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比不上你。”
阿柒笑了起来,显出十足的少年模样来,像得到主人夸赞而心满意足翘起尾巴的小狗。
烛火忽得灭了,黑暗中,阿柒的眸子闪闪发亮,我二人离得很近,隔着浓稠的黑暗,他的身体散发着温热的气息,一阵冲动的颤栗忽然穿透身躯,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前,我已经倾身吻了上去。
阿柒的身体僵硬了,我微垂着眼,唇下的触感冰冰凉凉,下一秒,面前的人忽然翻身而上,天旋地转间,少年的双手死死压着我的腕子,强硬地按在锦缎枕头边,那双闪闪发亮的黑眸危险地注视着我。
“少爷这是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些朦胧的危险,粗声粗气。
我张了张口,心知自己一用力就能将这病殃殃的少年掀翻到地上,被他压得痛了,却只是转了转手腕,“阿柒,轻点,疼。”
他下意识地松了手劲,低低地道歉,却还压在我身上,像一团灼灼燃烧的烈火。
“少爷刚才……”
“我想做就做了。”我打断他,脸颊燃起热气,“你若不愿就下来。”
黑暗中,少年低下头,火热的鼻息交缠在一起,离得如此近,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微微侧过头去,下一刻,便感到微凉的唇落在我的下颌,又滑至颈侧,敏感的皮肉传来一阵激颤,我呜了一声,泄出猫儿一样的啜声。
刚转过头,就见阿柒的湿漉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眼巴巴地问:“我想亲少爷,能亲吗?”
“你……这种事不用问我——唔!”话音未落,少年的唇已经压了上来,他压着我手腕的双手也松开了,一只手扶着我的侧脸,指尖划过濡湿的鬓发,另一只手则向下抚摸着,哪怕隔着亵衣亦带来一阵阵激烈的快感。
呜咽时张开的唇缝被他捏着脸颊张得更大,吞不下去的晶莹涎水沾在唇角,被少年又堵了上来,辗转反侧地吮吻,舌尖都被勾着吮吸,热气升腾间,我浑身都在发抖,下身的欲望早顶起羞耻的鼓起,竟是被他一个吻便弄得丢了魂。
终于,阿柒松开我的唇,我猛地吸了一口气,泪眼朦胧间只觉口中怎会敏感至此,羞耻与欢愉一同涌上,模糊地质问起始作俑者,“你……你与谁学的……你……”
阿柒已经解开了亵衣,像不经意般笑道:“与少爷学的啊。”
我自是不在意他的浑话,下一刻,便被阿柒握着腿弯分开了双腿,锦白的衣衫被掀开,露出早已高高翘起的子孙根,我下意识地双手握拳挡住脸颊,羞耻至极,混乱间终于张口生硬地命令:“你看什么……忘了该怎么做了吗?你……”
我还记得让这羞耻青涩的少年服侍取悦我的模样,骄矜的本性占了上风,移开拳头,下意识地要在这场性事里如从前一样占据上风。
阿柒垂眸看着我,眼尾染着红晕,“少爷,我知道的。”他乖乖地说,我心中不上不下,刚要开口,少年握着腿弯一压,叫我狼狈地露出双腿间的密处,性器、软穴一览无余。
“我这就给少爷舔。”阿柒说着低下头,我被他激得浑身紧绷,攥成拳头的指节抵着唇齿,粉嫩的性器早因为兴奋而高高翘起,顶着小腹湿漉漉地流水,眼巴巴等着被人含入口中侍弄。
“呜——”
与预想的不同,灼热的温度没有裹上我那羞耻的子孙根,却是舔开了软穴,露出软红的一点凹陷来,轰地一下涨红了脸,尖锐的快感自被舔开的嫩肉激烈地直冲天灵盖,我伸手无措地去抓阿柒的脑袋,“阿、阿柒——”
他的另一只手顺着腿弯向下,握着我的性器捏揉,只一瞬便化解了我僵硬的挣扎,浑身发软地倒在软榻间,紧绷的花穴在湿漉漉的舔舐下松懈,阿柒握着性器揉捏着,又松手到穴口,按揉着掰开,阿柒的舌尖立时往更深处钻。
“呜、呜啊……唔……”
浑身都被热化了,骨头都要酥了,快感一波波堆积,我握着阿柒头发的手指松开又收紧,腰肢也愈发地无力,终于,在少年人吮吸着舔舐,舌尖抵着软穴里的嫩肉舔舐,鼻尖磨蹭着顶上露出的敏感花蒂时,眼前一黑,穴里哗啦啦地喷出一股股蜜水,没被碰的性器也猛地喷出一股股乳白精元。
“少爷……”阿柒被蜜水沾湿了脸颊,倾身压在我身上,拇指磨蹭着我耳边沾湿在脸上的鬓发,“少爷真会流水啊。”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顾不上教训没大没小的小狗,只觉得酥麻到了骨子里,侧头去看阿柒,少年正深深地盯着我看,“我想要少爷。”
“要……”我模模糊糊地重复他的话,正懵懵间,就见少年伸手握着腿弯抬起,另一只手像是解开了他的亵裤,滚烫硬挺的性器顶上软穴湿漉漉的凹陷。
我浑身一颤,猛地想起上次被药性发作的少年压在身下操到无处可逃,立时颈上寒毛都竖起来了,本能就想跑,“阿、阿柒!”
下一刻,身上的少年腰身一沉,粗大滚烫的肉刃顶开软红的凹陷,顺着狭窄滑腻的花腔一寸一寸地操了进来。
“停、停——”泪水沁着睫毛,我呜咽着阻止,阿柒竟真停下了动作,下垂的可怜眼尾红成一片,汗珠顺着额角滚滚而下,“少爷……”
我深吸着气,几乎不敢低头去看他大半肉刃插在我穴里的样子,想让他滚开的话在舌尖滚了有滚,到最后,却只是泪汪汪地看着少年,“慢点,慢点,阿柒,我疼……”
他点点头,又往穴里操,一寸寸碾开挤压上去想将侵入物赶走的软肉,我头昏脑涨,不知道他还要操多深才终于到底,恍惚间浑身发抖,害怕被这鸡巴给操破了肚皮。
阿柒握着我的手按在小腹上,“操到少爷这里了。”他喃喃着说,我浑身一颤垂眸去看,就见雪白的扁平小腹真真被操出了一个微妙的鼓起。
下一刻,阿柒便动了起来,我刚聚拢的意识便又消散,阿柒的手向下握着我半硬的性器开始揉弄撸动,被撑满的窒息感与紧张开始缓慢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躲避的快感。
浑身都软了,骨头酥麻到不成样子,少年低头吻了上来,激烈喘息着,浑身发烫,插在穴里的鸡巴更烫,越操越快,粉穴里的软肉早已溃不成军,蜜水飞溅,被操出“咕啾咕啾”的淫秽水声。
“再,阿柒,我的……呜呜……”少年吻上来时,我侧头无意识地回应,张开唇瓣让他的舌尖抵进来,双手也圈上少年的颈子,修长的腿虚虚地圈着身上人的腰,只剩下毫无抵抗的软穴一次次被操得软烂淫靡。
“少爷待我这般好……我怕再也离不开少爷了……”不知射了多少次,穴里的肉刃仍抽插不停,意识模糊泪眼朦胧间,只听到阿柒在耳边低声喃喃。
离开……?
顾不上思考,又被卷入无法逃离的快感漩涡,我不知阿柒从何时变得这般熟练,四肢百骸像被泡在蜜水里,隔着肋骨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在他又一次猛烈的插入时终于呜咽出声,“不,不行了,阿柒——停,停啊……”
天边已是熹微。
仙鹤噙芝的净土祇园,无阴树下,碧玉莲冠白衣胜雪的仙人睁开了眼来,一旁的仙童捧着九光宝盖,抬起眼来看仙多久了?”仙君问。
“还差三日便有七七四十九日。”小仙童乖顺回答。
“……”
“箬桃说前些日子谢公子到古居,像是要寻找仙君。”箬兰望着那垂着眼的清寒仙君,下意识地开口道,刚说完便捂住嘴,眼巴巴地看着主人。
上一次仙君一人回到祇园便开始周天修炼轮转,再不提前尘旧事,在箬桃言辞无状时面色冰寒,此番忽然提到谢公子,却不知道会不会触犯仙君逆鳞。
“几日前?”云衡仙君微微蹙眉,似是有些不悦。
“约莫有七天了。”箬兰乖乖回答,垂下眼来,仙君是讨厌那漂亮的修士了,那般人与仙君本就……
“为何不叫醒我?”身旁的仙人忽得开口,箬兰一怔,抬起头来巴巴道:“仙君轮转时不可打扰。”
仙人又沉寂了下来,箬兰咬咬唇:“仙君此次轮转不足四十九日,可要重来?我这就去准备。”
“不必。”云衡仙君道,垂眸凝神望着自己的指尖,竟不足四十九日?从前多少次数百日、数千日的轮转循环都如白驹过隙一闪而过,而今四十九日的修炼轮转却早早乱了心神。
是他……已有太久没见到那蠢笨漂亮的人了。
贴一张可爱的辞辞
宝宝们,我鬼混回来了..明天还有更新!
118、辞宝宝是救师弟的天选之人
议事堂外雾气沉重,天色微亮,苍茫的群山还在黑暗中沉睡着,寒风吹来时,檐角的铜钟丁丁当当地响着。
一众长老均落在座上,宋掌门在黑暗中沉默着,借着熹微的微微华光,能看到他那穿着一身玄袍的魁梧身材,凝重冷峻的面庞。
沉默,又是沉默,沉默是最大的威严。
传闻世间有一处鬼城,名为幽冥。
无人知晓此幽冥幻境从何开启,只道是修仙之人若为长生执念走火入魔,便会堕入幽冥鬼城。
此境与秘境相似,却要凶险十倍百倍,全因堕入鬼蜮之人心神涣散,记忆混乱,蹉跎其中无处可逃,再不能返回阳世。
宋掌门长叹一声,“幽冥传送阵法已开,若殷长老再试过不得进入……”
他一直握着椅把的粗糙手掌微微收紧,垂下了眼,感到一阵晕眩。
顾庭雪与韩棠是百年一遇的奇才,还在师门的庇佑下却遭此横祸,他身为掌门难辞其咎,更无法与顾氏韩氏交代。
“师兄莫急,我且去试试。”殷姓的女子站起身,又在众人眼中伸手聚起一团灵气,那大堂中心缓慢升起一团幽光,鲜红诡谲,靠近时仿佛听到万鬼嚎哭,凄厉惨绝。
殷长老向前踏步,目光沉沉,缓慢靠近幽冥传送的阵法,一时间,众人都静得像绷紧了弦——
“霹雳——啪——”一道激烈的闪光从鲜红诡谲的幽光中猛烈冲出,含冤带怒凶狠地扑向试图靠近的人,殷长老后退了一步,再看指尖已是一片灼烧滚烫,几乎就要烧焦皮肉。
红色幽光闪烁着消失,周遭长老卸下力气,维持幽冥的阵法已是极其消耗,而外人想要进入幽冥却更会遭到强烈的反噬。
鸦雀无声,众人再发不出任何声音,连总是冷静威严的宋掌门到这一刻也不知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终于,有人开了口:“掌门,那位仙君或许能有破解之法……”
宋掌门双手交错在身前,不露声色地坐在那里,像已经化作了一座塑像。
他当然知道云衡仙君高深莫测,若世人都一筹莫展,他也一定会有破解之法。
可当世第一人的仙君无踪无影,难以探寻,他与尘世并无牵绊,思过崖一事刚出,他已遣人向云衡仙君送去羽信,可羽信石沉大海,再无音讯。
他等得,顾庭雪与韩棠却等不得。
意料之中的结果,无力感却自字面八方席卷而来,须臾,威严的男人终于动了动。
“再去送信。”宋掌门对身旁弟子低声道。
从思过崖往流云峰主峰御剑过一队弟子,烈烈风声在霜冻、寂静的黎明时刻像一阵凶猛的暴雨,有早起打更的弟子抬起头来,好奇地向空中张望,却只见到如雁影般的小点飞驰而过。
“少爷,你生气了吗?”一双手从身后圈过我的腰,紧跟着便有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压在肩上,少年撒娇般道。
“松手……”我涨红了脸,不知是气还是羞,胸膛起伏不断,“你怎么能一直放在里面!——你、你——”
“我错了。”阿柒在我耳边笑了,一副无辜的口气接着道:“明明就是少爷里面又紧又热,不想让我出来。”
“你!”我的脸轰的一声被烫红了一般,一用力从少年怀里挣脱开,眼尾染着红潮,“你给我出去!”
一翻鸡飞狗跳,等阿柒整顿完一切,又从喜宝那里端来点心甜粥到屋里,我已穿好云衫,抱着雪球放在膝头抚弄着。
“少爷,别生气了。”阿柒轻轻认错,我哼了一声,低头捏着猫儿的两只软爪,意有所指道:“还是雪球好,乖巧听话,不像旁的人,你说是不是啊,雪球?”
“少爷拿我和雪球比?”阿柒抬起眼来看我。
你一只小狗不和猫儿比和什么比呢?
我心中暗道,并不答他,只是哼了一声,不顾阿柒握着汤匙的手,避开他的动作,又握着雪球的爪子戏弄,“不吃了,等会还要去练剑,你与喜宝吃了吧。”
“少爷的身子能……”
我放下雪球,白皙的面庞又涌上红潮来,“闭嘴!”
“昨天全射在少爷肚子里了,我怕会影响少爷今日练剑……”阿柒又眨巴着漆黑的眸子,一副全然无辜的样子说。
我的双颊烧得通红,你你了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少年又往前将汤匙抵在我的唇边,恳切道:“一会我为少爷沐浴行吗?少爷,先吃点东西吧。”
我吞下一口气,心道何必与这少年置气,反倒失了身份,分开唇瓣含住那汤匙,被他一口一口喂着,没多久便不愿再吃,摇头躲开。
阿柒也不再多说什么,动作麻利地收拾了小几,片刻后又准备好浴桶,见我还抱着雪球,道,“少爷,来沐浴吧。”
我放下猫儿,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脱掉云衫,只是这会儿青天白日一看,却见身上好不精彩,青红一片,真像被恶狼啃食了一般叫人咂舌。
阿柒的呼吸变得粗重,我眯起眼看他,哼了一声起身没入浴桶,少年伸手撩起落在木桶边缘的黑发放入水中,垂着的浓密睫羽遮住了黑瞳。
“你这是什么时候养成了咬人的习惯?”我不可思议看到自己小臂上都是红痕,抬起头来凶巴巴地质问。
“我……忍不住。”阿柒说,轻轻揉弄着乌黑的青丝,“少爷今日还会与你师弟一起练剑吗?”
我被他伺候得格外舒服,半眯着眼哼哼,“师弟?你是说……方玄清?”
“嗯……”
“哈,我不与他练剑,难道要与你练剑吗?”我笑了,漫不经心地回道,忽然又意识到这小狗醋意大发,一时觉得好玩,睁开眼来故意气他,“我若非要和他练剑呢?”
“……”
揉弄着青丝的手指落在我的后颈,一阵鸡皮疙瘩被激起,我本能地回过头,伸手捧着他的手指,巴巴地看这少年,“好阿柒,我逗你玩呢,你若不愿我与方师弟练剑,我便不与他练了,行吗?”
俊美锋利的少年低头凝望着我,并不回应,下一刻,我扶着浴桶的边缘起身,随着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已经倾身吻了上去,短暂的触碰又分开,好奇看他的反应。
说来……这一招可真是屡试不爽。
从前若招惹了顾庭雪,只要主动服软亲亲他,便总能平息那人的怒火。
“少,少爷……”果然,阿柒的脸颊染上红云,昨夜吻他时夜黑风高,看不真切,这会儿日光清朗,少年的脸顷刻间红得像煮熟的虾一般。
“少爷!掌门来口信!”忽然,门外传来喜宝敲门声,我一怔,连忙站起身,让阿柒为我擦干黑发与身上的水珠,又换上一身水色云衫,木簪插好鬓发,急出门去。
“什么事?”我边走边问喜宝,他亦步亦趋地跟着,“不知道,只说叫您快去议事堂。”
我整理心神,正准备御剑,见阿柒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心尖一软,朝他走去,“我今日从丹房给你要几枚修复容颜的丹丸,等我回来。”
阿柒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并不回答。
我转过身就要走,忽然,腕子被阿柒握住,就见他微微皱眉,茫茫然地注视着我,“别走。”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如此恃宠而骄,便蹙眉作出生气的模样,“阿柒,不要任性!”
说罢甩开他的手,少年一眨不眨地盯着我,又道:“少爷,别走。”
只这一次,我转过身御剑而去,心道小狗是太粘人了些,心中思量间,已御剑穿过山峦,直奔议事厅的方向。
“掌门,我来了。”我拱手行礼,微微平复疾驰赶路而狂跳的心脏。
背对着我的男人回过头,目光沉沉,容颜上带着清晰的疲倦,道:“辞儿来了。”
宋掌门总是意气风发,冷峻严肃,极少叫他露出这般倦意。
“你是流云峰的大弟子,也该让你知道庭雪和韩棠,他们二人而今所处困境……”
我心下一沉,怔怔地听着。
狗狗又要失去少爷了捏hh仙君阴差阳错来晚了,不然接下来就是他的PART了
接下来是两个师弟和辞宝的篇章
关键词:失忆,女装,黑化
119、失去记忆的顾庭雪
到夜将分,古殿垂帘。
“辞儿,你下去吧。”掌门道,听不出情绪,连日操劳让这总是威严、一丝不苟的男人也显出疲态。
我跪在他脚边抬起头,胸中堵着一口气憋闷得难受,忍不住向前一步开口:“掌门,弟子愿试试,说不定能进入幻境救出两位师弟……”
这话说的并无多少底气,若峰里众多真人都不能通过阵法试炼,我又如何能大言不惭进入那幻境?
掌门的声音沉了下去,道:“不可,今日召你前来,是因近日峰里流言四起,叫你知悉境况,便不要再忧心分神,此事有众长老操持,不必让你犯险。”
我说不出话来,垂眸凝望着自己的指尖,正这时,就听到掌门身侧一女真人道:“幽冥幻境皆由心起,谢公子与两位师弟情谊深重,未尝不可一试,若拖得再久些,只怕顾韩二位彻底迷失幻境,再难得救。”
说罢,她又一挥拂尘,目光凝望着我,“能进入幻境找到他二人,此事便成了一半,若谢公子在幻境里遇危险,只需念此心法,我众人便能将你顷刻间拉出幻境,定能护你周全。”
此时耳中传音一道心法,我抬起头来,就见那玉面真人望着我,“谢公子,你可愿意?”
掌门皱起眉来,目光落在我脸上,我心念一动,只觉在峰里这么久,从来被顾庭雪与韩棠二人压得抬不起头,而眼下我若能救他二人出幻境,在峰里众弟子、在掌门真人眼中便再不是那默默无闻的无用徒弟,胸中一热,便立即抢道:“弟子愿意!”
掌门的目光在我二人身上周转,终于像是没了法子,低声道:“如此,便试试吧。”
我站起身,玉面真人已走到我面前,目光炯炯地望着我:“那心法切不可忘,不论你遇到何种危险,只需默念即可,不可逞强!”
我闻言点头,又在心底暗暗默了几遍,这时,却听一阵异响,那殿中忽得浮现一团虚影,随着时间逐渐化作实体,万鬼哭嚎般的凄厉怪叫自光晕中传出,叫人不禁胆寒。
“辞儿,幽冥幻境由心境生成,常人擅闯会遭反噬,无论如何不得进入,你且结上护心功法再去试试。”
我点点头,心中念起功法结成护心镜,硬着头皮伸出手去,掌心聚出一团盈盈真气,向那影影绰绰的阵法边缘探去。
离得越近,便越听得到耳边纷乱凄厉的声音,在峰里修炼多年,我已探寻过不少秘境,却无一秘境入口像这般可怖骇人,阴冷刺骨,仿佛千百年间误入歧途生死难明的修士皆化作怨鬼,哭嚎怨毒,忘却前尘旧事,不得解脱,真真是比死还要恐怖
“杀了你,杀了你……”
“救我出去……”
各种声音在耳边响起,有男有女,凄厉可怖,我胸中七上八下,指尖已融入那阵法中,只一瞬间,便像是将手伸入烈火一般,剧烈的疼痛猛烈袭来,叫我控制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就要收回手去。
“师兄。”
忽然,像有人在耳边轻轻叹息,我一怔,刚抬起头,就见法阵像有生命般忽得震颤,黑暗的另一端骤然浮现一股巨力钳着我的手,势大力沉地一拉——
我脸色一变,来不及反应,刚想要结阵抵抗,就已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
再睁开眼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压在坚硬冰冷的墙壁上,我痛得发出呜咽,睫毛颤抖着扑闪,半晌终于睁开了眼,一股冰冷的气息从面前传来,定睛一看,却见一只手臂掐着我的脖颈,强硬地按着,收紧,眼前一阵阵发黑。
“松、松手——”
我痛得发抖,更不明白怎么刚入秘境便遭到如此大祸,眼中蓄起泪珠来扑簌簌地掉,忽然,面前人猛地松开了手,我向下滑落,不住地咳嗽着,终于抬起头时,就见一双描金长靴,玄色包裹着高挑匀称的身体,再向上是高束起的乌黑长发,面孔俊俏锋利,黑眸沉沉,看不出一点情绪。
分明就是顾庭雪!
“顾、顾庭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来不及恼火,见到要救之人的喜悦冲淡了一切,我扶着身后的墙壁站起身,定睛凝神间刚要开口,一柄锋利的剑忽然直指面门,那剑尖离我颈子只不过一寸,稍一动弹就要被割断咽喉。
我一动也不敢动,大口大口地喘气,再抬起头时,双眸不可置信地注视着顾庭雪,“顾庭雪,你疯了!我是来救你的——”
顾庭雪眯着眼,终于开口了,却毫无感情,像盯着陌生人般盯着我,“这里设有结界,没人可以进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