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洒向江凌风的,根本不是毒菌粉末。
而是普通的花粉。
他口口声声说爱我。
可是他根本不了解我。
我从来不是那么恶毒的女人。
既然不爱了,他就只是一个陌路人而已。
连恨都不配从我这里得到。
江凌风逃走了,这一次没有再回来。
而我陪伴着女儿,一天天长大。
她顽皮淘气,颇有我小时候的模样。
我很庆幸,没有嫁给江凌风,没有留在京城。
我的女儿,不会被虚伪的后宅束缚,不会一生都在寂寞和等待中度过。
往返于京城与岭南的商队又来了。
这一次,我从商队口中听到了很多趣事。
其中就有关于江凌风的。
从岭南回去之后,江凌风就大病了一场,高烧不断,日日夜夜说胡话。
我感觉,他的病纯粹是被吓出来的。
几个月之后,江凌风的病好了,但是整个人性情大变。
那场高烧,似乎烧坏了他的脑袋。
他敏感多疑,不敢相信任何人,甚至有人站在他背后都不行。
他虽然如愿继承侯爵,可是在一次宫廷宴饮的时候,惊慌失措,大大的出丑。
陛下一怒之下,将他的爵位夺走了。
江母花了无数银钱,好容易打通了关节,求得陛下同意,将爵位赐给宴清欢肚子里的孩子。
江凌风苦心经营,最后变成了一场空。
他越来越癫狂了。
再加上江母和宴清欢,对他越来越嫌弃,甚至时不时辱骂。
江凌风开始喝闷酒,日日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在一次醉酒之后,他闯进宴清欢的房间,嘴里却叫着我的名字。
宴清欢大怒之下,打了他几个耳光。
而江凌风,则重重的踢了一脚,踢在宴清欢的小腹。
这时候,宴清欢已经有了九个月身孕,临盆在即。
这一脚,让宴清欢当夜血崩,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江母气的急火攻心,在几日之后,也一命归西了。
江凌风被抓了。
陛下本就对他心生厌恶,现在他又失手杀了妻子,气死嫡母。
龙颜大怒,将他流放千里。
好巧不巧,他被流放到了岭南,又到了水西境内。
只是这一次,再也无人帮他医治瘴气之毒了。
数月后,江凌风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他求了看守,请他来土司府报信,希望我能把女儿带过去,让他见最后一面。
女儿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只有阿娘,没有阿爹。”
之后,再也没有江凌风的消息了。
他……多半已经入了黄土。
可这一切,已经与我没有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