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看到熟悉的景物,会黯然伤神。
但是很奇怪的,
当再次置身于卢布尔雅那的街头,感受到的只有自由和宁静。
我想过去是我浅薄,才会觉得这一辈子被一个人爱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
但其实最重要的,是对自由的向往和追求。
我从这样的旅行中找到了乐趣,决定要把游遍欧洲的计划提上日程。
这一点还要感谢萧迟鹤。
这些年他负担了我的衣食住行,我自己赚的钱基本都存着。
他还每个月往我的账户里存下不菲的金额,
我现在不大不小算个富婆,有能力为自己的欲望买单。
在斯洛文尼亚待了两个月。
期间我只想起萧迟鹤一次。
那还是我无意间翻开朋友圈,看到萧母更新的状态。
【乖孙满月啦!】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点开图片看了又看,没看出来这孩子哪里像萧迟鹤。
随即我想起那个被打掉的孩子。
不知道它是男孩还是女孩,
长得是像我还是像爸爸……
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的我顿住,
在悲伤蔓延上来之前删掉了萧母萧父以及所有和萧迟鹤的共同好友。
然后马不停蹄地奔赴下一站。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辗转于欧洲各个国家的时候,萧迟鹤也在欧洲流连。
当他决定找我的时候,心里有一个感觉,那就是我一定会去欧洲。
因为我不止一次跟他说过,未来有一天希望能和他一起环游欧洲。
只是欧洲那么大,他要从哪开始找起呢?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排除了斯洛文尼亚。
因为那是他求婚的地方。
也是我们留下最多回忆的地方。
他自认为非常了解我,认为我怀着对他的怨恨一定不愿意再去故地重游。
想了想,他第一站去了塞尔维亚。
我曾经跟他说过,想在那里的红酒小镇定居,余生做一个酒鬼。
就这么一念之差,我们再也没有遇到。
其实也有过擦肩。
那是在贝加莫机场。
我准备转机去克罗地亚。
因为时间急我一路飞奔。
而萧迟鹤刚从飞机上下来准备坐车去米兰。
出机场的时候接到母亲的电话,说萧父突发心梗,情况紧急。
萧迟鹤不得不立马买机票回国。
值机的时候心跳突然变得剧烈。
像是感应到了朝思暮想的人的气息所以叫嚣着要跳出来。
他猛然停住,环顾四周,却看不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颓然垂眸,就这样在熙攘的人群中我们擦肩而过。
他不得不回去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
而我,再也不会等他。
最后我又回到了斯洛文尼亚,在这里盘下了一家花店,定居了下来。
那年萧父突发心梗没抢救过来。
萧迟鹤接手公司这七年来过得像个机器人。
公司里新来的员工几乎从没见他笑过。
他们好奇老员工是怎么忍受得了的。
有个在公司十几年的老员工长叹一口气。
"以前萧太太还在的时候,萧总可不是这样的。我好几次看见萧总搂着萧太太撒娇呢。"
新员工不知天高地厚,问。
"那萧太太现在怎么不来了?"
老员工还没回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她出国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