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13.再见赵可，她带来吴妄妈妈的消息。

    「查到她的消息了，3个月前死于车祸。」

    我们一起去了殡仪馆。

    领取骨灰时，与死者关系那一栏，我写了“母子。”

    赵可在停车场拉住抱着骨灰盒的我。

    她好像着急确认什么，死死的抓着我的手腕

    「杨林，吴妄他妈也是你妈?」

    「是，确切的说是继母。」

    说完我打开车门，赵可跟了上来。

    我发动车子，气氛沉默的可怕。

    「你一直都认识吴妄?」

    「3岁开始，比你早几年。」

    我把车开到江边，骨灰埋在岸边。

    「赵可，那天虽然然你化了浓妆，还醉死过去。但我一眼认出，你是我父亲用命救下的那个女孩。」

    我妈生我难产，3岁时父亲遇到吴妄妈妈再婚，并带我们来到现在的城市。

    父亲成了有钱人家的司机，负责接送主家女儿上下学。

    慢慢的，父亲会带回一些新奇的玩具，昂贵的零食。

    都是我之前没见过，没吃过的。

    可父亲白天不在家，后妈偏心亲儿子，我只能吃他剩下的，玩他不要的。

    后来，父亲再也没有回来。

    14.赵家上门找司机儿子时，后妈把吴妄推了出去。

    也是巧了，吴妄跟父亲姓，我则随亲生母亲。

    赵家不做怀疑，吴妄顶替了我的身份，后妈带我离开。

    拿着赵家给的赔偿金，后妈迷上打麻将。

    经常三五天不回家，我靠邻居救济浑浑噩噩长大。

    考上大学后，彻底断了联系。

    救赵可，只是不想父亲以命换命的女孩被糟蹋了。

    赵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眼眶微红，声音里满是控诉「你一开始怎么不说，吴妄出现时你怎么不告诉我，你认识他?」

    「嗯，想说来着。可当时你扑在他怀里哭到快断气，没机会说。后来，还有说的必要吗?」

    我本来可以靠父亲的身份，揭穿吴妄，可又有什么用呢。

    守着给我带绿帽的妻子，和希望爸爸死掉的女儿憋屈到死吗。

    所以，我没说，只是离开了。

    赵可满脸泪水的看着我，应该觉得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是看在司机叔叔的份上，才对吴妄一再纵容。我没想过离婚，我一直想和你白头到老的。」

    我有点犯恶心，「赵可，你不傻。但在吴妄的事情上你从来没有清醒，你心甘情愿的包庇纵容，都是偏爱的借口。」

    「他的病是装的，他的身世是冒领的，就连闹事的他妈，都是吴妄自导自演的，这么漏洞百出的骗局你都不怀疑?」

    「赵可，你回头我也不接受，我杨林这辈子不会再和你站在一起。」

    救赵可时，我想的是父亲，所以我从未后悔。

    可我不该和她结婚，更不应该生下心心，劣根性是会遗传的。

    好在为时未晚，我跳出了这滩烂泥。

    我一通不管不顾的输出，彻底伤了赵可的自尊心，她紧抿的唇颤抖不止，不可置信的问我「所以你并不是嫉妒吴妄，离婚只是单纯的不要我，不要女儿了是吗?」

    商场女强人的脑子呢，次次偏离正轨，关注的重点居然是这。

    为了避免她的继续纠缠，我顶着她可怜又脆弱的目光「嗯，从收到你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开始，我就决定了。」

    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吧，祸害内部消化。

    我开车离开时，赵可蜷缩着蹲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可是又如何呢，我们可能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

    我看着后视镜里的小小身影，呢喃道「过去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