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云府出门,十里红妆,来到云锦书院,接了苏昭,绕城一周,回到云府。
没错,裴煜说:「云家的姑娘只招婿,不出嫁。」
他是大舅哥,他最大,他说了算,无人敢反驳。
礼堂上,裴煜牵着我的手,将我一步步引向苏昭,再将我的手珍之又珍地交到苏昭的手上,说了一句:「愿你二人鸳鸯比翼,幸福绵长。」
酒席从街头摆到街尾,见者有份,宴请全城。
我心里直犯嘀咕,太夸张了,裴煜莫不是把他的大半个私库花我身上了?
可我没来得及问,听闻他看着我行完礼后,却连酒席皆没吃便离开了。
我大婚这日,大夏国颁布了三条举国同庆的政令。
一则大赦天下。
二则免赋税三年。
三则开放女子参加科举。
事后,苏瑾年同我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要来抢亲。」
我笑笑:「怎么可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首先是亲人。
我知道他,他的底色是良善的。他从来不会,也舍不得逼迫我做任何不愿做之事。
因为他知道我的性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穿他为我定制的嫁衣,戴他送的手镯,已经是他的极限操作了,
这点要求其实一点也不过分。
何况他千里迢迢而来,所做的一切,
皆是他作为娘家人,作为兄长,
想要给我的底气。
他希望我好,我亦希望他好。
婚房里,
我趁着苏昭不在,
换了他为我做的嫁衣,
却找不到他绣的盖头。
苏昭回来看见,问我:「怎换了嫁衣?」
「你用心准备的,不能让你留遗憾。」
「不要紧,
我一路皆揣着那方盖头,月老定是见证了我们的婚礼。」
好吧,
难怪找不到,原是他拿了。
我问他,
关于我忽然冒出的娘家人,他是否想知道些什么。
他说:「想,也不想。
「想,是因为想了解你的一切。不想,
是因为若是可以说,你早便告诉我了。若是他们的身份不方便与他人说,
那便不说了。
「你选择了成为我的妻子,
伴在我和孩子身侧,
便已是上天最大的恩赐。其他的,
并不重要。」
其实苏昭不知道,
太后也为他带了一件礼物。
他的生身父亲因身体原因来不了,
却用心地为他打了一只黄金如意称。
称心如意,是一个老父亲对儿子衷心的祝福。
不对,不是学会,杀人只是我求生的本能。
「我我」太后说:「谁能想到呢!最后是晋家的女儿救赎了他。他终归是个有福气的,
遇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