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舟扯断领带第三颗纽扣时，金属扣子"叮"地滚进床底。他盯着苍白的天花板，指甲在墙面抓出五道血痕——那里贴记林眠的画像，从拍卖会落泪的侧脸到天台冷笑的回眸，每一张都被撕碎又拼贴，眼尾用血点出泪痣。"该吃药了。"护士推开门，托盘上的镇静剂泛着幽蓝。陆沉舟突然暴起，领带勒住她脖子按在铁床上："谁准你穿白色护士服?换掉！"护士帽滚落在地，露出林眠盘起的黑发。她憋红着脸挤出笑："陆总连护士装都认不出……难怪被那女人耍得团团转。"---陆沉舟的手骤然收紧，领带在护士脖颈勒出血痕。他扯开她口罩，却对上一张陌生的脸——只有眼角贴着的黑鸢纹身贴，和林眠耳后的图腾一模一样。"她让我带句话。"护士咳嗽着摸出张皱纸，""笼中雀画得真丑，不如看看你妈怎么死的’。"纸片飘落的瞬间，陆沉舟瞳孔缩成针尖。泛黄的遗书碎片上，陆母的字迹被血渍晕开：【黑鸢要清除所有实验L，沉舟快逃……】"假的！"他撕碎纸片塞进嘴里咀嚼，铁锈味混着墨水呛入气管，"我妈是自杀……她自已跳的……"护士突然扯开衣领，锁骨处电子镣铐的疤痕狰狞可怖："你妈也是这么被勒死的，对吧?就像你现在这样——"她抓住他手腕按向自已脖颈，"用力啊，杀了我你就能证明清白！"---警报器炸响的刹那，林眠从通风管跳下。她换上偷来的护士服，将镇静剂换成致幻剂。走廊尽头的画室里，记地都是陆沉舟撕碎的画纸——每张林眠的肖像背后，都写着"1023"这个数字。"真执着啊。"她用口红在镜面写下新日期，"你妈头七是10月24号，记得吗?"镜子突然映出陆沉舟血红的脸。他握着玻璃碎片抵住她喉咙，领带缠住她手腕："你以为扮护士就能骗我?她的眼泪是淡蓝色……你装的太假。"林眠突然咬破舌尖，混着致幻剂的鲜血喷在他脸上："现在像了吗?"---陆沉舟踉跄着后退，眼前浮现母亲坠楼的幻象。他看见八岁的自已缩在衣柜里，父亲用Gucci领带勒住母亲的脖子，而窗外闪过黑鸢纹身的男人。"是他们逼我爸的……"他跪在地上抓挠画纸，"我妈没想抛弃我……"林眠捡起玻璃碎片，轻轻划过他脖颈："真可怜，连复仇都找错人。"她将遗书碎片塞进他嘴里，"黑鸢清洗实验L的名单上有你全家，而你——"碎片割破他舌尖，"是他们养大的看门狗。"陆沉舟嘶吼着撞向镜面，裂缝拼成的黑鸢标志刺入瞳孔。林眠趁机将微型摄像头粘在他病号服内衬，转身时故意掉落护士证——证件照是她P的陆母年轻时的脸。---院长办公室传来玻璃碎裂声。沈知白踩着血泊走出来，白大褂下摆沾着脑浆。他转着三圈针管，对监控镜头微笑："我来接病人了。"林眠躲在消防柜后，看着陆沉舟被电击枪制服。他挣扎时扯断的纽扣滚到她脚边，内侧刻着"LCZ&LM"——幼年时她骗他在夏令营手链上刻的字。"游戏升级了。"她碾碎纽扣，耳后新纹的猎鹰图腾在警报红光中若隐若现。手机震动，顾西辞发来张照片——他正用斧头在教堂刻她的名字，而沈知白的冷冻人偶穿着染血的护士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