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还停留在我发送的那条「婚约结束」,信号全无,周景宴也没有再发信息过来。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看见,还是因为没有信号。
我撑着扭伤的右脚,打算先回酒店。
度假区里一应俱全,虽然因为暴雪而断电,但启动了应急电源。
撑到救援应该不成问题。
就在我搀着拐杖决定慢慢走回去的时候。
周应祈攥住了我的手腕。
他朝我瞥来一眼,在我面前蹲下身,示意我上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这副神色淡淡、没什么表情的模样,我心里莫名有点堵。
我故意慢吞吞地说:
「你是在替周景宴照顾我吗?」
看不清他的神色,他似乎顿了一瞬,然后说:
「不是。」
4
很久以前周应祈也这样背过我。
那时候我在学校从楼梯上摔下来,扭伤了脚。
整整一个月,周应祈不厌其烦地背我上楼又下楼。
周应祈只比我大两岁,听说他的成绩甩年级第二整整一条街,在学校里是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同龄孩子大多怕他,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冷冷淡淡的样子让人看着不敢靠近。
唯一的特例大概是我。
曾经我以为在周应祈这里,我是不同于旁人的偏爱。
他只对我纵容,翻墙闯祸他替我善后,生理期弄脏校裤他替我遮掩。
在那样情窦初开的年纪,我很难不对周应祈心动。
直到后来,他毕业那天,我往他课桌里偷偷塞了一封情书。
我也想和他一起出国,我希望他能等等我。
不要喜欢别人,不要有别的偏爱。
但那封情书,周应祈只看了一眼,就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我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哪怕是冷声拒绝,或者默默疏离,这些我都可以接受。
但我唯独没有想过他会把情书当做垃圾一样丢掉。
年少时的自尊心总是格外的强。
那天晚上,我抹掉眼泪,咬着牙删掉他所有的联系方式。
他去德国留学,毕业后我就去法国。
他读金融,我就辅修审计。
过年他回国的日子,我就刻意错开,避无可避时,就扭头装作不认识。
总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这么多年过去,他身边依旧冷冷清清,从没听说过他有喜欢的人。
寡着就寡着,祝他早日出家当和尚算了。
但我同样恨自己不争气。
这么多年过去,为什么,我还是会忍不住在意他的一举一动?
5
和周应祈被困雪山的第
2
个小时。
我没理会周应祈,绕过他就想走。
被困在雪山上的人有点多,即便工作人员不断安抚和安置旅客,但还是有些急躁的旅客骂骂咧咧推搡起来。
在被波及之前,周应祈已经快我一步,挡在我面前。
雪镜砸到他额头上,在额角留下一道浅淡的红痕。
周应祈掀起眼睛,漆黑冷淡的瞳子里没什么感情。
那人见状忽然噤声,可能是砸到人有些心虚,没再敢开口继续闹事了。
一路上变得顺畅起来。