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痛苦地呻吟着。
在蒸腾的热气中,顾雪堂手中毛笔飞舞,疾书数行:“她是从祭坛逃出的河伯新娘,你留她,崔氏明日就会来收尸。”
沈知意听后,没有丝毫犹豫。
她快步走上前去,轻轻扯断一旁的帘幔。
那帘幔柔软而细腻,此时却被她用来扎住阿沅鲜血淋漓的伤口,想要阻止更多的血液流出。
就在这紧急时刻,阿沅似乎想要做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意图。
蛇蛊趁机悄悄钻入少女的耳蜗,仿佛在她的体内种下了一种奇特的交流方式。
当阿沅突然以手指叩地,打出一系列复杂的暗号时,沈知意全神贯注地观察着。
她努力解读着那些抽搐的节奏,终于,在经历了漫长的片刻后,她看懂了。
那是《璇玑图》的回文诗,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启示与秘密。
子时的梆子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死神在敲响着丧钟。
那单调而沉闷的声音,如同一把钝刀,缓缓地锯开了沈府那死一般的寂静。
沈知意轻手轻脚地摸向耳房。
当她轻轻推开那扇门时,却看到了令她惊讶的一幕。
阿沅正蹲在墙边,手中拿着一把小刷子,用力地将红色的颜料在地面上涂抹着。
仔细看去,原来是她用血在墙上画着河道图。
那蜿蜒的红线仿佛具有神奇的生命力,途经十三处暗礁,最终停在了云梦泽。
沈知意走上前去,凝视着那幅河道图。
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波澜,因为这停下的位置,正是母亲烧毁的《治水策》中缺失的那处关键之地。
“你想说二十年前黄河改道非天灾?”
沈知意轻声问道,目光紧紧盯着阿沅。
阿沅点了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神情。
她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浸油的蜡丸,小心翼翼地捏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