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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模那天，我在考场晕倒了。

    消毒水味刺入鼻腔时，听见护士说：“低血糖加过度疲劳，你们这些复读生…”

    是胎记。江淮的声音从帘外传来，“她后腰的蝴蝶形胎记，不是伤痕。”

    我攥紧病号服。

    前世被卖到缅北时，人贩子曾用烙铁盖住这个胎记。

    此刻它正在纱布下隐隐作痛，像被唤醒的前世记忆。

    你见过的…在什么时候?我哑着嗓子问。

    江淮掀开帘子的手顿了顿。

    夕阳将他轮廓镀成金色，白大褂下露出清华实验室的工牌。

    在你不知道的时空里。他将葡萄糖液推入我静脉，“比如现在。”

    我突然想起填报志愿那夜，他在月光下欲言又止的神情。

    原来重启的人生不是单机游戏，这个会解偏微分方程的天才，或许早破解了时间的密钥。

    18

    高考前夕，江淮带我登上临江塔。

    城市灯火在脚下铺展，他指着江对岸的工地：“那是你父亲的新能源项目，用了我设计的算法。”

    夜风掀起他风衣下摆，露出腰间狰狞的疤痕——与前世为我挡刀的位置重合。

    我猛然意识到，这或许不是简单的重生。

    那年暴雨夜，你扔进来的彩虹糖有七种颜色。

    他突然开口，我每天吃一颗，吃到第七天就被接回江家。他摊开掌心，七枚糖纸在月光下泛着虹彩，“所以这次，换我来等你七天。”

    我数着他睫毛上的星芒，听见远处钟楼传来第一声钟响。

    当第七声钟鸣回荡时，我踮脚吻上他微凉的唇。

    夜航船拉响汽笛，盖过他紊乱的心跳：“这是…傅里叶级数第几项的解?”

    19

    清华录取通知书送到时，江淮正在给我讲解非欧几何。

    他拆信封的手罕见地发抖，直到看见计算机系四个字，突然将我按在铺满草稿纸的桌面。

    现在可以回答生日问题了。“

    他呼吸灼热，指腹摩挲我腕间小痣：“要什么礼物?”

    我扯下他从不离身的银色项链，露出内侧刻着的SINX”——那是十年前我随手写在奶茶杯上的函数。

    “要你承认，从十二岁起就对我图谋不轨。”

    他低笑着吻住我的反驳，窗外的未名湖泛起涟漪。

    在窒息般的甜蜜中，我终于看懂他眼底的永恒。

    原来最完美的算法，是我们互为对方的收敛条件。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