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炸响的瞬间，林眠扑进了沈知白怀里。她攥着他白大褂的手关节发白，眼泪混着雨水打湿他胸前的名牌——沈知白，神经学博士。监控屏幕在头顶闪烁，十六个分屏中有三个突然黑了下去，那是她昨晚用发卡短路电路的结果。医生……她抖得像个筛子，脚踝的电子镣铐在冷光灯下勒出血痕，能不能……把灯打开?沈知白的手指插进她发间，金丝眼镜链扫过她耳垂：怕打雷的人，血管会收缩呢。他忽然扯开她衣领，冰凉的听诊器贴上胸口，心跳这么快，是撒谎还是真害怕?林眠的指甲抠进掌心。诊室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劈亮对面大楼的玻璃幕墙，她趁机瞥见墙上的挂钟——十一点零七分，距离沈知白每天固定检查冷藏柜还有二十三分钟。我、我想喝水……她瑟缩着后退，后背贴上泡着断手的标本罐。福尔马林的味道混着血腥气冲进鼻腔，差点让她真的吐出来。沈知白从白大褂口袋掏出针管，淡蓝色液L在雷光中泛着毒蛇般的幽光：不如喝点这个?针尖抵上她颈动脉时，林眠闻到了熟悉的苦杏仁味——和养父给她注射的致幻剂一模一样。不要！她突然抱住他的腰，眼泪大颗砸在他手背，我听话……我什么都听医生的！趁他愣神的刹那，她的指尖勾住针管尾端，藏在袖口的生理盐水袋悄然滑落。警报声突然炸响。沈知白皱眉看向冒烟的监控主机，这是林眠前天往通风管倒矿泉水导致的短路。她趁机调换针管内容物，沾着泪水的指尖在针筒上留下淡蓝水渍。张嘴。沈知白掐住她下巴，针管对准咽喉。林眠装作恐惧地挣扎，膝盖不小心撞翻手术推车。镊子剪刀哗啦落地，她趁机将真毒剂针管踢进排水沟。这么不乖啊……沈知白笑着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铁笼从天而降罩住林眠，那我们来玩点刺激的。他晃着生理盐水伪装的毒剂，针尖刺破她胳膊皮肤。林眠立刻抽搐着倒地，指甲在瓷砖上抓出刺耳声响。她模仿上周在陆沉舟办公室见过的中毒者症状，口吐白沫，瞳孔涣散，甚至故意尿湿裙摆——反正这条裙子是沈知白准备的，脏了才像样。装得不像。沈知白突然踩住她手腕，真正的中毒者会抓烂自已的脸。他弯腰扯开她衣领，手术刀在锁骨处比划，要我教你吗?雷声再次炸响。林眠趁机抓住他裤脚，染血的指尖在瓷砖上画SOS：救……救……话音未落，整栋楼突然断电。她上周在电路箱动手脚的定时器终于生效，黑暗成了最好的掩护。沈知白的呼吸陡然粗重。林眠摸黑爬向冷藏柜，脚镣在寂静中发出细微声响——电子锁因为断电失效了。她摸到柜门把手时，背后突然亮起手机冷光，照出沈知白扭曲的笑脸。找到你了。他举着真正的毒剂针管步步逼近，小骗子。林眠抓起冷藏柜里的血袋砸过去。暗红液L在空气中炸开，她趁机冲向消防通道。密码锁的键盘泛着绿光，她用口红快速写下0723——这是养父的生日，也是沈知白保险柜密码的规律。砰！子弹擦过耳畔，打碎了密码屏。沈知白举着消音手枪，白大褂沾记鲜血像索命修罗：你以为能逃出我的诊所?他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的黑鸢纹身，从你被拍卖那天起，就是我的实验品了。林眠突然笑了。她举起从冷藏柜偷走的档案袋，里面是黑鸢集团的人L实验记录：医生要不要猜猜……她当着他的面点燃打火机，这些文件值多少条人命?沈知白瞳孔骤缩。他扑过来的瞬间，林眠将燃烧的纸页抛向酒精柜。爆燃的火光中，她撞开后门冲进暴雨，身后传来沈知白癫狂的笑声：我们会再见面的……我亲爱的完美实验L！泥水灌进高跟鞋时，林眠摸到了藏在胸口的血袋——标签上写着实验L7号。闪电劈亮夜空，她看着血袋上的黑鸢logo，想起陆沉舟保险柜里相通的标记，忽然笑出了眼泪。这场戏，终于要进入高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