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风一脸趾高气扬:“白月,虽然你是妾,可这毕竟是侯府的妾。”
“并没有辱没了你的身份。”
“你随我回去吧,不要再闹了。”
我看着喋喋不休的江凌风,忽然觉得不是他可笑,而是我可笑。
当年的我,怎么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我摇了摇头,随手向族人手中,要过来了一条鞭子。
我甩了一个鞭花。
鞭子像是蛇信吐出来,舔到江凌风脸上。
他连躲都来不及躲,养尊处优的脸蛋上,立刻被抽出来了一道伤口。
这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大叫了一声,捂着脸向后退。
他又惊又怒,指着我说:“白月,你竟然敢伤我?”
我冷冷的说道:“马上滚出水西境内,否则的话,我绝不客气。”
江凌风怒火万丈的说道:“好,我自然可以走。”
“但是我要带走女儿。”
“我绝对不能让她生长在这种地方。”
“我江家血脉,应该知书达理,成为大家闺秀,而不是野人一般的蛮夷。”
族人听了这话,都怒气冲冲的看着江凌风。
不少人都摩拳擦掌,要把江凌风大卸八块。
而我冷着脸对江凌风说道:“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没有资格养女儿。”
“你滚吧,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女儿也从我身后探出头来。
她小小的脸蛋上,全是严肃:“我只有阿娘,没有阿爹。”
“阿爹是坏人,读再多的书也没用。”
童言无忌,童言往往最真。
江凌风顿时脸色煞白。
他喃喃自语:“我……我错了吗?难道是我错了?”
我挥了挥手,族人们棍棒交加,直接将他打了出去。
我本以为,江凌风该放弃了。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他又出现在了土司府门口。
这一次,他脱了上衣,绑了荆条,跪在冰冷的台阶上。
他来给我负荆请罪了。
他大声说道:“白月,我一夜未眠,想了一夜,也悔了一夜。”
“我在京城中的种种作为,确实伤了你的心。”
“我罪该万死,悔不及当初。”
“我不该为了侯爵,就委屈了你。”
“我原本只想着,袭爵之后,能让你获得荣华富贵。”
“我却忽略了你的感受。”
“白月,我错了,你随我回去吧。”
“为了你,我宁愿与宴清欢和离,哪怕丢了侯爵我也不在乎了。”
我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江凌风,你到现在,还在给自己找借口吗?”
“我再说一次,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了。”
“如果你再来的话,休怪我不客气。”
江凌风却像是赖上我了一样。
“白月,五年前,是你们治好了我的重病。”
“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报答的。”
“让我做你的夫君吧,我会拼尽一生,守护好你。”
这种假话、酸话,让我大倒胃口。
我想了想,点头说道:“是啊,当初我父亲救了你,对你有恩。”
“既然有恩,就算不上恩断义绝。”
江凌风的眼睛中,闪现出希冀的光芒来。
而我忽然朝他挥了挥衣袖。
有一团红色的粉末,将他包裹住了。
江凌风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惊恐的问道:“这是什么?”
我微笑的看着他:“与我成婚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我们水西人善于用毒。”
“刚才你吸进去的,是毒菌的粉末。”
“十日之后,毒性发作,症状和你当初得的重病一样。”
“如此一来,我们才算是真的恩断义绝了。”
“我劝你立刻赶回京城治病,脚程快的话,尚有一线生机。如果耽搁下去,你就死定了。”
“你放心,在水西不会有任何医者肯帮你。”
江凌风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然后,他翻身上马,疯狂的向京城方向奔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江凌风,你还是不够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