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震得耳膜生疼，林眠被反绑着扔进地下室时，后脑重重磕在生锈的铁架上。血腥味混着霉味冲进鼻腔，她眯眼适应昏暗的光线——陆沉舟扯着领带勒住她脖子，沈知白的针尖抵在她颈动脉，顾西辞的斧头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小骗子，玩够了吗?"陆沉舟的领带越收越紧，喉结处的黑鸢纹身因暴怒充血发红。他另一只手捏着烧焦的竞标书碎片，那是林眠上周植入病毒时留下的"黑鸢"标志。沈知白转动针管的手突然停顿，金丝眼镜反射冷光："你的血管在颤抖呢……"他指尖抚过她锁骨处的电子镣铐印记，"这么怕死，当初怎么敢换我的毒剂?""因为你们蠢啊。"林眠忽然轻笑，鞋跟猛地踩中顾西辞脚背。少年吃痛松手的刹那，她仰头撞向陆沉舟下巴，"三个疯子凑不出一个脑子！"斧头劈在铁架溅起火星，顾西辞琥珀色的瞳孔缩成竖线："姐姐的嘴比斧头还利……"他哼着不成调的《笼中鸟》，斧刃贴上她脸颊，"割下来当标本好不好?"---地下室的监控屏突然爆出火花——是林眠之前植入的病毒开始反噬。陆沉舟暴怒地砸碎最后一块屏幕，玻璃渣飞溅中，沈知白突然掐住她下巴灌入药剂："这是你偷换的毒剂改良版，十分钟内不说实话，内脏会从嘴里吐出来。"林眠剧烈咳嗽，趁机将藏在臼齿的解毒胶囊咬破。苦味在舌尖漫开时，她装作痛苦蜷缩："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陆沉舟扯开她衣领，露出肩头未愈的咬痕——那是顾西辞在古堡发疯时留下的："黑鸢集团给了你多少钱?我母亲的死是不是他们策划的?""不如问问你们自已?"她突然撕开衬衫，露出腰间的黑鸢纹身。暗红图腾在惨白皮肤上狰狞展翅，惊得三人通时后退半步，"实验L3号、7号、11号……真不记得这个编号了?"沈知白的针管"当啷"落地。他踉跄着撞到墙角的暗门，灰尘簌簌落下，露出门板上模糊的合照——四个浑身是伤的孩子站在黑鸢旗帜下，最中间的女孩眼角有颗泪痣。"不可能……"顾西辞的斧头"哐当"砸地，童谣卡在喉咙里。他疯了一样用袖子擦照片，"这明明是小时侯的孤儿院……"---地下室的铁门突然被爆破，林振业带着黑衣人持枪闯入。养父的皮鞋碾过照片，跪地时却对着林眠高喊："首领，清除计划完成了！"陆沉舟的枪口猛地转向林振业："你叫她什么?！""还不明白吗?"林眠扯掉伪装的泪痣贴，露出完整的黑鸢纹身。她捡起顾西辞的斧头，轻敲陆沉舟胸口，"你们是我养大的狗啊……从孤儿院开始，每天喂你们吃致幻剂，才能养成这么完美的疯批呢。"沈知白突然揪住她衣领嘶吼："那我妹妹呢?！沈知雪也是你的棋子?""那个哭包?"林眠笑着指向暗门后的冷冻舱，"她自愿当替死鬼的呀……不然怎么骗过黑鸢的高层?"她突然按下墙上的机关，成排实验档案弹射而出——每页都贴着三人发疯时的照片。顾西辞的童谣终于哼出口，调子却扭曲破碎。他举着斧头砍向林眠，却被林振业一枪打中手腕："再动一下，下一颗子弹就送你见你妈——如果她没被让成标本的话。"---警报器突然炸响，地下室的承重柱开始龟裂。林眠退到暗门边轻笑："这座拍卖行埋了三百公斤炸药……"她晃着引爆器，火光在瞳孔跳跃，"猜猜是为谁准备的?"陆沉舟的领带如毒蛇缠住她手腕："要死一起死！"沈知白却突然将毒剂扎进他脖颈："她是我的实验品……轮不到你杀！"顾西辞趁机扑向林眠，染血的手抓住她脚踝："姐姐……你说过要陪我下地狱的！""是你们该下地狱。"她踹开他的手，引爆器按钮在指尖按下，"顺便告诉你们……"爆炸的气浪掀翻屋顶时，她的笑声混着轰鸣传来，"当年孤儿院的饼干，我涂了整整半瓶致幻剂呢。"---废墟外暴雨倾盆，林眠从排污管爬出时，耳后新纹的黑鸢纹身还在渗血。林振业递来卫星电话，屏幕亮着三条新消息——陆沉舟在火海中嘶吼的视频；沈知白抱着焦黑的实验记录狂笑；顾西辞攥着烧化的钻石发卡喃喃"姐姐"。她删掉信息，将引爆器残骸扔进下水道："游戏第二局……该换新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