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沈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底浮起愧疚。

    沈曼，你已经不是七年前的沈曼了，无论是作为妻子，还是医生，你都让我失望至极，家里那份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一会回家你也签了，然后抽空把手续办了，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轻轻眨了眨眼睛，眼泪大颗滚落，顺着脸颊滑到下巴，又抬起手固执地用力抹掉，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行舟，我们不要谈这件事好不好，之前在瑞士，你不是都已经答应跟我回国，我今天确实被记者吓到了，毕竟思明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徒弟，我怎么忍心看他去坐牢呢，但现在大错已经铸成，不要让他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

    她还想说些什么，几名警察推门而入。

    简单地做了一些笔录，我将医疗事故的证据全部交给他们。

    只可惜，今天那些路人叫嚣着要把医生判刑，徐思明被吓得跑了，现下不知所踪。

    不过现在到处都是天眼，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

    沈曼就像蔫吧了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跟在我身后。

    一路上，她只是望着窗外发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用余光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神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直到我回到家，拿出离婚协议和结婚证时，她才回过神。

    行舟，我们真的有必要闹成这样吗，我承认我确实对徐思明有些过分亲昵，但现在......我会和他断干净的，再也不和他来往可以吗，我真的从头到尾就是把他当徒弟看待而已，看到他就像看到过去刚进医院的样子。

    她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很多。

    刚开始面试的时候，徐思明的资质的确很差。

    可他手忙脚乱又强装镇定的样子，像极了过去的她。

    甚至两个人连笔试答错的那几道题都一样。

    起初，沈曼只是觉得有趣，她只当一个小徒弟的养成游戏，模仿者着我过去带教她的样子，去教徐思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