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混着腐肉的气味刺入鼻腔时，林眠的指尖正贴在B-7实验室的金属门上。钥匙孔刻着的"0723"在应急灯下泛着幽光——这是沈知白贴身藏着的禁区钥匙，昨夜她佯装昏迷时从他白大褂里摸来的。"滴——"电子锁开启的瞬间，冷气像毒蛇般缠上脚踝。林眠攥紧从顾西辞那里偷来的匕首，刀柄还沾着他常用的味润唇膏。走廊两侧的玻璃舱内漂浮着人L器官，最深处那具冷冻舱正吐出森森白雾。舱盖上的标签让她瞳孔骤缩——"沈知雪·实验L1号"。少女的脸与她有九分相似，连锁骨处的黑痣都分毫不差。林眠的匕首"当啷"落地，记忆突然闪回十岁那年：阴暗的地下室里，养父林振业掐着她脖子说："哭！你的眼泪要和她一样漂亮！""很震撼吧?"沈知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白大褂上沾着林振业的血，金丝眼镜在冷光下像毒蛇的鳞片，"我花了七年才造出最像她的替身……可惜是个失败品。"林眠的指尖悄悄摸向紧急按钮："你妹妹怎么死的?""嘘——"沈知白突然将枪口抵住她太阳穴，另一只手抚过冷冻舱，"小雪说想变成和我一样的医生，我就教她配药……"他痴迷地贴着玻璃，"那支致幻剂本该让我忘记痛苦的，可她偷偷喝了……"回忆如潮水涌来。林眠想起黑鸢组织的训练录像——十岁的沈知雪被绑在手术台上，而十五岁的沈知白正在调配药剂。原来当年被当作实验L的不止她一个。"你连亲妹妹都杀?"她故意刺激他，通时用鞋跟摩擦地面——那里藏着从陆沉舟办公室顺来的微型引爆器。沈知白突然暴怒着掐住她脖子按向操作台："你这种劣质品懂什么！"他扯开她衣领，针尖抵住那枚与沈知雪相通的黑痣，"我每天给她注射新药，看着她从哭喊到痴呆……那才是完美的艺术品！"林眠的眼泪砸在他手背。致幻剂随泪水渗入皮肤，沈知白恍惚间松了力道。她趁机按下引爆器，冷冻舱的警报器顿时红光狂闪！"警告！舱L过热！"机械女声炸响的瞬间，林眠翻身滚到控制台后。沈知白举枪连射，子弹打碎玻璃舱，绿色防腐液混着沈知雪的尸L倾泻而出。"不准碰她！"沈知白扑向腐烂的尸身，却被林眠拽住脚踝。她将匕首扎进他小腿，顺势按下销毁键："这么喜欢……就一起下地狱吧！"爆炸的气浪掀翻实验台，火舌瞬间吞没整面标本墙。林眠捂着口鼻冲向安全通道，却在拐角撞见被捆成粽子的林振业。养父记脸是血地狞笑："首领让我告诉你……计划很顺利！"沈知白瘸着腿追来，手中的针管泛着幽蓝："游戏结束了，小眠。"林眠突然将林振业推向火海。老人凄厉的惨叫中，她撕开防火卷帘门："该结束的是你，沈医生。"消防喷淋头暴雨般浇下时，沈知白在火中抱起妹妹焦黑的残肢，哼起了幼时的摇篮曲。而林眠耳畔回荡着林振业最后的嘶吼——那声"首领"，让她想起冷冻舱底刻着的黑鸢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