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便利店像浸泡在显影液里的底片，林酥推开玻璃门时，电子钟正好跳到六点零三分。

    昨夜暴雨在台阶上留下蜿蜒水痕，倒映着未熄的街灯，像一串发光的省略号。

    水晴蹲在货架前补货，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摇晃。

    她今天换了白色帆布鞋，鞋带系成整齐的蝴蝶结，裤脚却沾着几滴暗红色污渍。

    林酥的目光在那抹红色上停留片刻，转身去检查冰柜。

    "大福到货了。

    "水晴的声音混着塑料袋的窸窣声，"这次生产日期没问题。

    "林酥拉开冰柜门，冷气扑在脸上结成细密水珠。

    新补货的甜点排列得异常整齐，包装上的图案红得刺眼。

    当他伸手调整位置时，指尖突然传来灼痛感，仿佛触碰到滚烫的烙铁。

    "小心包装边缘。

    "水晴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递来创可贴，"新批次封口比较锋利。

    "林酥看着食指渗出的血珠，发现水晴的创可贴图案是淡蓝色的雪花。

    他记得昨天她用的是绿色树叶图案，但此刻收银台抽屉里整盒创可贴都是纯白色。

    上午十点，常来买烟的老李头在杂志架前徘徊许久。

    他粗糙的手指摩挲着娱乐周刊封面，绮悦的照片正在缓慢褪色。

    当林酥走近时，老人突然低声说："这姑娘上周在城西加油站出现过。

    "林酥的扫帚停在地砖缝隙处："您确定？

    ""我跑长途的儿子说的。

    "老李头咳嗽着指向封面，"她买了三瓶矿泉水和止痛药，付款用的现金。

    "杂志内页突然脱落，泛黄的纸页飘到林酥脚边，上面是五年前某选秀节目的报道，配图里的女孩与绮悦有七分相似。

    水晴擦拭咖啡机的声音忽然变调，蒸汽在空气中凝结成"304"三个数字。

    老李头离开时，杂志架发出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