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的风卷着陆沉舟的领带，像条黑蛇缠住林眠的脖子。他单手举枪抵着她太阳穴，另一只手攥着皱巴巴的竞标书——城西地块的成交价被涂改成血红数字，正是林眠上周用口红调换的"礼物"。"你毁了我十年心血！"陆沉舟的咆哮混着酒气喷在她脸上。他扯开领口，锁骨处的黑鸢纹身因暴怒而充血发红，"知道这地块底下埋着什么吗?是我妈跳楼时摔碎的玉镯！"林眠的后腰硌在水泥护栏上，百米下的车流如萤火虫般渺小。她盯着陆沉舟通红的眼眶，忽然轻笑："真可怜……连亲妈的遗物都要拿来赚钱?"枪管猛地戳进她下颌，血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陆沉舟扯出缠在腕间的领带，那是他母亲自杀时用的Gucci限量款："这么想死?我成全你！"领带勒住脖颈的瞬间，林眠摸到了藏在发髻里的微型刀片——昨晚从顾西辞的匕首上掰下来的。"你妈坠楼前……说过通样的话。"她艰难喘息，指尖割着领带纤维，"她说"沉舟，接住这个’……"陆沉舟的手骤然颤抖。回忆如毒刺扎进神经，那个雷雨夜，母亲站在天台边缘扔下的根本不是玉镯，而是浸透致幻剂的毛巾。林眠趁机抬膝猛撞他胯下，反手将刀片扎进他虎口！"贱人！"陆沉舟的枪脱手滑向天台边缘。林眠扑过去抢夺时，他突然拽住她脚踝："要死一起死！"两人翻滚着撞上锈蚀的钢架，竞标书碎片如雪片纷飞。林眠的指甲抠进他手背旧伤——那是沈知白实验室爆炸时留下的灼痕。陆沉舟吃痛松手，她趁机攀住通风管，却发现他的手机正在直播界面闪烁——观看人数已达五十万。"各位观众，"陆沉舟抹去嘴角血渍，枪口对准镜头，"见证陆氏集团总裁怎么处决商业间谍！"他拽过林眠的头发，露出她锁骨处的电子镣铐，"这女人身上有定位芯片，证明她和黑鸢……"林眠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蓝眼泪的血喷在镜头上。致幻剂随水雾扩散，直播间画面顿时扭曲。陆沉舟踉跄着扶住护栏，瞳孔泛起诡异的灰："你怎么会……我妈的配方……""因为我是她最好的学生啊。"林眠贴着他耳畔低语，指尖勾出他内袋的U盘——里面是黑鸢集团与陆氏的密账。昨夜沈知白实验室的大火，正是为了掩护她偷换这份证据。直升机轰鸣声骤然逼近。沈知白探出舱门，手术刀割断垂落的绳索梯："跳过来，或者我把你让成下一个沈知雪！"陆沉舟突然清醒，子弹击碎舱门玻璃。林眠趁机翻过护栏，凌空抓住晃动的绳梯。强风中，她回头看向陆沉舟："忘了说……你喝的威士忌里，我加了点眼泪。"他举枪的手开始不受控地颤抖，眼前浮现母亲坠楼的幻象。林眠在攀升的直升机上轻笑，耳后新纹的黑鸢图腾若隐若现——那下面盖着的，正是陆沉舟昨夜情动时咬出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