身赤裸,因为他并不是光裸着躺在那里。
他身上缠着红色的绳结,对,就是小黄片里会有的那种红色的绳子,打了一个又一个的结,在他胸膛前交叉,勒出肌肉痕迹。然后穿过他的肩背,将他的双臂束缚在身后。红绳从腰臀处开始勾缠并行,陷进结实挺翘的臀肉正中那倒深沟中,绕回前身,再分开,不仅仅是红绳分开成两股,也将他的双腿分开。红绳最终系在了地上凸起的木质小柱上,这使他的腿即使想要并在一起,也被牵着无法实现。
我站在那里,看他,看镜中的他,看镜中的自己。
我觉得我有些勃起了。
毕竟这样敞开身体、毫无防备的翟项英,我从未见过。
“砰!”
忽然一道拉花炸响,我把我惊得回过神。
扭头看,飞鸣手里拿着小纸筒,扑过来抱着我大喊一声。
“生日快乐!”
我拿手机看时间,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