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咬牙坚持，疼得泪水在眼眶打转。

    夏梦抿唇一笑，【果然非同一般。阿衍，日后我也学了舞给你看好不好】

    江清衍原本的注意力并不在我身上，听夏梦这样说，才漫不经心扫视过来。

    我尽量回避江清衍的目光，但实在太疼了，慌乱之下还是猝不及防四目相对。

    【你是名媛，何必做这些事，这样谄媚讨好的舞，就该骨子里就贱的人去跳。】江清衍愣了一瞬，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领，语出惊人。

    果然，他还是认出我了。

    夏梦得到想要的答案，一脸娇羞钻入江清衍怀里，冲我露出一丝挑衅的笑。

    看着二人痴缠的样子，我倔强抬眸，偏要舞得漂亮。

    于是我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在冰面留下一片片血迹，如绽放的梅花。

    冰天雪地的点点赤红最是显眼，江清衍也终于注意到了不对劲。

    但他不为所动，冷冷看着我，眼底是冰冷的报复。

    我被这样的眼神刺痛，脚下一滑，重重跌倒。

    裸露的肌肤瞬间被冰刺穿透，疼到撕心裂肺。

    夏梦看了眼方清砚，观察他的表情，故作惊讶道：【哎呀，怎么这样不小心，工作人员快去看看。】

    话刚说完，被江清衍拦住，他冷哼出声：【若连舞都跳不好，她就不配站在这里。】

    夏梦很是得意，她安排这出戏，目的就是让我和江清衍彻底隔绝。

    有江清衍发话，没有哪个工作人员敢扶我。

    他们一致忽略我的狼狈，我暗自咬牙，自己艰难爬起来。

    夏梦面上闪过不悦，我越是惨烈，她越是兴奋。

    江清衍再次看过来，没说话，表情凝滞，似是忍了又忍。

    又好像在向我说：【只要你点头留下来，我马上替你解围。】

    我无视江清衍的眼神，抬手抹去嘴角血痕，继续跳。

    反复跌倒，又反复爬起来，我宁死不屈，目光始终执拗。

    【红梅再坚，不低持雪。你弄脏了舞台，使雪场沾染了晦气，谁还敢来度假游玩，你说这个损失该怎么赔偿呢】夏梦居高临下审视着我，像在看一件供人消遣的玩物。

    我停下，双腿早已站不稳，长期的营养不良使我头晕目眩，手脚麻木。

    此时，我很想将冰面藏有尖刃的事实说出来。

    但我知道，若暴露，夏梦一定不会放过我。

    势单力薄时，我最怕的就是她对母亲下手。

    我颤巍巍瘫坐在地，无法回答夏梦刁钻的问题。

    身上好似有几百个针眼，血丝像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红线，逐渐将我身上冰蓝色的罗裙染红。

    夏梦冷哼，不知开口说了些什么。

    我已经听不清了，全身僵硬，视线也开始模糊。

    难道我就要死了......好不甘心......

    【够了！】

    意识消散前，我似乎看见江清衍不顾一切朝我跑来。

    大抵是出了幻觉，我重重合上眼。

    江清衍抱着我的手，因用力而微微发抖，脸色阴沉得可怕：【叫救护车来，我可不想在梦梦生日这天闹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