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这样当儿媳妇的?」
6
我和兄长都未娶妻,不知道婆媳之间怎样相处。
但祖母在世时,从不刁难我母亲,待她如亲生女儿一般。
我堂堂一等镇国公府尚且如此,他一个小小侯府,显摆什么?
翻了个白眼道:
「我可是你们南安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这侯府的当家主母。」
「让我给她一个未出嫁的小姑子下跪赔礼,你们南安侯府得了失心疯不成!」
「未出阁的姑娘家,如此蛮横跋扈,寡廉鲜耻。」
「白凛,去,给太后娘娘递拜帖!」
「我要进宫告状,请太后娘娘替我做主!」
「我倒要让满京城的勋贵人家都看看,南安侯他妹妹是个什么货色!」
「到时候,牵累名声,看谁家敢要她这样的儿媳!」
裴湘今年不过十四岁,尚未及笄。
若是毁了名声,想要在权贵圈子里议亲可就难了。
正经的高门大户是绝不会要她的!
许是我的话,直戳要害,杀伤力极强,让窦氏和裴湘都呆住了。
「沈氏,你个毒妇!」
「我湘儿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要毁她的名声,让她嫁不出去?」
我冷笑:「我父兄战死沙场,是为国捐躯!」
「陛下娘娘都亲自来吊唁,裴小姐对我已故父兄还有母亲不敬。」
「难道她比陛下和皇后娘娘还要厉害?」
「哎呀,真真是了不得!」
「往后光耀你裴氏门楣,怕不是要靠小姑子了!」
裴湘没想到自己一句话,竟然被我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到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竟然哭了起来。
「母亲说,是你自己上赶着要嫁给我哥哥的,爱屋及乌,定然会对我这个妹妹百依百顺!」
「你怎么……跟母亲说得不一样!」
「呜呜呜!我不管!」
「我就要你给我赔礼道歉,再给我一万两银子见面礼!」
「否则,等我哥哥回来,我让他休了你!」
7
先头争吵,不过深宅妇人,闲得慌,关起门来拌嘴罢了。
你来往我往,讨几句口头便宜,无关痛痒。
但这裴湘一开口就是一万两银子,我可就不困了。
我虽是国公府二公子,父兄皆是名将,我却随了外祖性子,不喜舞刀弄枪,偏爱算计钻营。
父兄常年征战沙场,母亲又不理俗务,镇国公府偌大家业都是我一人操持。
我妹子的那八十抬嫁妆,便是我亲自挣下。
如今我妹子不在,这裴家小姑子竟然敢打我妹子嫁妆的主意?开口就是一万两???
当即破口大骂:「什么穷酸破落户,想银子想疯了!」
「南安侯府上下,不过三进宅子,二三十个仆人,一年嚼一二千两也就罢了!」
「你一开口便是一万两银子,我看你真真是失心疯了!」
然后朝着窦氏道:「婆母!小姑子是不是先天智力有损,或是发了癔症。」
「还是快些拿了帖子,去宫里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裴湘见我非但不给钱,还骂她是傻子,得了失心疯。
委屈地哭了起来。
「娘!嫂子骂我!你要给我做主啊!」
窦氏多年守寡,对裴湘这个小女儿如珠如宝,哪里见得她受此委屈?
当即不再摆那婆婆派头,从椅子上跳起来,就要打我。
「沈氏,我看你是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